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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疑惑回头,“怎么……”

他话还没说完,宁修云便把宁喧当大型软枕往宁楚卿怀里一塞,宁楚卿迎面和自?己儿子?对上了视线,下意识便把宁喧抱紧了。

宁修云说:“喧儿昨夜梦里哭着要找爹爹呢,他受惊了,五哥抱抱他吧。”

宁楚卿闻言抱着孩子?的手臂又?收紧了些。

边上的简寻收拾好两人的东西,此时疑惑地看向?宁修云。

宁喧昨夜哭了?好似没有吧,这孩子?发高热都一声不?吭的。

但宁楚卿明?显没有意识到这是个骗局,谁能想到堂堂太?子?殿下会在?这种?小?事上诓骗他呢,宁楚卿当真了。

宁喧就更不?知道自?己睡梦中做过?什么事了,听宁修云这么说,瞬间羞红了脸。

宁楚卿把宁喧往自?己怀里按了按,深感后怕,他轻叹一口气,“喧儿,抱歉,爹爹来?晚了。”

“没……没关系。”宁喧抱着宁楚卿的脖子?,含含糊糊地说。

父子?俩走在?前面,宁修云走到简寻身侧,两人在?后面跟着。

简寻觉得有些意外,都说皇室中没有兄弟,都是虚与委蛇的关系,但宁修云和宁楚卿之间,比简寻想象中的要平和许多,宁修云还那么关心宁喧。

“殿下果然很喜欢宁喧。”简寻问道。

宁修云一挑眉,“嗯?谁说的?你看不?出来?我这是离间……”

宁修云信口开河,说到一半,对上简寻沉静的目光,他无奈地一勾唇:“好好的亲父子?,何必弄得和仇人一样。”

简寻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觉得对方似乎没有说这种?话的资格。

太?子?和今上也是亲父子?,如今还不?是闹得势同水火。

简寻皱眉道:“殿下真的要现在?就去南疆主城吗?”

两人一开始离开南巡车队其实是因为宁修云想避开车队里的耳目,在?不?被宁楚卿发现的情况下看看他治下的南疆城。

现在?这个目的算是完全打水漂了。简寻又?担心,只他们两个孤军深入会有危险,南疆是宁楚卿的地盘,对方想做些什么轻而易举。

即便有救下宁喧的恩情在?,形势也不?容乐观。

“你不?必担心这个,他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宁修云看向?前方,宁楚卿将宁喧放到了马车上,回身向?他点头致意。

宁楚卿知道自?己并?非嘉兴帝血脉,自?然也就明?白,文贵妃在?国都为质的始末,宁楚卿要是对太?子?动手,让宁修云死在?南疆,消息传回国都,宁楚卿就可以等着给文贵妃发丧了。

宁楚卿能和远在?国都的嘉兴帝相安无事这么多年,就说明?他还是看重文贵妃的。

有文贵妃在?,宁楚卿不?会对宁修云做什么的。

“走了。”宁修云拽住简寻的衣袖,扯着他一起上了马车。

简寻清晰地察觉到了宁楚卿落在?自?己身上的打量,似乎不?理解宁修云与简寻关系为何如此亲厚。

传闻中太?子?宁远只有一个心腹,是裴相家的三公子?,简寻姓简,明?显不?是同一个人。

宁楚卿没有多问,招呼了一下驾马车的士兵,便向?着南疆主城进发。

宁修云和简寻坐在?马车一侧,宁喧自?己坐另一侧,坐得还十?分端正,使劲眨眼睛,试图驱散困意。

宁修云看乐了,对宁喧张开手臂,示意他过?来?。

宁喧悄悄瞥了一眼车窗外,宁楚卿应该在?车队前头,没工夫看着他,他从座位上跳下去跑到宁修云身边。

宁修云把宁喧抱在?怀里,宁喧忍着困意凑到宁修云耳边说悄悄话:“叔叔叫爹爹五哥,那就是喧儿的亲叔叔?”

宁修云应道:“喧儿聪明?。”

宁喧“嘿嘿”一笑,有嘟囔道:“爹爹说,喧儿的祖母在?国都,叔叔见过?喧儿的祖母吗?”

宁修云拍了拍他的背,“见过?。喧儿的祖母也很想念喧儿。”

“那祖母怎么不?来?看喧儿?爹爹有时会看着祖母的画像神伤,喧儿也难过?。”宁喧断断续续地说着,几?乎已经陷入睡梦中了。

宁修云轻声道:“会有那一天的。”

宁喧呼吸绵长起来?,不?知道听没听到这句承诺。

听宁喧提起祖母,宁修云也想起了一些和这位文贵妃有关的事。

文贵妃不?是走正常选秀流程入宫的嫔妃,很有可能她入宫前就已经怀有身孕,那五皇子?是谁的遗腹子??谁会和嘉兴帝长相如此相似?

——先太?子?宁鸿朝。嘉兴帝只有这么一个同胞兄弟。

文贵妃居然能在?当年那种?情况下保住宁鸿朝的孩子?,实在?厉害。

嘉兴帝见过?成年后五官长开的宁楚卿吗?肯定?没有。宁楚卿八岁离京,后来?再?未回到国都。

其实宁楚卿身为一方守将,应该是有机会回京述职的,但宁楚卿思念生母,却从没回去看文贵妃一眼,或许是文贵妃告诉过?他,让嘉兴帝见到他的长相,很可能宁楚卿连带着整个外祖家都性命不?保。

思索间,宁修云确定?了一件事。宁楚卿和他的生母文贵妃,都不?是好相与的。

不?过?这孩子?倒是很可爱。

宁修云戳了戳宁喧的脸颊,见他睡得香甜,自?己也有了些困意。

他侧眸看了一眼身边抱着佩刀的男人,眼中闪过?狡黠。

宁修云闭了眼,任由自?己被困倦侵袭。

马车颠簸,他自?然而然地侧身靠在?了简寻身上。

简寻呼吸一滞,肩颈的肌肉瞬间绷紧了,整个人僵得不?

像话。

宁修云:“……”

唉。好硬。

*

早些时间的国都,大启皇宫崇和殿。

一群太?医跪在?床榻边,各个眼底乌青一片,神色凝重隐含惊惧,太?医挨个给嘉兴帝诊脉,随后又?凑在?一起商量对策。

床上的嘉兴帝好似陷入梦魇,已经昏迷了十?日未醒。

如今的太?医院之首心如死灰,十?日,能做的太?医院都做了,嘉兴帝就是醒不?过?来?,他此刻也只能再?次给嘉兴帝施针,死马当活马医,殿里众人的呼吸声都轻到了极致。

最后一枚银针取下,嘉兴帝眼皮颤动,猛然睁开了眼睛。

一众太?医送了一口气,谢天谢地,这下不?用死了。

嘉兴帝盯着床榻顶看了一会儿,呼吸忽然急促起来?,抬手猛地拍在?榻边,把边上收拾银针的太?医吓了一跳。

嘉兴帝怒喝道:“去把文贵妃给朕叫来?!朕有话要问她!”

边上的太?医看得心惊胆战,生怕嘉兴帝一个怒火攻心再?昏厥过?去。

十?日之前,嘉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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