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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离开,简霖才后知后觉发现路砚脸色好像不太好看。

“你在生气?”

“没有。”

“你心情不好?”

“没有。”

“没有那就是有了。”简霖安慰道,“那个,其实伯母也没有跟我说你的多少糗事……”

路砚脸色好像更难看了。

简霖说着想到什么,从兜里拿出一个东西,说道:“这个,是伯母给我的,说是不值几个钱,当做见面礼。”

那是一个红绳,上面系着一个雕刻着精致花纹的圆形玉质吊坠,颜色带点翡翠的绿,质地很清透。

路砚瞥了一眼,说道:“确实不值几个钱,只是我小时候看这玩意儿好看,给我妈要了好几次,她不给我。”

“啊?”

简霖握着吊坠犹豫,这个项链路母连亲生儿子都不给,那他收了,会不会有点……

“看起来伯母很喜欢,要不,我还是还回去吧?”

路砚说:“这个是我外婆求来的,据说被高僧开过光,保平安的,你戴着吧。”

简霖捂着一会儿,最后埋下头,将红线系在了脖子上,将吊坠藏在了衬衣下面。

吊坠是冰冷的,他的心是热的。

第二十九章 番外二打手心

简霖微博粉丝数破两百万的这天,他搞了一个抽奖,抽两百名铁粉送他的新专辑,附带一张他的亲笔签名。

网购的签名卡已经到了,路砚帮他拆了封,卡片一摞的叠放在书房的柜子上。

简霖坐在书桌前,拿起一张签名卡,又拿起笔。

落笔前他怔愣了一下,他看着拿在左手的笔恍惚了片刻,自嘲的笑了笑,将笔换到右手。

笔没有换过去,他的左手突然被握住,连同笔一起被一只温热的大掌握住。

身后出现的人左手握住他的左手,右手则将他轻轻圈在怀里。

简霖看着自己的左手,在那一只大手的牵引下,握着笔慢慢在签名卡上落下第一笔。

然后是第二笔,第三笔……

直到淡蓝色的签名卡上,清隽秀丽又不失洒脱的瘦金体“简霖”两个字慢慢成型。

竟与他多年前写在课本第一页名字那栏的那两个字一模一样。

简霖整个人怔住,动都不会动。

而路砚的重点却完全不在那签名上,他看着简霖握笔的手,那手指细瘦,修长,骨节分明,黑色的笔身衬得白皙的手指如上好的羊脂玉。

路砚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确实很衬你。”

简霖知道他这话的意思,这支笔是路砚送他的:

——约翰列侬系列特别版树脂圆珠笔。

笔身纯黑,笔夹装饰黑胶唱片配件,笔夹为琴弦状。

路砚送他的时候就说,很适合他。

路砚就这样握着他的手,一张一张的签过去。

一个个他熟悉的字体,熟悉的签字出现在他眼前,直到越来越多,一张桌子都放不下。

签了一会儿,路砚问他:“累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他摇头,路砚就握着他的手继续签。

路砚签得很认真,简霖的心思却不在这里。

高中的时候,路砚的成绩很好,字却很丑,他好多次喊路砚跟他一起练字。路砚听是听的,就是练了不到十分钟注意力就开始不集中,转笔,发呆,哼歌,要么戳他一下,过会儿又戳他一下……他被烦得不行,久而久之,对于“让路砚练字”这件事他就彻底放弃了。

字丑就丑吧,人长得帅就够了。

他甚至设想过,路砚以后当歌手红了,要签字,自己再帮他好好设计一个签名就行。

而此刻,他看着桌上堆起来的一张张签名卡,签名卡上熟悉的字体,心间五味陈杂难以言说。

路砚说:“出国前一天我和陈叔来学校办手续,离开的时候我看教室里没人,那节课你们应该是体育课,门锁着,我从就窗子翻进来,把你放在桌肚里的那本字帖拿走了。”

尘封多年落了灰的谜团,现在终于露出了灰尘下面的真实。

简霖算是明白了。

高中那会儿同学都喜欢借他写好的字帖描摹学习,当时字帖不在了,他还以为是哪位同学借去,想着过几天应该就会还回来了。后面一直没有还回来,他想着大概是传阅的时候被弄丢了,找了一阵子没找到,久而久之他就没管了,原来……

他唇角扬起一个很小的弧度,在放下笔抬头向路砚看过去的时候那个笑已经不见了,面上被沉重的表情取代。

“我说我字帖怎么突然不见了?原来是被你拿了。”

“我……额,是我拿了,没经你允许,对不起。”

某人认错态度很快。

简霖不为所动,板着脸起身到书柜前取了一个东西折回来。

“你知道没有经过主人允许拿人东西的行为叫什么吗?”

路砚低着头没说话。

“叫偷。”说罢简霖直接命令,“手伸出来。”

“啊?”

路砚这才注意到简霖手里的东西:

——那是他平时用来打人的戒尺。

现在“被打”的人拿着戒尺,让他“伸出手”?

???

剧本不是这样写的,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噔噔”简霖敲了两下桌子催促,他说:“啊什么?偷东西不该被罚吗?”

“……该。”路砚于是不情不愿伸出右手。

“只有右手碰过?”

然后路砚又伸出了左手,掌心朝上,双手平举。

不得不说,不愧是做主的人,挨罚的姿势都不用教,就摆得相当标准。

“十下,报数。”说罢尺子就落了下来。

“啪!”

声音很响,痛感接近于零。

“……一。”路砚委屈巴巴的报数,不是痛的,主要是心里苦,还不能说。

“啪啪啪啪……”

后面九下接连不断的落下,然而越到后面力度越轻,这十下手心打得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结束后,简霖抓起路砚的双手认真看了看,手心只是一层薄红,微微有些发烫,肿都没肿,他才放下心。

路砚还是一脸的委屈。

“行了,别矫情了,这根本都不算是伤。”

他说着转身要把尺子放回去,手腕突然被一股大力捉住,整个人被拽回去。

路砚贴着他耳畔说:“疼,很疼的,我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打过手心……”

“我去给你拿药……”

“药没有用。”

“那……”

简霖被路砚缠得不行,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他低头在路砚手心最红的那处皮肤上轻轻落下一吻,某人才老实。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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