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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在地。也就是说,魔修入侵皇宫之后,就在他的行宫中布下了第一个阵眼。
这时众人终于明白为什么刘钰会被魔修掳走了,施阵者得一直在阵眼中,刘钰这个原居民碍事了。正好他们需要童子破坏祭坛,于是刘钰就直接被掳走了。
接下来魔修换上了傀儡,在傀儡的遮掩下,魔修一方面能更安心的布置阵法,另一方面还能拉拢人心。比如李骁将军和何太傅,就无意中给傀儡做了帮凶。
三皇子欲哭无泪,觉得自己果然是整个大容最倒霉的皇子。
明明来到睢丰城没几天,众人却觉得这几日忙得出奇。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了,他们只是好心送刘钰回家的修士,追查魔修修缮皇宫之类的事,还是得交给大容的子民和万仙盟的修士。
将收集到的所有的证据转交给容景帝和姗姗来迟的万仙盟弟子之后,大家终于可以歇一歇了。本想去城中最好的酒楼吃顿饭,可是因为魔修作乱,睢丰城暂时关闭了客栈和酒楼,大家只能回楚宅吃烤肉。
楚宅的院子中燃起了篝火,灵剑的锋芒上跳跃着火焰,大滴大滴的油脂顺着剑锋往下滑落。宁知手忙脚乱地在烤肉上刷着酱料,嗅着诱人的肉香,他被万尸油恶心到的肠胃终于发出了寂寞的声响:“啊~真香真香。万恶的魔修,害得我们好几天没能好好吃饭了!”
傅敬舟轻笑一声:“幸亏刘钰不在,不然他要伤心了。”这几日刘钰拜托御膳房做了很多好吃的,那些菜肴可都没浪费。
宁知歪着脑袋想了片刻:“怎么说呢,虽然在皇宫中吃的东西很好,可是我还是更喜欢大家在一起吃饭的感觉。”虽然大容的皇帝和皇子们对他们很恭敬,还会陪同他们用餐,可是那种感觉远不如大家围坐在火堆旁边吃烤肉。
楚十八低着头摆弄着眼前的黑匣子,缓声道:“对,宁可大家在一起喝粥,也不愿意和无关紧要的人同食。”
这时洗过澡之后披头散发的池砚趿着拖鞋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哇,好香~熟了吗?可以吃了吗?”
宁知将灵剑挨个儿翻了个面:“再等一等,很快就好。”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刘钰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都睡了吗?”
楚十八唇角扬起:“宁师侄去开门。”宁知麻溜地起身:“来了来了!”
池砚一屁股在楚十八身边坐下,他好奇地探头看向了楚十八身前散发着泥土气息的黑匣子:“哎?这是什么?”
楚十八从匣子中摸出了一块方形的玉玺递给了池砚:“给你玩。”
池砚喜欢珠宝玉器,他好奇地接过玉玺翻转看了一眼,只见玉玺下方刻着八个字: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玉玺下方朱砂未干,池砚不小心擦了一手的红。
无栖洗完澡出来时,就见池砚正把玩着一块玉玺,他惊讶道:“哪里来的玉玺?”池砚指了指楚十八:“十八给我的。”
楚十八将匣子翻转,匣子中的东西七零八落地滚了出来。其中有未干的印泥,有巴掌大的奏章,有系着束绳的卷轴,还有一枚暗红色的拇指大的印章。
无栖捡起了滚到他脚边的卷轴,卷轴有些年份了,保管得也不是很好,刚一拿起束带就断了。卷轴散开,露出了诏书二字。
无栖大概瞄了一眼,这是一份传位诏书,皇帝要将皇位传给他的嫡皇子楚凛。这是他入睢丰城后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无栖眉头一挑:“十八,这是你的东西吗?”
楚十八拿起那一枚小小的印章,翻转印章后,露出了底部工整的“楚凛”二字,他眼神怀念道:“是啊,我本名叫楚凛。原是大楚末代皇帝楚清帝的嫡皇子。说起来,我算是个前朝余孽。”
大门一开,刘钰就闪身进了门,一见到宁知,他就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我今晚能和大家一起睡吗?”自从得知宫里都是万尸油,他便坐立不安。前几日有无栖他们陪着也就罢了,今天大家离开了,刘钰根本不敢闭上双眼。
一边走刘钰一边抱怨着:“你是不知道万仙盟的修士说的破阵之法有多不靠谱,他们说星宿破运阵太过阴毒,得用世间至阳之物才能化解。你猜猜他们说的至阳之物是什么?”
宁知一连说了几个,刘钰都在摇头。最终刘钰生无可恋地说道:“童子尿。你能想到么?竟然是童子尿!”
宁知唇角抽抽:“啊,这……”
刘钰沉重地摇摇头:“反正我最近是不会回皇宫了,谁爱住皇宫谁住吧。”万尸油加上童子尿那味道简直了……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庭院中,此时就听楚十八温吞地说道:“说起来,我算是个前朝余孽。”
刘钰的脚步一顿,一脸懵逼道:“啊?什么余孽?”
任何朝代都有兴盛和衰落,而每次朝代更迭都是残酷的。楚十八出生之时,大楚王室已经式微,诸侯们不服管教,百姓们民不聊生。
“那时候的我还小,有多小呢……”楚十八指了指池砚,“看起来约莫和池砚差不多大吧。”从他记事起,他的父皇总是愁眉不展,时常抚摸着楚十八的头沉重地道:“父皇是个无能的君王,望我儿能成为一代明君。”
“然而我还没能长大,都城就被攻破了,大容的开国皇帝刘仲攻开了城门。大楚皇室从上至下两百零七口人无一幸免全部被刘仲斩首于宫门前。”
楚十八唇角微微扬起,轻描淡写道:“腊月十八,立朝两百余年的大楚王朝覆灭,君王被斩首,臣子被悬尸……”
一片硝烟中,大楚的旌旗倒下,大容的旗帜缓缓升起。年幼的前太子听不清宫腔内外的喧嚣声,在不断的震动中,他对着朱红色的宫墙伸出手,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离宫墙越来越远。
“父皇身边的亲卫将军将我抱出了宫墙,他拼死护我,让我好好长大,将来夺回大楚天下。他说:父皇早已将招数和传国玉玺准备好,埋在了我行宫中的梅树下,有朝一日,他要亲口为我宣读诏书,亲眼见我君临天下。”
楚十八的声音平稳得不见一丝情绪波动,傅敬舟担忧地看了他几眼:“后来呢?”
“我们被刘仲的将士发现了,将军将我放在了路边的小巷中,他抱起一个同我身形差不多大的孩子,引走了追兵,然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没人接应,没人照顾,没人知道沿街乞讨的小儿曾经是高高在上的储君,是锦衣玉食长大的下一任人皇。一日复一日,一月复一月,别说进宫墙拿诏书,我就连自身温饱都无法保证。饿急了时,我同野狗抢过食,从酒楼的泔水桶中捡过饭。无数次肚里空空火烧火燎,让我觉得我会死在睡梦中。然而第二天,我又像野草一样站起来了。”
“有一次我抢了一块馒头,被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