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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不过那位沅娘应该不是西山本地人。”
简寻:“?”
见简寻一脸疑惑,宁修云解释道?:“那位女子梳着妇人发?髻,但?手指上只有一层薄茧,看起来不常做粗活,更像是家里娇养的小姐。”
话音刚落,沈三便带着那位沅娘回来了。
女子惊魂未定,面上茫然无措,似乎不明?白怎么一睁眼事情就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的。
原来这两位公子根本不是单纯路过,而是特?意来调查李家村的。
沅娘捏着衣摆,哆哆嗦嗦地说:“两位公子……今日之事非我?所愿,希望两位不要?介怀。”
宁修云摆了摆手,并不在意,左右他们两个都没伤到,倒是沅娘,因为后颈被简寻劈了一手刀,留下了个可?怖的印子。
简寻这人完全不知道?“怜香惜玉”四个字怎么写,下手没个轻重。
“无事。我?只是想问,你可?是宣城人士?”宁修云开口问道?。
沅娘闻言惊讶地抬头,这事她从未和别人说过,就连掳走她的山匪也以为她是猎户之女,她抿着唇不知道?如何开口,最终只说:“是……但?我?夫君的确是西山里的猎户,被西山的山匪害死,若两
位公子有意剿匪,我?定全力相助。”
宁修云沉吟一声,问:“西山的地形你了解多少。”
沅娘谨慎地说:“十之八九,我?曾经跟着夫君漫山采过菌子。”
“好。”宁修云略一点头,抬手招呼沈三:“派人护送她回江城,剩余的匪徒也押解回去,动作要?快。”
沅娘眼前?一亮,声音颤抖着说:“多谢公子。”
沈三应声道?:“是。”
护卫们得了命令,行动起来井然有序,在场只剩下简寻和宁修云两个闲人。
简寻看着沈三让人把那位沅娘带走,语带不解地问:“公子知道?那女子和宣城有关系,为何不问个清楚?”
宁修云长叹一声,说:“日后若是哪位心悦于你,可?是要?吃些苦头了。”
简寻一脸疑惑地看他。
宁修云伸出手,曲指在简寻额头上狠狠敲了一下,说:“她既然不愿开口,便是已经和家里断了联系,何必提人家的伤心事。”
简寻抿了抿唇,不这样?想:“她怎么说也是和山匪一起劫道?的,不得不防。”
虽说那女子是被他们解救,可?这人在山匪的欺压下生活了至少月余,谁知道?心里抱着些什么想法。
宁修云略有些惊讶地看他,没想到他这脑子里也会想些阴谋论,他赞许道?:“的确。所以我?不会用她。抓到的那些俘虏也是。”
“西山上到底是什么情形,我?会亲自?派人探查。而且就算摸清了匪寨的情况,立时三刻也是没办法动手的。”
简寻攥紧了手里的长刀,压着些焦躁,问:“晚一天?剿匪,被掳走的人就多一分危险。”
“的确。”宁修云深深叹息,说:“但?你觉得现在的江城,有余力剿匪吗?”
简寻闻言一愣,也想起了如今江城的现状。
世家嚣张跋扈,守军营不堪一击,太子手下的护卫营勉强能和世家斗个旗鼓相当,剩下的一队御林军也是护卫南巡车队的必要?力量。
太子南巡尚未结束,接下来还要?去往南疆,再北上返回国都,这漫长的一段路,失去一个护卫、太子也会多一分危险。
简寻也明?白事情很棘手,但?情感上还是一阵气恼:“难道?要?任由这些匪徒猖狂下去?”
宁修云微微勾唇,狡黠道?:“我?有这样?说过?”
简寻一噎,就见太子兴味盎然地朝他看了过来:“说两句好听的,我?就告诉你如何破局。”
简寻嘴角缓慢拉成一条直线,他笨嘴拙舌,根本不知道?什么话好听,嗫嚅道?:“请殿下赐教。”
简寻这句话说得真心实意,可?以说他从来太子麾下就不太在意对方?的太子身份,他对皇室虽无憎恶,却也没有半分恭敬之心。
但?若是眼前?这个人,简寻觉得恭敬一次也无妨。
宁修云却在心里“啧”了一声,逗得狠了,简寻连“殿下”都叫出来了。
离开营地时两人商量过,这一趟不用尊称,彼此以朋友相待,宁修云觉得这样?相处反而会显得亲近些,这下可?好,一句话便打回原形。
“勉强算你过关。”宁修云摆了摆手,说:“先回营地。”
沈三还要?安排押解俘虏的事宜,两人单独策马回营,深夜里唯有月光勉强照亮,两人并排策马。
简寻时不时偏头注意一下太子的状况。
其实早先时候从营地出发?,简寻就能看出太子驾马不太熟练,应当是许久没有亲自?策马过了。
但?此时再看,已经完全没有之前?的滞塞感。
简寻履行自?己护卫的职责时刻关注着太子的情况,宁修云也一直在用隐晦的目光打量着简寻。
月光下简寻一身黑色骑装,宽肩窄腰,佩一柄短刀,像行走江湖的侠客,但?若是穿上戎装,大概会更契合少年将军的英气倜傥。
像这样?两人独处在月下策马同行还是第一次,不过去城郊庄子上那次两人同乘,宁修云依靠在简寻身上,亲密无间。
宁修云很享受这样?无言的相处,让他整个人都沉静下来,就像在醉风楼时夜晚作画一样?,可?惜这样?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两人回到营地时里面还很热闹,进山的人基本都收获满满,在营地中点了篝火,挑了些猎物?来烤。
或许是因为太子没有出面,这些人并未拘谨,但?有意识放低了音量,只能听到火焰烧着干木头的噼啪声,细微的交谈声穿插其中。
隐约的火光照亮大半个营地,轻微的血腥味和肉类炙烤过后的焦香混杂在一起,让宁修云闻着忍不住皱眉,下马后差点吐了。
宁修云和简寻是悄悄入营的,有沈七在外接应,没有让其他人发?现。
从昏暗的营地后面绕到太子的主营帐前?,护卫将两人放了进去。
一进门就见裴延坐在桌旁自?己和自?己对弈,右边的临时软榻上,章太医正在给受伤的少年换药。
泾渭分明?,裴延坐在那里,虽是勾唇浅笑,但?身上的不耐烦简直快要?溢出来了,他手里捏着一个白子,手却悬停在棋盘之外,迟迟没有落下。
见到两人回来,他从桌边起身,看向两人的目光好像在说:“你们还知道?回来?”
宁修云点头致意,对裴延的态度好得出奇:“裴卿今日受累了,回去好好歇息吧。”
方?才宁修云和沈七简单交流过,对方?说裴延还算尽心尽力,以太子殿下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