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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碗饭就停筷了,视线绕着石桌转了一圈,觉得这场景很是有趣。

宁修云对面坐着的是简寻,简寻两?侧分?别是裴延和宁楚卿。

而这三人,就是在原书?中推翻大?启朝的元凶,也是合谋杀死太子宁远的同党。

宁修云如今是和本?该杀死自己的三个仇人同桌用餐。

如果按照原书?的剧情走向?,太子宁远在江城因为江家的威胁与裴延离心,裴延本?就看不上原身,在原身忤逆他的意愿之后决定不奉原身为主、另谋他路,也是理所应当?。

太子对江家的偏袒必然会导致敬宣侯与傅如深的计划失败,简寻因为到南疆参军没能救下他们,简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死在了那年的江城,他与太子宁远之间,可谓是血海深仇。

至于宁楚卿,这个人最有意思。

宁楚卿对太子的恶感在原书?中是有迹可循的,就在后来传遍大?启、把太子贬损得一文不值的谣言之中。

原书?中太子宁远来到南疆之后对南疆军的行动指手画脚,宁楚卿多番忍让,却架不住手底下有人阳奉阴违想讨好太子。

没有了裴延在身边出谋划策,太子宁远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草包,做出什么蠢事?来都是有可能的。

南疆因为太子宁远被搞得乌烟瘴气,差点就被西南土司部?落突破边境线。

为此,宁楚卿带着南疆军死战,以丢了两?个城池为代价才堪堪将战线维持住。

裴延就好像一条藏在暗处的毒蛇,他看上了宁楚卿的兵权,看上了简寻与大?启皇室的血海深仇,游说两?个人加入他的谋反大?计。

裴延是万恶之源,另两?个也不能说友善到哪里去。

简寻从?裴延那里知道了江城事?件的始末,为了报仇,几乎没有犹豫便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宁楚卿原本?对裴延所谓推翻大?启朝的宏图不感兴趣,但?经此一役,他深知大?启朝不能交到宁远这种人手中,最终同意了裴延的谋反大?计。

而裴延为谋反准备的第一步,就是将太子宁远不仁不义之举传遍大?启,操控御林军给简寻让路,简寻在太子南巡归朝途中将其毙命。

嘉兴帝为一个昏庸的太子招致天下血流成河,三人组便可以打着肃清大?启的名号,正式掀起叛旗。

三人之中,宁楚卿有大?启皇室血脉,继承皇位理所应当?,然而后来却是大?启覆灭,简寻为新朝开国皇帝,裴延为宰相?,宁楚卿作为开国大?将军镇守南疆直至老死。

也就是说,宁楚卿自己不想当?皇帝。

这天下除了他宁修云,居然还有不想当?皇帝的人。

宁修云撑着下巴,奇异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的三个大?恶人,哦不对,或许在世人眼中太子宁远才是彻头彻尾的恶人,而这三位是守护天下的大?英雄。

但?现在这场面让宁修云觉得有种莫名的滑稽。

他看了一眼快被清空的饭食,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三个饭桶。”

餐桌上顿时一静,三人拿着碗筷的手都顿住了,简寻和宁楚卿脸皮薄,耳根“噌”地一下就红了。

裴延不会惯着他,当?即反驳道:“殿下,沈统领和我说过多次,您有厌食的症状,连寻常几岁小孩的饭量都不如,殿下为了身体健康,应该多吃些?才是。”

三道视线同时落到了宁修云放在石桌上的饭碗中,他故意只给自己盛了小半碗,完美完成了光盘行动,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吃得不多。

裴延不怀好意地一勾嘴角,从?食盒里拿出了一双新筷子,给宁修云夹了一筷子小炒,还是做的有些?偏咸的那个。

随后把筷子递向?了简寻。

简寻面色严肃,觉得沈统领说的有道理,于是接过筷子,给宁修云夹了一块卤肉。

宁楚卿有样学样,往宁修云碗里盛了小半碗米饭。

宁修云:“……”故意的吧你们?

宁修云冷哼一声,挑挑拣拣只把简寻夹的卤肉吃了。

有点偏咸,他倒了被清酒解腻。

被孤立的宁楚卿和裴延两?人对视一眼,从?彼此脸上看出了一点牙酸的意思。

宁修云和简寻之间的相?处,有种不顾外?人死活的肆无忌惮。

这顿饭吃完,宁楚卿和裴延其实只吃了八分?饱,却莫名有种撑到了的感觉。

宁楚卿收拾餐盘和碗筷,把东西装到食盒里,立刻便告辞了,走时的背影都隐约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裴延坐在原位没动,看着宁修云指挥简寻将棋盘搬回来,两?人又开了一盘棋。

裴延在边上看着,被简寻这一手臭棋惊到了。

天杀的,太子宁愿和简寻下棋都不和他下,到底是在侮辱谁啊?

观棋不语真君子,裴延第一次不太想在棋盘边当?个君子。

不过他此时还没走是有别的话说。

裴延一边忍着简寻的混乱棋路,一边说:“从?国都出发之前,今上曾与我说过,让我提防镇远将军,他似乎认为镇远将军狼子野心,有要?找人取而代之的意思。”

宁修云冷哼一声,“痴心妄想。”

裴延也是这样想的,他那时候不太理解今上的所作所为,今日看到宁楚卿的长相?,却有几分?明悟了。

不管嘉兴帝到底知不知道宁楚卿的生父是谁,他忌惮宁楚卿之心都不会变,就像他对其他戍守边关的将门子弟一样,即便将门中皆有人在国都为质,嘉兴帝也不会全?然放心。

嘉兴帝表面功夫做的好,但?帝王的疑心病一点都不小。

但?宁楚卿的态度实在无需嘉兴帝过多关注,因为裴延看得出来,宁楚卿对宁修云的态度不算十分?恭敬,但?也并未逾距,甚至真的有几分?把太子当?胞弟对待的心思。

比起大?启的帝位,宁楚卿更在意南疆兵权,南疆放给除他以外?的任何一个人他都不放心。

“镇远将军……居然没有僭越之心。”裴延几乎是感叹着说出这句话来。

“这世界上有人想当?皇帝,就必然有人对那高?位弃之如敝履,人各有志罢了。”宁修云语气平淡地说道。

裴延深深地看了宁修云一眼,沉默半响,突然笑道:“的确。看来殿下也懂得这个道理。”

简寻拿着一颗黑子,听着两?人谈皇室秘辛,眉头紧锁,总觉得自己在这里不太合适,但?太子没有发话,他只能如坐针毡地继续下棋。

两?人你来我往下了几个子,宁修云皱着眉侧头看向?裴延,语气不耐:“你怎么还在这里?”

裴延:“……”行吧,连旁观一下都不准。

裴延秉持着眼不见心不烦的理念,自己选了个偏院住进去了,不在两?人身边碍眼。

裴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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