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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用食物诱惑也不肯下来,一边飞一边“咕咕”地叫着,叫声?听起?来无端有些焦急。

沈五摸不着头脑,但他还没找到好的办法将小孔雀借着带走,这家伙吃了点粟米之后就丢下沈五顺着来时的路往回飞去。

沈五没有办法,便只能策马追着小孔雀又往回走,期间几次靠喂食吸引小孔雀下落,但一将它往远离江城的方向引,这小家伙便不上当了,兀自?往回飞,连自?己的口粮都不管了。

沈五毫无对策,追在小孔雀的后面,就这么一路回了蓉城。

说完这段令人心?里憔悴的精力,沈五深深一拜,道:“属下无能,还请殿下责罚。”

宁修云听得深觉有趣,他盯着桌子上专心?吃粟米的鸽子看了几眼,摆了摆手道:“这不怪你,它不肯再飞远许是?知道再走远些就找不到回来的路了。”

宁修云沉吟一声?,伸手在小孔雀的脑壳上揉了揉,把上面的几搓蓝毛都揉炸了。

小孔雀睁着一双豆豆眼也不挣扎,十分?纯真地“咕”了几声?。

宁修云笑骂道:“怕不是?那天夜里就相中了孤这个饭票?”

若是?他没猜错的话,这小家伙应当是?简寻那个鸽群里认路能力最差劲的一个了,但它有灵性,知道给自?己找个地方吃软饭。

怕不是?什么鸽子精变的吧?

宁修云若有所思。

下手位置跪着的沈五见太子殿下并?未责怪,不禁松了口气。

回来的路上他怕小孔雀自?己飞没影了,几乎没好好休息过。

宁修云看了他一眼,就见这人快跪在那里睡着了。

可?怜见的。

“好了,沈五,回去歇着吧。小孔雀孤会暂时交给其他人养着。”宁修云关怀道。

不过在沈五转身欲走之前,宁修云又开口问道:“蓉城……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沈五压着困意回身禀报:“殿下,蓉城四季如春,素有花城之称。”

“孤知道了。”宁修云挥了挥袖子,示意对方快去歇着。

沈五跟丢了魂似的飘出了书房。

宁修云则是?看着小孔雀腿上的信匣出神片刻。

原本按照预定的时间,用上小孔雀帮忙传信也需要?等个十天半个月,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竟是?几日便能成?行了。

不过也好。

“沈九,研墨。”宁修云吩咐道。

沈九:“是?。”

沈九上前研墨,宁修云自?己则是?用防身的匕首裁了一小块硬挺些的次等宣纸。

宁修云执笔点墨,在纸上缓缓写下:“马车已经到了蓉城,这里四季花开,数秋海棠开得最美,我?与管家家仆协商,会在蓉城小住片刻。一切安好,不必忧心?。”

写完这段,宁修云在下方花了一朵小小的秋海棠。

沈九开口问道:“殿下,可?要?让小孔雀现在就带着信出发?”

宁修云沉吟一声?,说:“再等几天,记得带它去城外再放飞。”

宁修云把纸条卷成?筒状,放入小孔雀脚边的信匣中。

多?亏今日简寻不在临时太子府中,否则沈五带着小孔雀一回来,就会和守在书房的简寻撞上。

宁修云只说给简寻放了假,但不知道这人去了哪里。

左不过是?在哪里练武吧?

*

宁修云的猜测完全

?正确,简家老宅正院,石桌上放着一盏油灯,简寻正在石桌边挥舞长?刀。

这座宅邸是?简寻年幼时呆过的地方,后来简家寞落,简寻搬去了敬宣侯府,简家的宅邸无人居住,闲置许久,破败得不行。

一直到简寻学武归来,这才将简家的宅子重新打扫出来。

敬宣侯的病需要?静养,简寻自?回江城之后很少去敬宣侯府住着,都是?回自?家的宅子。

唯一有一点不好,这座宅子虽说不大,但也实在不小,毕竟简家当年也算有些家底,可?惜如今就只有简寻一个人入住。

空旷得不行,一到夜里那安静的氛围放到一个胆小的人身上,说不定都能生生吓死。

也就简寻每日能跟个没事人一样正常起?居。

这一点傅景最有发言权,这会儿他提着灯笼从正门进来,一抬眼就对上简寻挥下的长?刀,雪亮的刀刃把傅景的魂儿都快吓飞了。

“噫!”傅景低呼一声?,手一松,灯笼整个砸在地上。

简寻这才猛然收刀,好像还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傅景回过神来,顿时骂骂咧咧:“这是?你求人的态度吗?简公子如今就算是?出名了,也不能对老朋友亮刀吧。”

简寻把长?刀放回武器架上,不太走心?地说了句:“抱歉,今夜月光太暗,一时间没瞧见你。”

“……我?看着这么好骗?”傅景狐疑地说。

别说他手里还提着那么大一个灯笼,就算是?他不带灯笼来,以简寻的目力都不可?能看不见他。

这人分?明对他有些怒气,又不会主动明说。

傅景挠了挠头,不明所以:“我?最近惹你不快了?”

“你篡改接风宴名单的事,太子殿下已经知道了。”简寻语气平淡地抛出一道晴天霹雳。

傅景仿佛被钉在原地,失语了好一会儿才声?音干涩地说:“既如此?,太子殿下为何没有追究。”

“殿下不在意这点小事。”简寻答道。

简寻也不太明白太子当日为何那么宽和,许是?因为傅家父子都是?江城少有的善人,太子殿下才多?了几分?宽容之心?。

傅景心?虚地到处乱飘:“这事我?爹都默认了,我?还以为会万无一失。”

简寻皱着眉在桌边坐下,叮嘱道:“以后这种事还是?不要?在做了。”

太子怎么说都是?身居高位的皇室中人,能容忍傅景一次,未必就能容忍第二次。

傅景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这次是?他理亏,讷讷地应声?,神情萎靡地在简寻对面坐下了。

两人相顾无言好一会儿,傅景才开口问:“所以你今日叫我?来有什么事?难不成?是?想?听我?讲讲那些关于你的话本子?”

简寻眼神凉飕飕地瞥了他一眼,不用说话都能让傅景立马闭上那张什么都敢胡扯的嘴。

他把桌面上的几叠宣纸展开,放到傅景面前,示意他看看,这是?他准备日后飞鸽传书送到修云手上的信函。

简公子双手环胸,仔细看还有些紧张,他问:“如何?”

傅景拿起?来一看,只见宣纸上简寻用他那还算有风骨的字迹,学着不知道哪个喜欢调情的诗人,写了一堆肉麻至极的话。

翻了两页,还看到两三个错字。

傅景越看越皱眉,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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