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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路。
毕竟嘉兴帝虽然不是残酷不仁的暴君,但这些?年来犯错的高官侯爵也不少,国都也有过多少次腥风血雨的时候。
西山匪患浪费了?太多护院,如今的江城世家少有能抵抗得住的,太子秉雷霆之势而下,速度快得让这群人没有时间?反应。
住着世家的这一条街,短短半天就?几乎被清扫一空,各处寨子里哭喊和暴怒声不绝于耳,但在御林军腰间?御前腰牌和雪亮的枪尖威慑下,慢慢又消了?声息。
认罪者不杀,反抗者就?地正法。
各家搜出来的东西都对上了?街头的马车,围观的百姓只敢远远看?着,悄悄议论。
“这是什么情况?这帮人犯什么事了??”
“你还不知道吧,敬宣侯向太子上了?陈情书,江城大半世家权贵都参与了?玄青观虐杀一事,所?作所?为逆天而行,太子震怒,按大启律,将这些?人一一惩办。”
“听说了?吗,不少江城失踪的人都是被玄青观抓走的,他们在玄青观中以虐杀的手段做法求财求势……但最重要的是,这行径损害大启国运!太子身为未来储君,怎可坐视不理!”
“竟是如此!太子殿下果然一心为了?大启,大启昌盛指日可待。”
……
沈三作为护卫营统领,站在街头主持大局。
他耳力极佳,轻易便听清了?身后百姓的议论。
此时此刻他不得不第一次佩服起?裴延来,这人也不单单是比他多读了?些?酸文,在智谋上裴延还算是有两把刷子。
所?谓“玄青观虐杀有损大启国运”便是裴延提出来的,单以大启律,玄青观的那本账册只能判留下姓名?的人枭首示众,但这些?人用残酷不仁的手段敛财,许多从?前的旧事已经没办法找到证据,但这些?贼人怎么能轻易放过。
数罪并?罚,外加一条损伤国运,才造成了?今日江城世家各个被抄家流放的盛景。
而“损伤国运”还有另一条好处,便是太子已将江城之事先斩后奏,等关于江城的事情写成奏折上表今上,太子也师出有名?。
毕竟太子本身就?是个与国运相关的标杆,太子关心大启国运,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沈三手里拿着一份名?单计数,有御林军的帮助,上面的名?字正在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减少。
奏折早在几天前便快马加鞭送往国都,太子有令,务必要以最快速度送到御前,太子判了?江城世家抄家流放,仅仅是这一队御林军很难办成“流放”,只能暂时圈禁府中,在府门上贴上封条,由御林军森严守卫。
江城内部?的格局实在给?他们省去?了?不少麻烦,世家权贵基本都住最繁华的一条街,只要封锁这条街,短时间?内出不了?什么岔子。
其他地方的贼人大部?分都是商贾,少数酒楼老板,都是巨富,罪孽不多,是最开始失踪暴毙的那部?分人。
沈三一抬手,又划掉一个名?字。
“统领,街西刘家已尽数伏诛。”
“冯家已封门,有少数在外子弟已被护卫营捉拿。”
“吴家有护院反抗,已被御林军就?地格杀。”
……
源源不断的消息汇总到沈三手中,一直到入夜前,他手里的名?单只剩下寥寥几个名?字。
他看?着名?单上的“江行松”三个字,忍不住舔了?舔后槽牙。
要说江城里谁罪孽最多,江行松这位侯爷首当其冲。
但太子有意逼迫江行松拿出最后一张底牌,并?未将抓捕江行松的事放在第一位。
也没有交给?沈三,沈三倒是很想去?抢这份头功,可惜了?。
护卫营先是暗中灭掉江家参与势力,再是抓捕江家嫡系子孙,现在江家的宅邸中剩下的忍不不多,江行松是江家嫡系的光杆司令,江行松如今宛如困兽。
但这样?可不行。若是江行松不离开江家,怎么能看?看?他还有什么把戏呢。
沈三抬手招来身边的一位同僚,询问道:“江家那边有动?静吗?”
“没有,统领,这江行松不会是怕了?吧?”
沈三冷哼一声:“那我们就?帮他一把。”
*
夜色渐浓,简寻站在江家主宅屋顶上,静静等待着江行松狗急跳墙。
沈三给?他传了?消息,说江行松今晚必然会有动?作,届时护卫营会在封锁线上开个口子,让江行松能顺利溜出去?。
简寻静静翻起?两片瓦片,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底下正堂里烛火的微光透出来。
看?到周围这么多人,这条街封锁又严,江行松早已知道太子毁诺,此时宛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地在原地走来走去?。
“疯子!宁远就?是个疯子!”江行松直呼太子大名?,破口大骂。
他怎么都没想到在知道了?先皇后身份之后,太子还敢对江家动?手,这般肆无忌惮,就?真的以为他不会将太子血统不纯一事昭告天下吗?!
他还真不敢。
当日他带着证据上门谈判就?是想让太子生出惧怕之意,谁能想到太子软硬不吃,一动?手就?将江家势力杀了?个片甲不留。
江行松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但被困在府中,一时间?也没有应对的办法。
边上的门客轻叹一声,心说太子这手段心性,和以智名?天下的裴三公子也差不了?多少。
先是用西山匪患清了?江城世家的势力,后以无人生擒匪首的名?义拒绝任命守将,守军营仍旧一盘散沙各自为营,最后便是出手又准又狠,直接砍断了?江城世家的大动?脉。
——回天无力。到了?这个时候,门客只有这一句评价。
他们这群人从?始至终都被耍得团团转。
但在江行松面前他可不敢这么说,除非他不要命了?。
门客垂眸,开口道:“侯爷,为今之计,只能去?求那位了?。”
江行松脚步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骤然露出了?一个劫后余生的表情。
“你说的对,只有他能救我,有他庇佑,即便是太子,也不能对我动?手!”江行松喃喃道,脸上一阵狂喜。
他猛地转头:“你!护送本侯爷出去?。”
门客脸一僵,没想到献计还要把自己赔上,他苦笑着应是。
屋顶上的简寻神色迷惑,他竟不知道这江城之中还有人能在太子手下护江行松一条狗命?
简寻思索的片刻中,底下主仆两人乔装打?扮一番,换了?身下人的粗布麻衣,小心翼翼地从?后门溜出去?了?。
门客都做好了?临时逃跑的打?算,却没想到今夜的守卫有些?松懈,两人没有惊动?守卫便溜了?出来。
江行松眼睛泛红,抑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