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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视野极好,是个商景的好地方。
还放置着暖炉,藤椅,还有榻榻米,以及烤肉的装置。
谢究白想着,来都来了,边吃边玩儿吧,就让宴辞去冰箱里取食材。
他知道容清很喜欢来这里吃烤肉,冰箱里一定会备着。
半小时后,两人坐在软绒绒的地毯上,一人开了一瓶啤酒。
谢究白脸上始终是笑着的。
他想起了穿书后的有一世,他死在了这样的大雪天气。
所以这样宁和的日子,真的很好。
抿了几口酒后,谢究白扭头对宴辞说:“聊聊?”
宴辞目光始终温柔地落在他身上:“谢叔叔想聊什么。”
谢究白笑笑:“给你个机会反悔,再想想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宴辞眉头骤然蹙起,果断拒绝:“不要。”
好不容易得来的珍宝,他死都不会放手。
谢究白笑意更深,好小子:“我是个很偏执的人,尤其是对感情。一旦决定了开始,那我不会让我们任何一个人有退路。”
他扭头看向宴辞:“哪怕是纠缠至死,你明白吗。”
宴辞也看着他,定定地回答:“好。”
那就纠缠至死。
男生眼里的光很柔和,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其中,谢究白喉结微动,首先挪开了目光,掩饰性地喝了口酒。
宴辞:“谢叔叔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谢究白看向远处的雪景:“不是突然,本来之前,就该说的。”
在老宅时,他跟宴辞表明心意前。但当时太愉悦了,那个吻让两人都失去了分寸和理智。
以至于明明是很重要的话,却没能在最合适的场合说出来。
现在谢究白是在补上,他是个很重仪式感的人,哪怕决定了开始,也一定要听到‘开始’的口号,才会出发。
更何况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儿,所以他把喊开始的权利,交给了宴辞。
宴辞低柔的嗓音响起:“那,需要我发誓吗。”
谢究白笑了,又看向他,看了好一会儿。
突然伸手,轻轻弹了下宴辞的额头:“多大了,还发誓。誓言又不值钱。”
结了婚还有背叛离婚的呢,誓言只在相爱时才算数,人一旦变了心,什么都拦不住。
宴辞却很认真,捉住他的手握在掌心:“那谢叔叔,知道一种心理暗示术,和洗脑术吗。”
谢究白反握住他的手,一边把玩一边饶有兴趣地问:“说说。”
宴辞目不转睛:“人如果频繁地表达一种观点和想法,长久下来,就会被洗脑,从灵魂深处,把那个观点或者想法,当做自己的信仰。”
谢究白忍不住笑起来:“你在哪儿学的。”
他觉得宴辞这一瞬可爱极了,在他的手背上亲了下。
宴辞蓦地身体一僵,耳尖泛红:“心理学,曾经看到过。”
谢究白翘着尾音嗯了声,愉悦地点头,示意他继续。
宴辞:“以后我会每天早上,晚上,都跟谢叔叔说‘我爱你’。”
谢究白一怔,抬头看却对上男生认真的神色,甚至带了几分庄重,那双眸子里像是盛着碎月,只倒映出他一个人的影子。
他猛然心头一跳,只觉得心脏软得像是塌陷了块儿。
谢究白勉强笑了下:“有什么用。”
他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宴辞握得更紧。
宴辞:“有用,我想让爱你这件事,变成我的信仰。”
宴辞凑近了些,他总觉得,每次他剖明心意时,谢究白的下意识就是退缩和逃避。
但这次他不想再让男人躲开。
谢究白有种领地被入侵的危险,和羞恼,他试图往后缩,但背后是玻璃墙壁。
他退无可退,以一种狼狈的姿势半仰着,语气冷了几分,带着警告:“滚回去。”
宴辞瞳孔闪烁,炙热无比,他没有动,保持着把男人半圈在怀里的姿势,自顾自说:
“谢究白,不是你要开始的吗,那你为什么连正视我的感情,都做不到。”
谢究白胸膛开始不断起伏,眼睛死死地瞪着他,咬着牙:“再说一遍,滚回去,我不喜欢你这样。”
宴辞也咬着牙,不甘地同男人僵持着。
他有预感,一旦他现在退了,往后再也没可能走进这个人的心。
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不破不立,他不可能放弃。
喉咙又酸又涩,心跳也快到爆炸。
两人陷入了僵局,只觉得世界都变慢了。
半晌后,宴辞红了眼眶,像只受伤的小兽,缓缓低下脑袋,将额头抵在谢究白的肩膀。
他嗓音低哑,满是无助:“谢究白……看我一眼……”
谢究白突然觉得喉咙发涩,眼睛也发热。
他抬手想安慰一下这只受伤的小狗,手伸到半空,却又软绵绵地垂落了下去。
他真的有在逃避吗?
好像是的。
他想起容清问他,是不是要在宴辞面前一直装下去。
他的确想骗宴辞一辈子,反正他只能活半年了。
但这究其根本,其实是因为,他根本没想过认真地对待宴辞,也没正视过宴辞。
他是个恶劣又自私的人,贪图宴辞带来的温暖,却并不想让宴辞拥抱他的灵魂,让对方住进他的世界,共享他的安全领域。
谢究白以为,宴辞什么都不懂。
但其实宴辞什么都懂。
肩膀上的分量很重,男生用额头,一下一下撞击着他的肩膀,乞求一般:“谢究白,你看看我……看我一眼。”
谢究白咬牙忍着酸苦,半晌后,终于再次抬起手,轻轻抚上宴辞的头:“好。”
宴辞僵住了,顿了两秒后,突然发狠地将谢究白揉进了怀里。
他哑着嗓子,欣喜地说:“谢究白,你要记住,今天你跨出了这一步,就再也不能收回去。”
谢究白垂着眼:“好。”
这一瞬,他解脱地想,一个恶劣又自私,立志只爱自己的人,违背了原则,出卖了灵魂。
可是,他只是想抱抱眼前这只难过的小狗,让他不要那么伤心。
宴辞抱得更紧了,谢究白的腰都被勒得生疼。
宴辞轻声说:“那我会每天说‘我爱你’。”
谢究白承认,他听见那个三个字,身子都酥麻了一瞬。
他不禁浅笑:“但我真的觉得没用。”
宴辞把脸埋在他脖颈,贪婪地感受着男人的体温:“有用。不是说给谢叔叔听的,是说给我自己听的。”
“它会是我的信仰,我想把它刻在我的灵魂里。每一次呼吸,都在提醒我,我爱着一个人。”
“它会变成枷锁,变成诅咒,让我永远都不能离开你。”
谢究白觉得世界变得寂静,耳边都只剩下宴辞清泠泠的嗓音,一字一句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