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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哥是薛愈?”

我顿住,沉沉点了点头:“是,您知道?”

“你们长得很像,江峭认不出来是他瞎。”

我笑了一下,对他的畏惧一下减少了很多。

“我送你回去吧。”他提议。

我点点头,这回再道谢的时候顾辙没再说什么。

我打算去找杨风清,我怕我哥看到我跟陌生人待一块会多想,到了会场门口恳求他不要跟我哥说刚才的事情。

他笑着看我,不点头也不摇头。

我再三感谢,才转身没入人潮走向杨风清身旁。

第52章 小猫㈤

杨风清大概是刚回来,见到我走到他身边也不以为意,只当我是看到他了才过来。

他坐B区,但离得不是很远,B区的艺人就很多了,譬如秦诩嘉。

秦诩嘉坐在椅子上,孤身一人,那一桌都是艺人,聊得热火朝天,独他自己四处用眼睛找人。

我突然想到了刚才的事情。

可能是我面生,又安安静静站在杨大经纪人身旁,偶尔会有人上来打招呼,问我。

“哟,杨总新签的艺人?”

杨风清摇摇头,不多介绍我,把话题从我身上挑走。

他们互相恭维,彼此面子上过得去,也都被对方捧得开心。

没等多久我哥就来找我了。

会场的灯光没那么亮,他大概也没看出我脸上还没退下去的红。

“烟姐喊你过去,走不走?”

他拉着我的手跟杨风清说话。

杨风清脸色好像有些不太好,但还是说过去打个招呼。

我一过去,人就傻了。

刚才亲眼目睹我所作所为的男人坐在温言身旁,主位上坐的是我哥的亲师母,著名梅派大青衣,林月清。

她五十五岁,一生无儿无女,脸上少有皱纹,状态极好。

一双杏眼炯炯有神,盯人一眼就好像会说话,端庄温婉。墨绿绸子的衣裳遮住了身段,但依稀可见旧光彩。

“小愈,这是你弟弟?”

我对我哥的老师比较熟悉,但是对他老师的妻子并没有怎么听说。

薛愈点头,揽着我介绍,他好骄傲,这么多人在毫不掩饰对我的疼爱。

可我的目光一直偷偷落在顾辙身上,看他表面与温言谈笑风生,实则一直都在留意我。

我笑不出来。

林月清招手让我坐到他旁边去,这样一来原本坐不满的一桌,只剩下两个空位了。

杨风清不坐在这边,他就是来点个卯。

秦烟看着他就笑得花枝乱颤,点着桌面问林前辈:“林姐,你看你家小愈的经纪人是不是长得越来越好看了?”

“嗯,上回见他头发还没这么长,像你这样留着长发模样儿还好看的不多见。”

秦烟笑意愈渐淡然,到最后荡然无存,一双眼睛幽幽盯着人:“他——可是个大情种。”

“杨风清,要不我把你签下来吧。你这张脸,出道足够用了。”

不知道她几分玩笑几分真,但杨风清脸上有些挂不住,却还是强颜欢笑打圆场:“要不烟姐把薛愈签走吧,带他太累了,我哪管得住。”

我哥坐在我身边,充耳不闻。

我俩在桌布底下拉手,像做贼似的,可是我们彼此攥得好紧。

“老师最近还好吗?”

温言问道,语气里带着小心的试探。

“就那样吧,快六十的人,在国外安详自在,能怎么样?倒是你们两个,还好吧?”

她问的是温言,却看向了顾辙。那会儿我才明白,原来顾辙就是温言的未婚夫。

“我们其实……”

她话至一半,被顾辙接过去:“我们已经领证了,您不用担心。”

我对未婚夫可能有什么误解。

“既然决定了,那我不多说什么,还是希望你们别把婚姻当儿戏。后了悔也不要忍着,别彼此耽搁。”

我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祝福。

可他们都点头,欣然接受。

“我回来就是为了看看你们两个,说到底非亲非故,可我这辈子无儿无女,你老师到头来又收了你们两个一个比一个可怜见的。”

差点忘了,他们两个一个比一个惨。

一个家道中落家破人亡,一个有爹无娘但有个弟弟要养。

说到这事,我哥接上茬:“这几年也没忙什么,就是想着能把家里人照顾好些,家里就这么一个,有时候还是有心无力。”

他这一说有心无力,林月清就问他怎么了。

薛愈笑着摇头,说无非就是圈里的勾当。

“同行之间竞争就罢了,牵连到家属没必要吧,我看这孩子这么乖,被你护的极好,不想让他入圈的话这些还是要注意。”

我被我哥攥得有些慌,他妈的,我前头坐了个“威胁”啊。

其实我心态蛮好,只要我哥还在意我,那我就什么都不在意,只在意他还在不在意我……

好像有点绕,但是不重要。

重要的是顾辙为什么一直看着我,他好像新疆人,五官深邃,眼睛很好看。

就是盯得人心里发毛。

我没怎么留意我哥和林月清的对话,等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林月清已经有点不高兴了。

她冷冷哼了一声,骂一句:“江峭那个狗东西,还不让他叔叔省心!”

我突然反应过来,其实他们也是沾亲带故的。

把我哥捧起来的是大江导江博衍,让我哥事业更上一层楼的是小江导江峭。

他们是叔侄关系。

但是他们关系好像这几年一直不太好。

“师母别生气。”温言在旁边劝。

“哼。生气也谈不上,但是老江家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要是不把这些人断干净,也别回来见他叔。”

我突然明白我哥说了什么了。

晚会开始的时候我不由自主朝我哥靠了靠,主持人在台上怎么说我也提不起兴趣。

薛愈突然拍拍我,我有些疑惑地用眼睛看他,无声地问他怎么了。

他说让我坐起来点,我不情不愿,还是在底下勾了他一根手指攥着把玩。

我以为之后也就那样,挺一挺今晚就过去了。

结果顾辙开尊口问我:“你是叫薛宥吗?”

我居然还考虑了一下薛宥是谁。

“对。我是叫薛宥。”

他笑着又问:“你是哪个you?”

我哥替我回答:“宽宥的宥。”

顾辙点头:“你们兄弟两个感情真好,年龄也没差太多,再差多点代沟就有了。”

我不明白他突然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会有顾董搞不定的事情吗?”薛愈举杯。

“有,比如我弟弟。我跟他差了十二岁,我搞得懂五六十岁的股东,也搞不明白才十七岁的他。”

那当然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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