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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
一开始的绝食,然后被灌着吃东西,整夜黑白颠倒失眠梦多,他浑浑噩噩地抗争,发毒誓不和周家的结婚,现在这道坎没了,他自由了,可是林闲呢,早就跟人跑不见了。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他可以不结婚了。可什么都晚了。他恨自己,怎么就不能早一点想通,他拼一把家里最后总会顺着他的,可他当初就是理所当然地觉得确实该和个家世相当的女的结婚,然后借着对方的资源轻轻松松地拓展自己的版图。
就算不是周梦书,也会是李梦书,张梦书,王梦书,他一开始就没有把林闲放在结婚对象的位置上。
他怎么会没病,他就是病了。他一想到林闲和别人上床就心绞痛,可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第40章
又是一年年关将至,X市沿海,还保留着浓浓的年味。
行道树早早高挂大红灯笼,绿化带的灌木被修剪成动物、花卉的形状,披了层喜气洋洋的彩灯。花街市场的商家扯着喇叭放着十来年未变的港台新年祝贺歌,熙熙攘攘的人们大包小包提着刚才买的年货。
林闲刚忙完手头的课题,这才有时间好好享受迟来的寒假。本想好好睡它个昏天黑地,以弥补多日的熬夜加班,结果第二天一大早被陈谏催促着起床出门。
这些天,他被陈谏无微不至地照顾,惯出了起床气,洗漱完擎等着陈谏拿了围巾给他套上。
“好啦,你不是之前一直说想逛早市吗?就这几天最热闹了。”陈谏说着捉住林闲的手把他往外带,喃喃道,“你后天又要赶飞机回家,回来都是年后了。”
“我也就回去一周。”林闲听出陈谏话里的失落,小声道。
“嗯,那我正好放个年假,林老师,你看我这男保姆当得怎么样?”陈谏打趣道。
和陈谏在一起后,他才惊讶得发现,陈谏居然有这么多生活小技巧,他会自己手工做书架,在阳台开荒种菜,每天在家变着花样儿给林闲做饭,林闲的口味都快被他养刁了。
十多年靠自己摸爬滚打的生活教陈谏学会了自力更生,而这些看似枯燥无聊的生活知识再次帮助他在新的城市用双手搭建了一个家。
是的,家。
也许曾经的陈谏迫于无奈必须自己完成生活的琐事杂务,但是,现在又不同了 。林闲一脸震惊地看着书柜,仔仔细细地端详,然后转身迫不及待地把书摆满书架;又或者,他蹲在花盆前,看着满枝桠红透的小番茄,仔仔细细地清点着个数。
十多年前,他记忆里的,关于家庭的温度,又随着蜡烛的暖光回到这所房子,林闲端着蛋糕,对他说生日快乐。他的第三十一个生日,而立年后的第一个生日。
他们坐在躺椅上,晒着午后的暖阳看书,策划一场周末的徒步旅行,讨论画展上某幅画的色彩和构图,下雨的夜晚窝在沙发上看一部老电影。
简简单单的,普普通通的生活。
***
早市上,现蒸出来的新鲜鱼丸、鱼饺、肉燕冒着腾腾的香气,各色糯米、芋头、红薯的圆子吃得人嗓子眼都是甜的,印着红色福字的年糕是节日限定,老字号前早早就排起了长队。
林闲和陈谏顺着人流走走停停,还没逛完一条街,手上的袋子已经提了七八个了。
见陈谏又叫老板打包,林闲忙拦着道:“够了够了,买的东西都够我们一个月吃了。”
“这家咸水鸭道光年间就有了,我来之前在网上看了,都说这家是X市最正宗最好吃的。抽真空正好明天你带两只回家里。”
“我哪儿带得了这么多东西…”林闲想到这几天陈谏陆陆续续搬回家让他春节带回去的一大堆东西就一个头两个大。
陈谏熟练地和老板攀谈,又在隔壁买了几盆硕果累累长势喜人的金桔,指挥花店的伙计帮忙搬回车的后备箱。
林闲终于也被唤起了节日的回忆,这是南方父母辈人过年时最喜添置的盆景,和水仙花、富贵竹一起出现在家家户户的客厅阳台。
“陈教授可比我会过节多了,”林闲替陈谏分担了手里的重量,“我们再买盆水仙吧,现在买种球有点晚了,明年我们12月就可以提前养花。”
陈谏挑了盆仙客来:“我妈妈以前每年都买这种。”
“我买了两张票。”林闲伸手想要握住陈谏,被骤然流动的人群挤开,原来是旁边的转角处的酒楼算准了日子开张,请了舞狮队助兴,一霎间街头巷尾罗锅喧天,骤然盖过来林闲。
“你说什么?”陈谏在人群里扯着嗓子问他。
披红挂绿的雄狮灵活地跳上舞台,随着鼓点舞动,赢得
隔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腾腾升起的人间烟火,陈谏笑着,清晨的阳光柔和,透过南方沿海的阔叶乔木缝隙,从背后打在他身上。
三十来岁的男人,经历过所有该经历的一切,就像熟透的红酒一样。他穿着黑色针织外套,高大英俊,笑得一脸温柔:“你说什么?我刚没听见。”
林闲挤过人群,被他一把接住,宽厚的怀抱里是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
在X市的日子里,他们很有默契,谁都没有去谈过去,但彼此又在点点滴滴的细节里窥探出来了对方的过去。
他们都不是什么无辜之人,但难道两个苟且的人就不能够抱团取暖、憧憬明天了吗?
“我说,”林闲闭上眼,“我说,我买了两张明天的机票。”
陈谏握住他双臂的手突然收紧。
林闲鼓起勇气睁开眼,仍旧盯着地面:“我爸妈老催着我成家,他们也知道我不喜欢女性,这么多年也都接受了。我想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去我家过年。”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在上一段掏心掏肺付出的感情种被反复背叛后。林闲还是有些抗拒再次开始一段感情。
他和陈谏谁也没有再次提起正式确立关系,但两个住在一起的人要说是单纯的朋友关系也实在是不对劲。
他知道陈谏的过去,也知道他对家庭关系的渴望,要放任陈谏一个人孤零零地在人生地不熟的X市过年,林闲也做不到。可是要邀请陈谏一起回老家过年,是否又太过仓促?
见陈谏没有说话,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妈做的饺子很好吃。”
“闲闲,谢谢你。”陈谏俯在他耳边说,“我当然愿意和你一起回去,但是我不想看你为难。你不用担心我,我早就习惯了,我等你回来就好。”
回到车上,林闲寄好安全带。车载音响里,X市交通广播的男女主持人正在讨论各地过年的习俗。
“谏,我没有为难。我还没有带过男朋友回家见过父母,所以也不知道怎么和你开口,才犹豫了这么久。”
他没有骗陈谏,和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