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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早会崩塌,迟早有天会腻味,改变心意,不如最初始就不开始。
每个人都有阴暗面,靠的越近,就把对方肮脏的一面看得越清楚。
谢究白认为,那些说喜欢他的人,喜欢的不是他,而是他们心里或者眼里的‘他’,跟真正的他没关系。
宴辞也不会例外,如果他不温柔不善良,宴辞还会喜欢他吗?
反过来,如果宴辞不乖巧,不温顺,也不单纯,那他还会喜欢宴辞吗?谢究白并不能给出肯定的答案。
所以他跟宴辞就算是互相喜欢,他们的喜欢也是建立在流沙上的。
随时会有崩塌的危险。
他不会试图去构建一段注定会湮灭的关系,很愚蠢。
现在谢究白愿意维持这段感情,愿意跟宴辞继续发展,纯粹是为了自己开心。
反正都活不久了,死前开心一下也是好的。
容清见他不愿意深谈,就没追问了,他虽然八卦,但一向很有眼力见儿。
又坐了会儿,容清就离开了。
晚上快半夜时,谢究白身体不舒服,活生生被疼醒了。
好像有细密的针扎在他骨头上,还有只大手在掏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苍白的脸上,布满了冷汗,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疼得浑身发抖。
因为嘴里咬着被子,他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几声痛苦的咕噜声,房间里都是他粗重的喘息。
突然,一只手推开了房门,开门声很轻,对方并不想弄醒他。
谢究白微微抬眼,就瞧见了正蹑手蹑脚准备进屋的宴辞。
他松开了嘴,下意识问了句:“回来了?”
宴辞挂着彩,脸上还有血渍,但听见这声‘回来了?’,心里软了下:“嗯。”
他走到谢究白床边坐下,这才发觉男人面色痛苦,却强硬地撑起精神,不在他面前显露脆弱。
宴辞皱起眉,伸手探向谢究白的额头:“不烧,谢叔叔哪里不舒服吗。”
谢究白无力地摇摇头,嗓音都是喑哑的:“没。回你的房间休息吧。”
他虽然喜欢恶趣味地装病弱,去诱骗宴辞,但却不喜欢自己真正脆弱的姿态,被别人看到。
这会让他有一股羞耻感,而且会有种被别人拿捏住了七寸的危险感。
宴辞转身走了。
谢究白听见逐渐远离的脚步声,说不明地松了口气,但心里却并不怎么愉悦,他自己也说不清。
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门口,有些出神。
直到视线内再次闯进一个高挑的身影。
宴辞端着一盆温水,放在床边,撩起袖子把水里的帕子捞起来:“谢叔叔,我帮你擦擦身子,汗湿了会更不舒服。”
谢究白疼得视线模糊,眯起眼试图看清他:“你不走?”
宴辞已经伸手开始替他擦脸,每一下动作都很温柔:“谢叔叔在这儿,我哪儿也不去。”
谢究白垂下眼,好看的眉眼透着一股惨淡的可怜,他身体还是止不住地颤抖,额前都被汗水打湿了。
宴辞头一回看见这么脆弱的谢究白,心里又软又疼。
在他眼里,谢究白是温柔的,但也是强大的,即便病得快死了,也爆发出一种坚韧的生命力。永远慵懒矜贵,对一切都游刃有余,高傲得让人想要臣服。
而看着眼前谢究白这幅脆弱的样子,像是有把刀在剜他的心。
宴辞想要把他抱在怀里,吻他的眼睛,吻他的鼻尖,吻他的耳朵,安抚他每一寸神经,但他克制住了。
他只是绅士又温柔地给谢究白擦手,擦胳膊。
洗了次帕子后,宴辞将人扶起来,半揽在怀里,一只手托着他的头,轻声说:“谢叔叔,我要解你的扣子,可以吗。”
谢究白疼得意识模糊,胸口剧烈地起伏,但还是强撑着理智:“你敢。”
宴辞轻笑,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头发:“没事的,乖,我只是给你擦擦汗。”
他已经自作主张,解开了男人胸前的几颗扣子。
谢究白咬牙,睁大眼睛瞪着他。
怎么敢的。
怎么敢对他说‘乖’这个字的。
怎么敢在他的禁令下,明目张胆地脱他衣服的。
宴辞像剥鸡蛋一样,将他整个人从睡衣里剥出来,拿着湿帕子,飞快地擦着谢究白身上的汗。
尤其是背上一大片都湿淋淋的,睡衣都湿透了。
他本来没有任何杂念,但被谢究白直勾勾地注视着,逐渐就红了耳朵。
谢究白咬紧牙关,不是身体不舒服疼的,是羞耻。
他可以自己脱下衣服,自己放荡地做出勾人的动作,但绝对不可以是被宴辞,一个小他那么多的男生,而且平时那样听他话、乖巧温顺的忠犬,强行脱下他的衣服,触碰他的身体。
谢究白没有力气去挣扎,只能心如死灰地把眼睛闭上。
原本苍白的两颊,却弥漫开了两坨熏红。
可惜灯光太暗,这样的好风景被黑暗掩盖了。
宴辞快速处理好一切,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干净的睡衣,细致地给他穿好,再把人放回床上。
谢究白觉得似乎身体轻盈了许多,阵痛过后,深沉的疲倦袭来,很快他就睡了过去。
到了后半夜,他模模糊糊中醒了一次。
却看见宴辞用胳膊枕着脑袋,趴在他床边熟睡,男生似乎睡得也不太安稳,眉头一直紧蹙着。
谢究白冷眼凝视他半晌,刚才被脱衣服的耻辱劲儿还没过,让他心里憋着一口气。
但他还是抓起旁边的毛毯,给宴辞盖上,才继续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是早上八点,外面太阳正好。
屋里空空的,小毛毯被叠好放在了他的床边,宴辞已经离开了。
谢究白心情复杂,这小孩儿怎么比他还忙,到底在忙什么,而且早出晚归神神秘秘的。
很快,他就知道宴辞在忙什么了。
快到晚上时,容清给谢究白发了段视频,屏幕上宴辞正被一只脚踩着肩膀,小孩儿很隐忍地弯着腰,在地上捡着什么。
谢究白猛地蹙起眉。
摄像头上移,紧接着就看见了夏江那张满是得意的脸。
这个人已经被赶出谢家很久了,谢究白竟然看了好一会儿才把他认出来。
容清:好家伙,我跟朋友去会所玩儿,刚好就撞见了这一幕
容清:这就是你说的他在忙?他都成为谢家的继承人了,为什么还要做服务员这样的工作?又不缺钱
谢究白也想不通,英气的眉死死拧着,盯着宴辞弯下的腰,和被人踩着的肩膀,他心里有一股怒意在翻腾,还有几分心疼。
容清:怎么办?夏江身边跟着严老板,我干不过那个男人
谢究白:等着,我马上到
容清:??你怎么到?难道还能坐轮椅来啊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