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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的,他一有动作,对方就隐约有要醒来?的征兆。

简寻登时坐在原处不动了,他看着床上陷入浅眠的人有些出神。

从离开南巡车队之后?,太子在他面?前?的表现便越来?越不像当初那个恩威并济、岳峙渊渟的未来?储君了。

简寻近些日子越与太子单独相处,心里那荒诞的念头就越发?猖獗。

今日与太子谈及当年同师傅在南疆历练,他便又突然想起师傅与他说过的一些秘闻。

南疆的边境线外?有不少土司部族,还有大大小小的苗寨,势力驳杂的同时,也是奇闻秘术最多的地方。

据说苗寨里有一种秘术,可以让人改变容颜,以特制的面?具覆于脸上,连一丁点违和感都不会有,若是再能学?会声音上的伪装,改头换面?也不过如此。

简寻心念一动,将手?伸向宁修云颊侧,那是他从未接触过的地方。

还差一点点距离,他就可以验证自己的想法究竟是真是假。

然而仅剩半寸的时候,简寻的手?陡然停住了。

若是假的,他是做了冒犯太子之事,若是真的,他要如何面?对如今的太子?

隐藏起来?的东西,便是不想让外?人得知,不主动说出口,就是有难言之隐。

甚至……或许江城的那些日子,于他之外?的人来?说,不过是一段露水情缘。

简寻怕了。

他颤抖着收回了手?。

*

宁修云做了一夜的噩梦,记不得梦里是什么场景,但?那种失去珍视之物的感觉如影随形,到惊醒时也没褪去分毫,甚至在没能看到简寻的身影后?愈演愈烈。

他从榻上坐起,才发?现自己身上搭了被子,再环顾卧房内,简寻不知所踪。

简寻早早就出门了?

宁修云皱着眉,掀了被子下?榻,他眼睛里有些红血丝,精神不济,几步走出卧房到正院中,还是没有发?现简寻的身影。

倒是裴延刚刚进?院。

“简寻呢?”宁修云开口问道。

裴延讶异:“殿下?原来?不知道吗?今日一早简公子便跟着镇远将军派来?的人去南疆军营了。”

宁修云知道宁楚卿答应了就会说到做到,但?实在没想到这人把事情办得如此之快。

简寻被宁楚卿以最快的速度丢到了军营中。

宁修云本来?就一身起床气,听裴延说了这件事就更没有一副好?脸色了,一直到将军府派人送来?朝食,他都一副好?像裴延欠了他钱的表情。

裴延厚着脸皮和太子同桌用饭,还旁敲侧击地问:“殿下?还打?算留着简公子的亲卫一职吗?”

宁修云:“呵。”

他看裴延拿张假笑脸就觉得心烦,原本每餐固定的小半碗饭也吃不下?了。

裴延遭遇了冷脸,也不恼,逆来?顺受,好?像他只是个软弱可欺的小小臣子。

但?宁修云怎么会不知道裴延心中的计较,但?他烦心得厉害,不想与裴延整一时的长短。

这一日午后?,南巡车队正式进?了南疆主城,南疆大小官员在街道前?叩拜迎接,但?太子却待在马车上没有露面?,一时间南疆内流言纷纷。

百姓中纷传太子蛮横自傲,连战功赫赫的镇远将军都不愿以礼相待,南疆城这种地方天高皇帝远,镇远将军的名号在这里比大启皇室更管用。

但?他们哪里知道,太子如今根本不在南巡车队之中,而是早就住进?了临时太子府。

宁楚卿一早就派人阻止流言肆虐,结果不但?收效甚微,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这一桩事让沈七带着人来?见太子时愤愤不平,一边给太子殿下?沏茶一边抱怨:“殿下?,镇远将军明知道您已经提前?入了南疆城,居然也不帮忙澄清一下?。”

裴延老神在在地坐在一边摇扇子,心说哪里是宁楚卿没有帮忙澄清,分明是如今坐在院中的这位不想澄清。

裴延问:“殿下?,不知道沈统领去了哪里?之前?在驿馆和他相谈甚欢,这会儿可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让沈七摸不着头脑,但?秉持着裴延不是个好?东西的理念,沈七看着裴延的视线陡然凌厉起来?。

一群木头。裴延表情不变,心里把护卫营的这帮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知道太子把护卫营上下?清洗了一遍,如今护卫营里都是纯正狂热的太子党羽,因见识过太子的城府,不会对太子的命令有所异议。

一叶障目。他们揣摩不出、或者说根本也不会去揣摩太子的用意。

或许从前?的沈三?还有几分自己的小心思,现在的护卫营上下?,都是只会听太子命令行事的兵器而已。

宁修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斜睨一眼裴延,道:“裴卿竟如此想念沈三?,那孤也只能忍痛割爱了,等他回来?之后?,让他再做几天你?的亲卫吧。”

裴延笑容一僵,想起了江城驿馆里每天被沈三?盯着的经历,他立刻住嘴,以免太子再把怒火倾倒在他身上。

明眼人都能看出太子心情不佳,这个时候蠢货才会上去触霉头。

宁修云这种有些燥郁的状态持续了好?几天。

宁楚卿下?手?着实够狠的,宁修云从简寻那一早不告而别之后?,再没见过他,估摸着对方现在应该在军营里乐不思蜀了,哪里还知道外?面?有个太子牵挂着他。

没有简寻在身侧,宁修云觉得每日都无趣极了。

他在裴延的提醒下?,仅花了半天时间就完成了巡视南疆的固定任务。

宁修云没有提出要去军营,以他的身份,像原著中那样出现在军营甚至指手?画脚才真的是对宁楚卿的挑衅。

宁修云倒不是惧怕流言蜚语,只是他顾忌着简寻在南疆军中,他把自己的软肋亲自送到了别人手?上。

宁修云也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失心疯了,从前?的他肯定不会做这种将把柄往潜在敌人手?上送的事情。

到南疆的第五天,宁修云已经清闲得只能和裴延下?棋了。

裴延的棋艺不错,怎么说这也是个状元郎,在君子六艺上还是比简寻略胜一筹。

但?宁修云觉得无聊透顶。

或许是他的敷衍表现在了棋路上,裴延忍不住说:“殿下?既然心有旁骛,这棋还是别下?了。”

纵然宁修云心烦意乱,裴延在他手?中却是一盘棋都没赢过。

宁修云正准备嘲讽几句,却听院外?传来?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叔叔——”伴随着一句脆生生的呼唤,宁喧像个小炮弹一样冲了进?来?。

宁喧气喘吁吁地来?到宁修云面?前?,“叔叔,喧儿来?道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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