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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凄惨:“师父……”
拄着拐杖赶过来的玄清子一个脑瓜崩敲在了谢静微头顶:“小现眼包, 你师父还没死,你这哭得像嚎丧是怎么回事?!”
谢静微抽噎了一下,一瘪嘴正想反驳,面前的营帐被人从内向外哗啦一下掀开,谢静微吓得连忙朝后扒拉了两步。
付凌疑垂着眼和吓得噤了声的谢静微对视了一会儿,黝黑的眼眸闪了闪,开口道:“他没事,进来吧。”
谢静微如释重负,欢天喜地地进了门,玄清子却没进去,站在门外打量了付凌疑一会儿。
二十多岁的青年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付凌疑又生得很高,玄清子最后还得仰头看人。
付凌疑站着没动,任由玄清子将他上下打量了个遍,而且他还十分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温善可亲一些,以免让老人家不满意。
可惜常年对人神情冷戾,付凌疑的表情转不过来,此刻略显僵硬,温善不足,凶悍倒是有余。有种狼装兔子还装不像的滑稽感。
玄清子的山羊胡子动了动,疑心自己的小弟子会被欺负。他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脑子里闪过自家小弟子和付凌疑的样子,满脸愁容地进了门。
营帐里,谢静微趴在徐应白膝头撒娇:“师父,一颗,就一颗!”
徐应白将手里的糖尽数收好,一本正经道:“不行,小孩子不能吃糖,牙会坏的。”
谢静微只好眼泪汪汪地作罢,看着饴糖咽口水。
完全不知道自家师父小时候不仅要吃饴糖甜蜜饯,还要吃糕点。
玄清子:“…………”
他和徐应白无声对视一眼,徐应白摊手笑得温和:“师父。”
营帐外军队休整,徐应白现在身体虚弱,便由叶永宁和王晖等几名将领代为整饬军队。
刚刚督察完工事建造的冯安山知晓徐应白已经到了大营,这会儿火急火燎地赶回来,刚迈进营地就着急道:“诶呦我家太尉哪去了呢!”
巡防兵给他指了路,他步子一迈,正要往营帐那边赶过去,后边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个身量颀长的青年利落地翻身下马。
青年神情张扬肆意,面容俊逸夺人,头盔上缀蓝璎,正是益州州牧李毅。
“冯将军急什么?”李毅啧了一声,“太尉又不会跑。”
冯安山:“你小子懂什么?赶紧给我下来!”
李毅笑意盈盈地赶上去,同冯安山一道过去见徐应白。
半道上还碰上了叶永仪与叶永宁,他顿时眼睛一亮,立刻展示起自己手指上的一小点伤口,抑扬顿挫道:“永仪,我受伤了,你待会儿要给我上药~”
那点都没针尖大的伤口再晚点就彻底愈合了。
叶永仪、叶永宁:“………”
叶永宁一言难尽,恨不得拿起红缨枪把李毅当场戳死。
冯安山一把薅住殪崋李毅的后领子,一脸嫌弃地把人拖走了。
不一会儿,两个人就踏入了营帐,李毅脚步轻快走在冯安山前边,一进营帐就看见了安然端坐于椅子上的徐应白。
这还是李毅第一次见到徐应白。
他挑了挑眉毛,有些意外。
虽说他在益州就听过徐应白的盛名——天下盛传其姿容如仙人,气质如幽兰,连叶永仪都夸赞过这人世无其二。
但李毅向来不以为然,毕竟徐应白虽美名在外,但其身体不好也是世人皆知。
一个病秧子能好看到哪去?
不都是形销骨立,惨白如纸,生气了无的样子,有什么好看的?
百闻不如一见,李毅这下总算服气,面前这位徐太尉实在是好看得有点过分。
他打量的目光太过明目张胆,徐应白早已察觉到,却也没避开,坦坦荡荡地与李毅对视,随即不知想到什么,轻轻叹了一口气。
站在徐应白身后的付凌疑胸膛起伏不定,目光冷了几分。
徐应白已经起身,温雅道:“冯将军……这位想必就是李毅,李将军了吧。”
李毅回过神来,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对,我就是李毅。”
“太尉风采夺目,”李毅笑得肆意,“果然同传闻一样是个仙人。”
徐应白缓缓笑了,声音清润温和:“永仪同我说过你,她说你英姿飒爽,少年将军,如今一见果然如此。”
李毅闻言扬了扬眉。
付凌疑下意识握紧自己腰间长刀的刀柄,而后又猛地松开。
客套话说了几句,徐应白让付凌疑将谢静微与玄清子一道带出去,剩下几个人则坐在帐内商量布防与设兵。
面前摆着的舆图上插着许多小旗子,画着让人眼花缭乱的进攻路线。
“想来庄大人已经与太尉说过了,”李毅单刀直入,“宁王极有可能与肃王求和。”
“我知晓,”徐应白琥珀色的眼眸动了动,“两面作战用兵不利,并敌一向,逐个击破胜算最大,若我是宁王,也会这么做。”
“现在他们的兵马已经有收缩后撤之势,”庄恣补充道,“形势严峻。”
冯安山砸吧着嘴:“宁王和肃王还是两兄弟呢,若是合兵想来不费多少力气,况且他们人多势众,骁骑军与北府兵一个善骑兵,一个善步兵与水战,一旦合兵后患无穷!”
“不仅如此,”徐应白轻微皱起眉,“陛下渡过渭水去找齐王姜严,宁、肃若合兵,除了对付我们,也是对付齐王姜严。”
李毅嗤了一声:“皇帝那个蠢货,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众人静了一瞬,没想到有人居然大逆不道地这般说。
“姜严如今挟制天子,”徐应白手指敲着桌面,重新开口,“其心必异。”
“长安还有皇后、七王爷与一名小皇子,”徐应白道,“那是天子正统,姜严挟制陛下,其他人若想名正言顺地坐上皇位,必然也要有正当的理由。”
“不然就是谋权篡位。”
“宗法伦常,民意所向,史官工笔,他们都不得不在乎。”徐应白深呼一口气,“所以必然要捏住这一点正统血脉。”
这也是为何魏珩会将那条消息散播出去的理由。
他也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由头。
皇子还小,不能理政,只要魏璋死了,群臣与皇后拥立,他便可以以此为理由登基,再封皇子为太子,既名正言顺,又彰显新帝仁德。
“姜严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若他想要完全控制住皇族,”徐应白道,“必会以迎回皇子之名进军长安。”
“那要怎么办?”冯安山唉声叹气,“几方混战,不好搞啊。”
“难道我们也得与其中一方求和么?”冯安山脸色差得像吞了只苍蝇。
“不,”徐应白摇头,“我们是陛下亲自下诏召回的兵马。”
“应迎天子,清君侧。”
“长安城中、军中我都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