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5
头一看简寻脸上愧疚的?表情,心里那点恼火全都倏忽间消了?个干净。
“再有下次,治你忤逆之罪。”
这话说完宁修云又觉得就这么放过简寻不便宜他了?,知道他关心好友的?安危,便把?让他在离开之前都在自己的?营帐呆着。
想跑去看傅景,门?都没有。
于是,简寻被迫又和太子同住了?一晚上。
这次他身上有伤,没办法半夜偷偷溜出?去,想和太子换床榻到另一张简陋的?临时床榻上睡,又被太子以他身体没好全为由拒绝了?。
简寻越躺越清醒,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身体好像在他的?主观期盼下好得更快了?,幸好章太医给?他配的?药方里有助眠的?成分,这才让他在后半夜勉强入睡。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简寻已经完全退了?高热,能下床走动,太子不知所踪,他于是偷溜去别的?营帐看伤员。
还没掀开帘子便听到傅景在里面鬼哭狼嚎:“疼疼疼——章先生手下留情啊——”
简寻:“?”
他一掀帘子,便看到傅景躺在床上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声?,章太医正在给?他的?伤口?换药,下手一点都没因为这求饶声?而放轻些。
那个被他救过的?少年坐在另一张榻上,一脸的?没眼看。
傅公子自认是个文弱书生,只需要长袖善舞获取情报便可,哪里想到自己还有重伤差点丢掉性?命的?时候。
这还是他第一次伤得这么重,简直丢了?半条命。
章太医一脸唏嘘:“男子汉顶天立地?,哪有你这么娇气?的?。”
他把?手下的?纱布一抽紧,傅景立刻吐魂。
朦胧间看到简寻从外面走进来,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简寻你也没事?太子殿下在何处,我要去谢恩。”
简寻想起昨日?太子殿下似乎对傅景有些不满,他纠结道:“你暂时还是别去了?。”
真怕你死护卫营手上。
*
河岸边,宁修云站在湍急的?水流旁,他摸了?摸怀里小?孔雀的?羽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觉得颊侧有些刺痛,伸手一触,放下来时居然沾着点血。
脸上的?面具并不沉重,也明明没有戴多久,但少了?原来那层人?/皮面具的?遮挡,边缘直接磕到皮肤,短短一段时间就勒出?一道血痕。
其实就算是这东西打磨得再好,毕竟是体外之物,和皮肉接触难免会受伤,可惜这东西不得不戴着。
他正想着如何把?那所谓的?国师批命除去,身后沈三走了?过来,掩饰不住喜意:“殿下,供状和证物均已送到江行松手上,江行松立刻上了?拜帖,等?待殿下召见。”
“很好。回城吧。”宁修云吩咐道。
让他看看江行松到底准备拿什么东西来洗脱江家谋逆的?罪名。
第56章
匪徒尽诛,西山中的血腥气尚未散尽,回城的马车穿过河边泥泞的土路,一路向江城进发。
沈三为太子殿下驾马,路过那鲜血泼洒的野林子,还看到有人?在做善后工作,一具具尸体草席一裹,堆到推车上拉回城内,他忍不住唏嘘:“殿下,属下有去打探过,不管是守军营还是各个世家派出的剿匪队伍几乎都折损了大半,元气大伤,这可还要多谢江行松在背后谋划。”
宁修云坐在马车中打磨菩提子,听到他的话忍不住轻哼一声:“江家失了韩林这枚棋子,江成和又在牢狱之中,江行松自然会急着扳回一城,这一次行不通,待会?儿见了我估计会?想要全部找补回来。”
沈三嘲讽道:“江行松想得倒美,有供状在手?,他根本百口莫辩,江家还是等着认栽吧。”
宁修云将菩提上的粉尘吹掉,放在手?里?把玩,心说江行松说不定真的会?有,在原书中能钳制太子,甚至让原身这个不太聪明的人?和心腹裴延反目。
他摇了摇头?,觉得沈三还是太木讷了些。
宁修云若是真想单凭供状和腰牌来治江家死罪,他一开始就不会?让沈三把东西送到江家,直接送到傅如?深手?上把江家集体下狱就是了。
愿者上钩,江行松被逼无?奈,必然要拿出江家藏得最深的一张底牌。
他靠着窗户,隐约还能听到身后的大马车里?傅景“咿咿呀呀”的声音,简直像是在唱戏。
实际就是这人?被车马颠簸到伤口,疼得直抽抽。
三个伤员一辆大型马车,沈三可是忍痛割爱,才把他特意嘱咐给太子准备的车驾让给那?三个人?同乘。
太子殿下甚少有显露在外的喜怒,时常迁就别人?,让沈三一腔拍马屁的热情无?处安放。
宁修云听得直皱眉:“傅景的伤势很重吗?”
沈三说:“傅公子是个读书人?,比不得习武之人?皮糙肉厚的,章太医说估计要疼上好多天。但在忍痛这一点?上,他连个小?少年都比不上。”
宁修云也想起那?个被简寻就回来的跛脚少年,对?方虽然受了重伤,但生命力极其顽强,现在都能勉强下地走几?步了。
而且因祸得福的是,章太医医术高明,看出那?少年的跛足还有回转的余地,但想真正治愈还得忍着剧痛度过复健期。
三个伤员里?最弱鸡的傅景还侧躺在马车里?哀嚎。
好像嘴里?出声就能顺带着把痛意一同惊飞了似的,那?张嘴一刻都不想停下。
傅景龇牙咧嘴:“哎呦……早知道就不当什么善人?了……嘶,江家人?果?然最会?使阴招……”
简寻倚着马车抱着刀坐着,见状又往边上撤了些,看着傅景的眼神十足的嫌弃。
“早知道就把你?扔林子里?算了。”他敲着刀鞘,对?傅景这娇花一样的性子表示接受无?能。
边上的少年满头?大汗,他脚上还缠着固定的木板,被带子紧紧缠住,章太医给他正了骨,这会?正是痛劲上来的时候。
即便?这样他都能抽出半分神智来,笑得凄苦:“傅公子还是忍忍吧,忍忍就过去了。”
他整张脸都因为疼痛发白,也不知道这话是安慰傅景还是对?他自己说的。
简寻侧眸看他,若有所思,片刻后他开口问道:“我们在上元时候见过,你?还有印象吗?”
少年在疼痛里?集中精神,听见了简寻的问话,他点?点?头?答道:“自然。恩公救了我两次,我自然记得恩公。”
简寻皱了皱眉,又觉得有些不对?:“我那?夜戴着帷帽,你?如?何认出我的。”
少年一愣,说:“声音。我天生对?声音非常敏锐,恩公的声音和那?夜并无?区别。”
说到这里?他略显窘迫地笑了笑,惭愧道:“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