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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质,跟环境有关。

那么要不是通过呼吸入侵,要不就是吃的喝的。

等检查出来,就一切都明了了,张院士那边也好对症下药。

虽然谢究白不说,但宴辞知道,谢叔叔的身体已经残破不堪。

今天谢究白吐血了,男人瞒着他,不让他看见,但宴辞眼神又细又尖,对方一点小细节都不可能逃脱过他的眼睛,他一早就知道了。

秦臻:好,那就明天后天,我要过去找你一定提前发消息

宴辞:嗯,谢谢

秦臻发了个扇巴掌的表情包:这么客气干啥

宴辞笑了下,收起了手机,又回望了一眼谢究白的房间。

其实他能感受到,谢究白内心是有一种自我放弃的消极意识的,一直推开他,也是因为觉得自己会早死,他们不会有结果。

宴辞就偏要逼着谢究白接受自己,正视自己,这是留住谢究白的一个方式,让他对这个世界多一分眷恋,不要一个人孤独地放弃。

哪怕明知效果甚微,宴辞也先试一试。

要让谢究白深刻地爱上他,他会成为男人在这个世间的锚,时刻拉扯着他。

这天晚上,两人都并没有睡得很安稳。

谢究白少有地做了噩梦。

他梦见了自己的前几世,每一世都很平静,平静地过日子,平静地放弃,平静地去世。

上一世,他死在了一个大雪天。

似乎是在小院憋得太久,少有地出了次门,去了一家酒吧,点了一杯酒但觉得无聊没喝。

坐到晚上准备回家时,碰见了一个女生被抢劫。

他冷漠地看着,看着那几个喝醉了酒的壮年男人,是怎么把女孩子围起来,又是怎样恐吓她的。

小姑娘很识趣,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交给了他们。

却没想到,对方还是不肯放她走,还将她拖进小巷,试图做一些畜生行径。

直到一行人消失在小巷口,谢究白都是无动于衷的。

世界是恶臭的,腐烂的,他只是一个残疾人,能做什么呢,站起来都做不到。

他准备滑动轮椅离开时,听到了女生绝望的悲鸣。

一刹那,谢究白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调转了轮椅方向,朝着小巷过去了。

那天雪很大,女生逃了出来,男人死在了巷口。

等警察来时,他的尸体已经冻僵了,被猥亵的女孩子蹲在旁边哭,脱下棉袄给他盖上,试图挽留他身上的温度。

天亮时,谢究白挣扎着醒了过来,他望着天花板,沉重地叹了口气。

正要起身,却发觉床边坐着一个人。

宴辞眼底一大团青黑,像是一夜未眠,笑容也勉强僵硬:“谢叔叔早上好,想吃什么我去做。”

谢究白有些错愕:“你没睡?”

宴辞垂下眼,徒然有些悲伤:“嗯。做噩梦醒了,听见谢叔叔房间里有动静,就来看看,谢叔叔也做噩梦了吗。”

谢究白神色浅淡:“没有。我睡得还行。你去休息下吧。”

宴辞突然紧盯着他:“撒谎。”

谢究白一怔,可能是刚睡醒,噩梦的冲击还没过,他有片刻失神。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就说了谎。

宴辞突然上前一步:“可以抱你吗。”

谢究白迟疑地点了头。

下一刻,他就被拥进了一个怀抱,宴辞将他圈得很紧,这种现实的实感,让谢究白缓缓从前世的悲剧冲击里脱离了出来。

宴辞用鼻尖顶着他的耳朵:“谢究白,你没必要对我说谎,你的脆弱可以给我看,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他嗓音很低,但说得很真诚,每一句都郑重无比。

谢究白笑了下:“没大没小,叫谢叔叔。”

宴辞不理会,抱着他黏糊糊地喊:“谢究白。”

“一直叫你谢叔叔,我怕你真会觉得自己是我叔叔辈,我们明明是平等的两个灵魂在相爱,不是吗?”

在真挚的爱意面前,所有的权衡利弊,年龄差距,以及心机算计,都不值一提。

谢究白知道宴辞有时候挺执拗的,不顺着他反而会激起叛逆他的叛逆心,就顺口说:“是是是。”

称呼什么的,他其实不在乎。

跟年下谈恋爱,贪图的就是一个情绪价值,对方永远热情纯真有活力,再乖一点,就够了。

反正宴辞在他眼里就是个小孩儿,这个年纪的男生,肩上并不能负担多重,所以他也不要求对方多成熟。

宴辞迷恋地埋在他颈窝,嗯了声:“那我们来谈谈刚才你对我说谎的事。”

谢究白有些头疼,拍了下他腰:“滚起来。”

他有一点说不明的不愉悦,可能是因为不喜欢被质疑,尤其是被一个比自己小近十岁的小孩儿质疑。

现在他们在谈恋爱,那就更不行了,这会让他觉得,对方想要控制自己。

见宴辞不动,谢究白掐着他的脖颈,试图把人拎了起来。

宴辞却抱他抱得更紧,有些委屈:“为什么,谢究白,我只是想了解你的脆弱,想离你更近一点。”

谢究白费了一番力气,也没能把黏糊在身上的小狗弄下去,索性放弃了。

“你还小,谢叔叔教你一点,自己的脆弱,不要给任何人看。哪怕是最亲密的伴侣。”

宴辞安静了两秒:“为什么。”

谢究白散漫地望着窗外:“知道‘破窗效应’吗。”

宴辞嗯了声:“心理学课上讲过。”

“如果有人打坏了屋子的窗户玻璃,而这扇破掉的玻璃窗没有及时得到维修的话,别人就会受到潜移默化的纵容,去打破这间屋子更多的玻璃窗。”*

就好像在一个公共场合,如果地面干净整洁,那人们就不会往地上丢垃圾,因为羞耻心和愧疚心在束缚他们。

而一旦有第一个人往地上丢垃圾,很快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等地面不再干净整洁时,人们就会毫无愧疚感地丢垃圾,吐痰,随意糟蹋环境。

谢究白慵懒地抚摸着他的软发:“人心是阴暗的,如果让别人知道你有一道伤疤,而且你没有能力自愈,那他就会无所顾忌地戳你的痛处,放纵地去伤害你。”

为了减轻自己的罪恶感,他甚至还会无耻地倒打一耙——你本来就受了伤的。你为什么会受伤?因为你活该。

宴辞猛然蹙眉,明白了他想表达什么,把谢究白抱紧了几分:“我不会的。我一定不会的。”

他语气急切,像是着急地想要证明什么。

谢究白安抚地拍着他的背:“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不会。”

他也想象不出来宴辞会做那样的事。

只是出于自己常年的戒备心理,谢究白不太愿意跟别人表达自己真正的脆弱罢了。

平时在宴辞面前演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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