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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自然不能给他,两个人争执起来,那块平板就在抢夺中无声地滑落,在地板上摔得粉身碎骨。

空气一下子冷得入骨,林瑜的脸色极差,冷冷地看着白迟川。白迟川垂下眼皮,凑过去舔林瑜的嘴唇,被林瑜生硬地推开。

白迟川被他推得一个踉跄,扶着衣柜才勉强站直身体。他紧紧抿着苍白的唇,那双充满爱意的黑色眼睛空洞得有些可怖,又过来要亲林瑜。

林瑜这次毫不客气地打了他一巴掌,白迟川的脸颊上立刻浮现出五道红色的指印。林瑜的胸膛因为气愤而剧烈起伏,恶狠狠地说:“有本事你他妈现在就去拿催情剂,去啊!”

白迟川呆呆地站着,大股的眼泪盈满眼眶,顺着瘦削的脸颊滚落,在地板上砸出啪嗒的声响。

他什么话都不说,就站在那里一直哭,一点声音也没有。林瑜听得实在心烦意乱,想着就知道哭哭哭,和女孩子一样,算什么男人。

可他转念一想,白迟川有什么办法呢,林瑜生气了可以打骂白迟川,而白迟川除了不让他出门这件事以外,一根手指头都不舍得伤了他,觉得委屈了要么哭,要么就憋在心里,最后把自己憋成一个变态。

林瑜在心里重重叹息,但他不能后退。林瑜的自由是他们之间最敏感的问题,林瑜一旦退让了,这辈子就不可能出去了。他是有心捞白迟川一把,但不是就这样把自己的一生都折进去。

两个人无声地僵持了一晚上,最后林瑜下床去洗澡,出来时看见白迟川拿了条软毛巾在揉自己的眼睛。他的眼睛哭得很红,肿得像灯泡,一点也不好看。林瑜对这一切假装看不见,径直脱鞋上床,盖上被子睡觉。

没过多久一具冰凉的身体钻进他的被子,固执地贴在他的背上,像一块怎么也甩不掉的狗皮膏药。白迟川的声音带着哭过后的喑哑,语气听起来是那么卑微又可怜:“哥,你抱抱我吧。”

“你以前睡觉都抱着我的。”

“哥,你别这样对我,我受不了。”

“哥…哥。”

身后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林瑜睁开眼,烦躁地盯着眼前黑不溜秋的床头柜。

人真的是很容易心软的物种,白迟川那么可怜兮兮地一说话,他就想起来这些日子里白迟川满足后那些幸福纯粹的笑容,像一股暖流注入心房,会让他打心眼儿里觉得,白迟川也没有那么可恶。

他们和平共处了三个月,林瑜其实并不反感和白迟川相处,白迟川安安静静待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反而还会有一种舒适的感觉,两个人性事上也很愉快,最起码林瑜单方面觉得他还挺爽的。

时光仿佛倒流回一年前,那段他们最后剑拔弩张的时光,空气也是这样的冰冷。林瑜的心里也不好受,很多种情绪混杂在一起堵在他的心头,闷得他感觉像窒息了一样。

林瑜一夜无眠。

公司年后还有一堆事情要他这个总经理发话,白迟川一连几天都往公司跑,留下林瑜一个人在房间里。

他没有给林瑜再配一个平板,林瑜也没有开口要。他又挪回了自己的快乐老家落地窗前,每天就坐在台子上,盯着某根缺了半截的树枝看。

两个人半个月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这种窒息的感觉林瑜实在太熟悉,也太受折磨了。他从窗台上跳下来,走到床边拉开抽屉,取出了那把小刀。

林瑜将这把锈迹斑驳的刀放在眼前,嘴角牵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就这样了?就这样吧。

房门忽然被踹开,林瑜抬起头,看见白迟川慌乱的脸。

“林瑜!”白迟川颤声说,“你别这样。”

林瑜将刀片攥进掌心,叹了口气,笑道:“你没有去公司。你一直在监视器里看我?”

“我…我做过一个梦。”白迟川吓得连说话都不连贯了,“你用这把刀…用这把刀…我害怕,哥,我不能没有你。”

林瑜闻言微微挑眉,意识到原来命运的颠覆一开始就有迹可循。是那个梦境改变了白迟川的某些态度,他们才能磕磕绊绊地开始,又戏剧性地在这一刻相遇。

这是命运留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他还记得重生的第一个晚上,他咬破自己嘴唇时发下的誓言。他要出去看看蔚蓝的天空,也要把白迟川带回阳光下,告诉他这个人间有那么多值得留恋的人和事,不要再把自己的灵魂也一并囚禁在这间密不透风的房间里。

他在这三个月里已经见过白迟川的可爱,那么纯粹的一颗心,给一点暖意就能盛放出花园,让他实在心生不舍。

“不是梦。”林瑜垂下眼,轻声说,“是真的。我自杀过一回,等再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回到了被你囚禁的第一天。”

“迟川,我知道我们的结局,我这三个月里一直试图去改变它。”林瑜观察着白迟川愕然的神色,继续道,“但是我接受不了一直这样,如果我们继续无意义的纠缠,我更情愿现在去死。”

白迟川表情僵硬地站在原地,林瑜心念一转,又说:“我有家人,有朋友,我的父母那么爱我,你就舍得让他们这样伤心。迟川,你小时候是谁了收留你?你健健康康地长这么大,他们对你不好吗?你就这么狠心?”

林瑜长长呼出一口气,将那枚刀片扔到白迟川的脚下,淡然道:“你可以把我锁在床上,可以在房间里任何地方都包上橡胶软膜,这些我都经历过。但如果你一点也不愿意妥协,就永远改变不了我们的结局。”

“我倦了。”林瑜神色疲惫,靠在床头说,“你可以喊人来收紧链子了。就这样吧,你走吧。”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白迟川冲过来握住林瑜的手,仓惶的脸上又落下几滴泪来,“我从来没想过要你死,我只是…我只是不能离开你,我不知道怎么办…”

“你别走,别走好不好?别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

林瑜的心里生生泛着酸楚,他用泛白的指尖用力抹去白迟川眼角的泪花,对他露出一个勉强但堪称温柔的笑容:“你怎么就不愿意多信任我一点呢?”

“我…”

“你很可爱。”林瑜吻了吻他的额头,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赤裸的胸膛上,轻声说,“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一个月后。

林瑜照常在早上起床,洗漱完后拿起放在床头的国富论接着看起来。

早饭是艾西推车给他送来的,过了大概一两个小时,白迟川穿着一身黑色的长风衣,匆匆忙忙地进了门。

他走过林瑜的身边,竖起的衣角上裹挟着寒风拂过林瑜的面颊,冷得他打了一个颤。白迟川站在离他一米左右的地方,视线落在瓷白的羊毛地毯上,好似连看他一眼都不敢。

“我在山下种了樱花,今天全开了,很好看。”他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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