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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我被我爸用棍子打上了拳台。”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有点羞赧地看一眼苏鸣,“说起来你别笑我,其实我没怎么上过学,我爸把我所有的时间都用在训练上了。”
苏鸣想起陈沐超跟他说的话。
邹北远的合约在他爸手上,他想解约,但是他爸扣着合约不放人——隐约知道了邹北远和他爸的矛盾所在。
估计他爸是把邹北远当自己的事业了。
这么看来,邹北远的童年应该也过得不大好。
“那你喜欢拳击吗?”苏鸣问他。
“喜欢啊,如果不是拳击而是别的运动,我肯定坚持不下来。”邹北歪着头笑了,“但是他在拳击的事情上干涉我太多,我现在也在想办法跟他断绝联系。”
他笑得特别好看,轻描淡写的话,却说出一种锐不可当的气势。
苏鸣被他的笑感染,心中松快不少。
他早不是那个看人眼色的小聋子了,却仍未能拥有邹北远这样的底气。
因此苏鸣很羡慕邹北远。
汽车顶着烈日开上高速,光线亮得晃眼。
邹北远拿了墨镜出来戴上,跟苏鸣说:“前面的储物盒里有湿巾纸,你擦擦手吃东西。”
苏鸣很乖地照做了。
擦干净手,拿了一颗车厘子放进嘴里。他没头没脑地想,要是同性婚姻合法,而和他相亲的人是邹北远,他肯定没有犹豫就会立刻结婚吧。
他画过一本这种情节的漫画,嗯……漫画里的男主也很帅,但是不如邹北远这么令人心动。
邹北远余光扫过他认真吃东西的样子,顺口问:“好吃吗?甜不甜?”
苏鸣就拿了一颗,伸长胳膊喂到邹北远嘴边。
邹北远明显愣了一下,让开了点说:“我不吃。”
苏鸣依然把车厘子递到他唇边,他只好张嘴咬进去。
清甜的果肉在齿间碎裂,汁水立刻铺满口腔,甜得没有一点酸味。邹北远点了下头,说:“嗯,好吃。”
苏鸣自己又吃了一颗,吃完看邹北远还把果核含在嘴里,便自然地伸手到他的唇边去接。
邹北远觉得这个举动太亲密了,有点不好意思,但是他开车着,好像确实不太方便,而且苏鸣也一直把手举着。
于是他微微低头,小心翼翼地把果核吐在苏鸣掌心。嘴唇接触到苏鸣温热的皮肤,就好像在他的掌心落下了一个吻。
苏鸣没什么反应地把手收回去了,邹北远却控制不住地心跳加快。
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收紧,他又开始对苏鸣想入非非。
他甚至在想象苏鸣的味道。
如果现在跟苏鸣接吻,一定会是车厘子味的。
他微微侧过脸,装作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旁边的人。
苏鸣的嘴唇被果汁液染成红色,湿润而且饱满,就像他现在含在唇间那颗红透了的果实。
邹北远心虚地咳嗽了一声,正襟危坐,目光不敢再往苏鸣那边飘。
作者有话说:
邹北远——吃个车厘子都脑补跟人家接吻的直男
第23章 去酒店
他们下午四点多回到天合府,苏鸣晚上在家做饭请邹北远一起吃。
吃完饭洗碗的时候,突然停水了。
手上还沾着洗洁精的泡泡,苏鸣一脸无辜地跑到客厅里,样子看着有点呆。
“怎么了?”邹北远坐在单人沙发上,听到动静抬起头看他。
他用沾着泡泡的手指比划:停水了。
这段时间邹北远经常和苏鸣呆在一起,已经会认一些简单的手语。
他看懂苏鸣的意思,站起身到卫生间去开了一下水龙头,“嗯,是停水了。”他走出来,拿水杯接了饮水机里的水,跟苏鸣说:“你来,我帮你把手洗干净。”
苏鸣走过去,把手伸到洗面池上方,让邹北远帮他把把手上的滑腻冲干净。
洗完手,邹北远跟他一起走出卫生间,“是不是没水费了?”
苏鸣摇头,用纸巾擦干了手,拿线圈笔记本给邹北远写:我才缴了水费的。
邹北远打电话问物业,得到的解释是门口修地铁把水管挖断了,正在抢修,但是最快可能也要明天才能恢复正常。
苏鸣:……
碗没洗完还好,但是大夏天的突然停水,洗澡都是问题。
邹北远提议:“要不我们今晚去住酒店?”
苏鸣看他一脸坦然,心里不由地动了歪心思,认真地点点头,在纸上写:不过最近好像在办展会,周围很难订到酒店吧?
“我在网上看看。”邹北远低头在手机上查订房信息,最后找到两家酒店还有房间。
一个是家附近的希尔顿,但只剩下一间大床房。还有一个是六公里外的万豪,还有两个标间。
邹北远让苏鸣选,苏鸣果断选了只剩下一间房的希尔顿。
晚上十点半,两个人开车抵达酒店。
邹北远到前台登记入住,苏鸣就站在旁边等,服务员请他们扫描头像的时候还偷偷看了他们好几眼。
苏鸣以为邹北远又会脸红,但邹北远这次表现得很淡定,还重复跟前台确认了一次有没有标间。
得到否定的答复,邹北远跟人家说:“那我们就要一间大床房。”
坐电梯上楼,刷卡开门,里头的灯亮起来。
房间很宽敞,挨着落地窗摆了一张长沙发,有书桌和小茶几,房间中央是一张两米宽的双人床,铺着干净的白色床品。
关上门,邹北远问他:“你要现在洗澡吗?还是等一下再洗?”
苏鸣用手语回答:现在。
这个手势很简单,邹北远也看懂了,说:“嗯,那你先洗。”
苏鸣把人工耳蜗摘下来放在床头柜上,从他带的小行李袋里拿出换洗的睡衣走进了浴室。
邹北远注意到他的动作,便想起他摘了人工耳蜗便是全聋的状态。苏鸣表现得很自然,好像并不在意暂时的失聪,但邹北远却看得心里一空。
他无法想象的绝对寂静,可能就是苏鸣的习以为常。
浴室和房间只隔着透明的玻璃,里头的灯打开,从外面能把里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玻璃是浅棕色的,好像一层暗色的滤镜,让眼下的情境莫名生出些暧昧来。
邹北远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抬头就看到苏鸣对着镜子,正在很慢地脱掉上衣。
黑色上衣的下摆拉起来一半,露出白皙的一截腰肢来,没什么赘肉,弧度柔和美丽,看起来很软,两只手就能握住。
邹北远的指头在手机屏幕上悬停,忘记自己刚刚在干嘛,只盯着玻璃里面的人看。
两个人的视线在巨大的浴室镜里相碰,苏鸣假装愣了愣,作出才反应过来的样子,把衣服放下,伸手去按墙上的电动窗帘按钮。
玻璃上的百叶窗放下来,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