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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跪在床边,留给他一个乌黑的发顶。

两个人无声地对峙了一会儿。

付凌疑率先败下阵来,他开口道:“我以后不会了。”

徐应白眼皮垂着,收拢的目光浅浅落在付凌疑身上。

温和又无奈。

付凌疑的手指收拢又放开,被这不轻不重的目光灼烧得嗓子发紧。

这道目光那样让人眷恋。

徐应白听到他近乎告饶的嗓音:“徐应白,别这样看我。”

“我忍不住,”付凌疑低哑地嗓音传过来,“我真的……忍不住。”

忍不住想要弄脏你。

徐应白向来波澜不惊的目光动了动,脑子里面浮现出那一日看见付凌疑拿着自己的发带自我疏解的样子,眼角抽了抽。

他诡异地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你还是忍着吧。”

付凌疑紧紧抿着自己的嘴,没有答话。

两个人又是一阵沉默的对峙。

谁也不说话,徐应白低垂着眼眸,眉心朱砂鲜红,唇上有干涸暗红的血迹,恍若一座不可动摇,没有七情六欲的神祇。

让付凌疑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雪夜里那尊伤痕累累却仍然温和平静的石像。

这世上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动摇他。

斗转星移,时间流逝,营帐里的烛火烧过半截,付凌疑终于扯了扯嘴角,看向徐应白。

徐应白捏着手指的动作一顿,幽深而平静的眼神看了过去。

两个人目光相对,付凌疑看着徐应白琥珀色的眼眸里映着一点猩红的火光,和那日铁花落下时一模一样。

“我是真的喜欢你,”他尝试着像徐应白一样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可最后还是没笑出来,“徐应白,人世间有很多事情的,你不想试一试吗?”

“除了江山百姓,庙堂江湖……”徐应白看着付凌疑近乎着魔扭曲的神色,听见他沙哑到失色的嗓音,“你难道不想想自己吗?”

徐应白鸦羽一般的眼睫打了个颤,他顿了顿,嗓音温和,语气平静:“没什么好想的,等该做的做完,我也许也到了该走的时候,何必再去想其他的事情。”

“即便想,也都是妄想罢了。”

话音一落,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响起,徐应白猛地看过去,付凌疑把桌子的一角给掰折了!

那木块瞬间碎成粉末,徐应白震惊地看着付凌疑,而后者额角淌着冷汗,目光如死灰一样寂静,又压着哀戚与癫狂。

“……徐应白,你怎么能这样想?”

付凌疑一边说一边朝徐应白走过来。

“你……”徐应白话还没说完,就被按住了后脑勺。

一个炙热干燥的吻压了上来。

徐应白猝不及防地被撬开了齿关,付凌疑乌黑的瞳仁近在眼前,让他有一种被发疯了的野狼盯上的感觉。

那是压抑而又放肆的掠夺,是单方面的侵略,霸道到徐应白根本挣不开,他手指蜷缩着,紧紧PanPan抓住了身边的狐裘,浅蓝发旧的布料被他扯出一大片褶皱。

但这个吻又是细致而认真的,似乎是要真真正正让徐应白体会到什么是“其他的事情”。

他挣不开这个吻,只好发狠似的咬了一下付凌疑的唇,血腥味一下子蔓延开来,沾染到两个人唇齿间。

但让徐应白没想到的是,付凌疑只是顿了一下,紧接着那深不见底的眼眸就好像放了光一样亮起来,吻得更加深。

徐应白:“…………”

这个混账……混账!!!

徐应白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脖子到耳尖红了一片,他几乎快喘不上气,眼尾霎时红了一片,像是要哭了。

那抹绯红狠狠刺激了付凌疑,他松开徐应白的后脑勺,终于结束了这个不合时宜的吻。

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只是徐应白坐着,付凌疑站着。

徐应白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心脏跳得飞快,好似本来在万里长空,却被人狠狠拽下人间,品了一番什么是万丈红尘。

“……这是吻,”付凌疑低哑的声音传过来,“……尝到了吗?”

徐应白的心重重一跳。

“千滋百味,”付凌疑的语气有自暴自弃的肆意,“我都想让你试一试……说不定试到了你喜欢的,你就愿意留下来了呢?”

“即便不能留下来,我也希望你看看你自己。”

而不是不顾己身,想着做完那些事情,就坦然地死去。

满室寂静。

“你……”长久地沉默以后,徐应白终于缓过气来,开口道,“混账东西……”

付凌疑嗫嚅了一下,终究没说话,他跪下来,任由徐应白发落处置的样子。

徐应白的心还在跳着,连常年冰凉的手都因为这个吻而有点发热。

那颗冷硬的心似乎也出现了一丝裂痕。

“付凌疑……”徐应白感觉自己的唇还带着血味,他一贯的维持温雅也露出了裂缝,“咳咳……你、你这个混账,怎么就非要撞南墙……”

营帐内寂静了一瞬,付凌疑的声音响起来:“因为你在那里。”

第44章 娇娇

徐应白的目光微微一顿。

这认真的话语在他的心上面敲了一下。

付凌疑不是非要去撞南墙, 他虽然没有徐应白那样聪明,但也知道往哪条路走轻松一些。但他偏偏不走。

如果南墙那里不是徐应白,他也不会去撞。

徐应白沉默了片刻, 最后咳嗽了几声, 对付凌疑说:“太晚了, 睡吧。”

付凌疑的五指攥紧又放松,他扯了扯嘴角,说:“好。”

而后他站起身,退到一边,将营帐内的烛火给熄掉。

只一瞬, 光亮逝去, 徐应白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而后很快,等双眼适应了黑暗的环境, 徐应白偏过头,果不其然看见了付凌疑。

付凌疑并没有出去, 而是在猫在营帐的一角用外衫把自己团了一圈,抱着横刀休息。

徐应白将头转回去, 刚才跳得失速的心跳这时候渐渐平缓过来。

但他的唇齿间还残留着血腥味, 刚才那炙热灼烧的触感似乎也没有消失, 反而随着时间过去愈演愈烈起来。

徐应白闭上眼睛, 强迫自己不去想, 不去想那荒谬绝伦, 又理所当然的一个吻。

长夜漫漫,不知过了多久, 徐应白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时, 徐应白的烧已经退下去大半,出营帐时是清晨, 红日已经升起,但还是冷,徐应白不得不裹了一件狐裘出门。

付凌疑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斥候这时候正好到了,还带着阿古达木的那位侍从,给徐应白送了战报。

阿古达木带兵攻入王庭,已然拿下他那些不成器的父兄,又用铁血手腕荡平了各部的叛军,不日就将成为乌厥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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