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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军可用的文臣太少,像裴延这种一个?顶十个?的更是凤毛麟角,遇上了哪有不?薅羊毛的道理。
宁修云甚至特意派了两个?护卫过来,美其名曰协助裴延工作,实际就是派去监工的,让裴延连休息时间都少到可怜。
裴延至此终于知道,他算计简寻一次,要用漫长的后续来弥补。
裴延今早匆匆赶来时,整个?人都分外憔悴,看到宁修云之后陡然有一种旧的噩梦结束、新的噩梦即将开始的感觉。
于是裴延才有这样一句感叹。
宁修云站在马车边上,他心情不?错,还能和裴延调侃两句:“裴卿辛苦了。可才这点担子就觉得重了,日后孤怎么敢再?用你?呢?”
裴延无奈,有时候他真觉得太子给他下了蛊了,否则他怎么听了一句假惺惺的宽慰就又?觉得自己可以了呢?
裴三公子一阵唏嘘,在心中?唾弃自己,嘴上老老实实地说:“听凭殿下差遣。”
“简公子无碍,殿下心中?也不?再?有迷茫,裴某这番也算值当了。”
宁修云睨他一眼:“即便简寻活着回来,你?的所作所为孤也不?会忘,裴卿日后做事还需考虑后果才是。”
“那是自然。”裴延应了一声,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这句忠告,他打了个?哈欠,实在有些撑不?住了,向宁修云告罪一句便进了马车里补眠。
宁修云目送裴延的身影消失在帘子后方,开口问身侧的沈三:“简寻还有多久到?”
沈三答:“很?快。只是取封赏的千金而已,不?会耽搁太久。”
简寻是在即将启程之前才突然想起自己还有封赏得到的银钱在南疆军库房里没取。
宁修云本想让沈七落后他们一步把那几箱金子取了,但南疆军的规矩,封赏必须本人去领,简寻无奈只能亲自走一趟。
好在宁修云没等多久,远远地就看到一队南疆军帮忙把装箱的金子抬了过来,简寻走在最前面。
简寻步子本来就快,在看到守在马车边的宁修云之后,几乎是飞奔了过来。
“我来晚了。对不?起,让殿下久等了。”简寻歉意道。
宁修云今日照旧戴着假面,一身白?衣,等简寻走到近前,他曲指敲了一下简寻的额头,嗔怪道:“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气?”
简寻心里一暖,应道:“殿下说的是。”
宁修云侧身看那一箱箱金子被抬到近前,有些稀奇道:“第一次见你?如此在乎钱财。”
简寻有些赧然地挠了挠脸颊,没有开口解释。
他之前的那些家底都在分别时当做聘礼交给宁修云了,可宁修云却没有答应他,简寻还想再?试一次,但现在难免有些囊中?羞涩,便想起自己还有国都送来的封赏。
这种事自然是不?能提前和宁修云说的。
宁修云只当他终于意识到了金钱的重要性,便开口赞许道:“这很?好,不?然像从前一样,随随便便就会被人骗走。”
后半句明显是调笑,简寻轻咳一声,说:“只会让你?骗。”
当初但凡换成其他任何人,简寻都不?会轻易把自己全部?身家交托出去。
宁修云也相?信这一点,他一挑眉。单手?捏住简寻的下颚,低声细语:“萧郎这张脸我也很?中?意,要不?要试试把从前的都骗回去?”
简寻涨红着脸不?知道如何反应。
恰在此时,异变突生,两米之外一个?士兵放下抬箱子的挑棍冲了过来。
目标正是宁修云捏着简寻下巴的手?。
简寻和沈三几乎同时做出了反应,一个?将宁修云拉到了身后,一个?疾步上前擒住了那士兵。
那士兵被沈三按着,不?能再?靠近一步,嘴上却不?甘心地吼道:“尉迟风!你?这个?爱慕虚荣的贱人!不?过是看那个?姓简的发达了便主动投怀送抱!姓简的!你?以为他有多喜欢你?吗!他只是喜欢你?的钱权!一旦没了这些他又?会弃你?而去,哈哈哈哈哈……”
简寻在他抬头的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这个?形容癫狂的男人,这就是那日在众目睽睽之下纠缠尉迟风的孙教?头。
“你?但凡长了眼睛,都不?会错认别人的爱人。”简寻怒火中?烧,他心里骤然涌上一股杀意,恨不?得将面前认错了人还大声辱骂的家伙立刻斩了。
他伸手?下意识探向腰间却摸了个?空,从重伤后他就没有随身带着自己的佩刀了。
“什么……?”孙教?头愣住了,他有些神经质地想探身去看那个?熟悉的身影,却被简寻遮挡的严实无缝。
“你?胡说……他
就是尉迟风……他骗我和家人反目……还要弃我离去……”孙教?头神经质地喃喃。
宁修云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一件什么样的乌龙。
他安抚地摸了摸简寻的脊背,从爱人身后走出。
宁修云一甩袖,拍了拍长衫下摆的褶皱,气势瞬间便与刚才和简寻亲昵的样子不?同,不?怒自威,岳峙渊渟。
宁修云就站在简寻身侧,孙教?头被沈三压着几乎匍匐到尘埃里,他皱着眉居高临下地俯视这个?陌生人,眼神冷漠得像在注视一个?死人。
宁修云寒声道:“哪里来的野狗在孤面前乱吠。”
孙教?头被那一眼看得如坠冰窟。
仅这一个?眼神,他就能看出面前这人的确不?是尉迟风,尉迟风哪怕再?生气,那眼角三分妩媚柔情都挥之不?去,那是他长久待在醉风楼这种地方修炼出的看家本领。
尉迟风哪怕是发怒都好像是在故意讨人怜爱。
而此时,孙教?头原本认为十分熟悉的下半张脸此刻与尉迟风再?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他甚至忍不?住自我怀疑,他怎么会这般离谱,能将这样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认错?是他日思夜想,实在太想再?见尉迟风的缘故吗?
没错,是尉迟风太可恨,他明明都那样不?顾尊严地乞求他了,对方对他却没有半点怜悯之心。
“你?不?是他,那他去哪里了,你?把他还给我!还给我!”孙教?头在沈三手?下不?断挣扎,额头磕出血来。
宁修云却只觉得厌烦。
尉迟风说过他与这个?男人之间的事,尉迟风显然只当那是一场交易,结束后钱货两讫互不?相?欠,面前这人却不?知满足。
他口口声声说自己爱尉迟风,却连自己真正的爱人都认不?出来。
宁修云道:“沈三,派人把他送到宁楚卿面前,袭击大将军,按军法处置。”
沈三:“是。”
孙教?头失魂落魄地被护卫们押走了,眼中?并?无半点神采。
跟来一同搬运银钱的士兵们都惊呆了,半响才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