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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只,也好给娘和爷奶都尝一尝的,可惜只有这么多了。”
而林三柱,在听到是荷叶鸡后,忍不住眉开眼笑了起来,他就知道他的狗子是个顶顶孝顺的,自己才说了一回荷叶鸡好吃,没想到儿子就给记在心里了。
林三柱把油纸包放近鼻尖闻了闻,嗯,香气四溢,且还有股淡淡的咸香,该是十分美味才是。
“没事,等回家后,爹跟你娘还有你爷奶分着吃就成。”
……
翰林院是个可清闲又可忙碌的地方,反正修史并不是件一蹴而就的事,慢斯条理是一天,雷厉风行也是一天,主要看你自己怎样安排。
林远秋没让自己雷厉风行,更没像其他人那样今日之事推至明日,因为他知道,人如果有“明日复明日”的念头存在,那么你的所有期待和成功,也将永远在离你一日之遥的明日。
所以,自进入翰林院当值的那天,林远秋从未在修史上有过偷懒,研读文献、摘抄誊录,每日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忙碌中,时间总是过得飞快,感觉才眨眼的功夫,就已是小半年之后了。
在这小半年里,林远秋的修史步骤,已从先前的编写丛目和标出事目,以及选出史料附注于事目之下,到如今的组织长编、开始依照丛目撰写出正文了。其实这还算不得正文,严谨的说,这应该就是书的草稿才对,只有等笔削定稿,再给方掌院过目之后,才能定出最终的文稿。
过去的这段时间里,每次一有同僚应诏进宫去给圣上讲经时,大家都会流露出极为羡慕的目光。
而这样的目光,却从未在林远秋脸上出现过。
……
第160章 面圣(一)
林远秋之所以不羡慕,并不是认为羡慕没用,而是觉得真没啥可羡慕的。
都说伴君如伴虎,虽离圣上近了,容易让他看到你的长处,能得到的晋升机会也多。可若行差踏错了一步,那么等待你的,很可能就是满盘皆输了。哪怕只是被简单的惩罚,也等于在皇帝心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再想挽回,基本不太可能。
所以,像这种“危墙之下”,尽量远离才是明智。
林远秋一直都是个很现实的人,在他看来,自己考中进士不容易,所以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该怎样好好守住这个“铁饭碗”了。
也所以好好当值,努力修好史书,才是他接下来该做的事。
至于晋升什么的奋斗之路,基本不会去开启。
在翰林院这小半年,林远秋才知道,在这里修史多年的“前状元”就有好几个。看着他们每日准点上值,然后定点下值,在修史的间隙,还常常会逮空泡上茶一壶,慢慢品茗茶香,虽不是什么上好的茶叶,可那惬意的神情却是做不得假的。
所以这样的日子有什么不好呢。
再有,当初自己之所以念书,为得就是不用日日忙于田间和有服不完的徭役,更不用因为身份低下而身不由己。
如今这些目标都已实现,他还有啥不满足的,接下来,林远秋认为,自己只要经营好生活就可以了。
所以那给圣上讲经史什么的,他是真的一点都不羡慕,也从未有想去的时候。
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避免就能避免的了的,林远秋是怎么都没想到,很快自己就要老老实实去面对那道“危墙”了。
这日,圣上又让身边的吴公公传了口谕到翰林院,让掌院学士安排了人进宫讲经史。
方掌院自然没有耽搁,很快派了侍讲学士杨砚前往。翰林院侍讲学士,从四品官阶,掌为皇帝进读书史,讲解经史,备顾问应对之职。
而翰林院有侍讲学士两人,一般在圣上没指名的情况下,方掌院安排的基本都是杨砚,毕竟汪阁老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而杨砚出发时也是神清气爽、春风得意的。
好些人的羡慕,很快又开始了。
庶吉士自不必说,一个个眼睛一直追随着杨学士的身影,直到出了翰林院大门。
不过他们的羡慕没有丝毫的掺杂,主要他们与杨学士之间产生不了利益冲突,庶吉士没有品阶,给的也只是七品俸禄,说白了就是在翰林院里打杂的。
等三年后散馆,若有能力,才能成为真正的翰林,其他的只能被分派出去。
除了庶吉士们纯粹的羡慕,还有一部分人则是羡慕中还夹杂着嫉妒了,比如另一个侍讲学士胡诚涣,还有两个侍讲和两个侍读,以及好几个与林远秋一样的修撰。
翰林院修撰没有定数,算上林远秋,如今共有七人。之所以在翰林院一待就是七八年,除了几个安于现状的,剩下的就是又没门路又不想外放小县城的了,所以一直都等着能在圣上面前一展才华的机会呢。
可除了当初考中进士金殿传胪的那会儿,这几年他们就没有过进宫的机会,更别谈在圣上面前如何表现了。
所以能不羡慕嫉妒嘛。
至于丁德进和顾平他们这些编修,则是暗中观察的居多,毕竟他们的职责中可不包括给皇上讲经史。
而这会儿提笔奋书的林远秋,压根没去关注圣上传召的事。
这几日林远秋都在誊抄着先前自己整理出来的文稿,可不敢有一丁点分心的时候。
要知道,这可是要流传后世的史书,若哪里出了错,到时岂不贻笑大方。
本以为过不了多久,杨学士又将如前几回那样,满面风光的回来。谁知道,过了没一会儿,吴公公又过来了,此时的他,一改方才的笑脸,而是略带急色的传口谕过来了,依旧是进宫给圣上讲经史。
方掌院没敢耽搁,忙让人去喊了胡侍讲去。
而后又迎着吴公公进厅堂看茶。
吴公公哪还有吃茶的心思啊,皇上还等着呢,是以,进屋之后并未坐下,只等胡侍讲到了,两人就好往宫里赶。
看到吴公公满脸的肃色,方掌院心里如同猫挠。
虽他们做臣子的不好询问圣上的事,可打听一下自己的下属总该可以的吧,如此,他也能从侧面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想到这里,方掌院便从衣袋里摸了一张银票出来,而后用衣袖挡着给吴公公塞了过去。
吴公公并没接,不过在离开时,还是轻声丢了一句话下来,“杨大人在御书房门口跪着呢。”
跪跪跪着?
方掌院眼睛睁的溜圆,为何会跪着?
难道说错话了?
可是不应该啊,杨大人进宫讲经史又不是第一次了,哪些话该讲哪些不该讲定是知道的,所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没等方掌院想出个所以然来,宫里又有人来了。
这次过来的并不是吴公公,而是在御书房侍候笔墨的姜公公。姜公公还是传圣上口谕来的,依旧让掌院大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