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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没有完全杀死,就算砍成一块块他都还能活着。
那些箭矢的金光又重新凝聚起来,化为贺长殊手上的一柄剑,狠厉地朝他面上攻去。
刚刚被万箭穿心的惨痛让沈厌的反应都慢了一拍,他侧了侧身体,脸上还是被留下了血痕。
而这本该瞬间的愈合的血痕,治疗速度居然变慢了。
沈厌表情变得狰狞。
他知道那剑,融合了贺长殊身上绝大多数的异能,所以他一旦被这剑穿透胸口,愈合速度是比不过死亡速度的。
这种时候,沈厌才终于意识到两个人实力上的差距。
他是真的会死在这里!
少年也不再露出讥讽表情,神经绷紧不断躲着贺长殊的攻击。
直到一次没反应过来,他的右眼直接被剑击中了。
那颗眼睛瞬间就报废了。
沈厌捂着流血不止的眼睛:“你真的要杀了我?”
他的声音猖狂得让人感到奇怪,分明此刻正处在弱势的是他。
下一秒,贺长殊的长剑前面出现了一个人。
安诺瞳孔都缩了一下,脱口而出:“他怎么会在这里?”
被逼迫着挡在长剑面前的人,正是监管局的首席。
贺长殊脸色凝重,那长剑已经要撕裂沈厌的喉咙,突然出现的人让他不得不强行停下,力量的反噬让他心肺一震。
喉间瞬间有血气的味道上涌,齿缝间似乎都有血沫。
监管局的首席,这两天由于再次病重,本该在国内顶尖医疗团队看护下准备手术。
现在却出现在这里变成了人质。
沈厌笑了:“连同看护他的监管员和医疗人员,我都杀了。”
他轻松得像是在说今天吃了什么。
身上的白衣服完全被血染成了红色,其他地方都止住了血,只有右眼还在不断流着,模糊了视线。
他的手上出现了一把匕首,抵住了首席的大动脉。
“你对我下手,我就对他下手。”
首席抖了抖嘴唇:“不用管我,直接杀了他!为了全人类的集体利益,你要......”
最后的话没说完,沈厌一脸阴翳,提起他就往空气墙上重重甩去。
作为一个普通人,这一下撞上他必死无疑,肋骨都会全碎了,不亚于被一辆超速的卡车直接撞上。
贺长殊本能地松开手上的长剑,去接住他。
咚、咚、咚,一下比一下还快的心跳声在安诺耳边炸开,他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但是他知道自己刚刚喊了句什么:
“小心!!”
在贺长殊的视线盲区里,安诺看到了首席手上举着个泛着寒光的东西。
正是刚刚沈厌手上拿着的匕首!
原本该一脸惊慌的首席,脸上有几分决绝闪过,在贺长殊接近自己的一瞬间,高举起了手!
那不是普通的匕首,是之前研究院用咒器所制成的匕首2.0,比起之前使用过的版本更加致命。
噗嗤一声,是血肉被刀锋插入的声音。
沈厌脸上得逞的笑意还没有来得及弥漫,麻木感就从胸前传来了。
他低下头一看,那由贺长殊所运力而成的长剑,此刻正穿透了他心脏的位置。
咚咚咚的心跳声很近。
是安诺的,是他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接过了贺长殊的长剑刺了过来。
而原本属于他的心跳声,现在却消失了。
沈厌不可置信看着胸前无法愈合的大洞。
被穿透心脏的并不是贺长殊,而是他。
早在首席伸出手露出匕首一角的那一刻,贺长殊早有预料用自己的手掌握住了刀尖。
那匕首距离他的心脏只有几厘米的距离,他像是察觉不到痛一样,满手鲜血从局长手上夺过了刀,血淋淋丢到了一旁。
沈厌:“你怎么能触碰他的
异能?”
他眼睛瞪得很大,发了疯去看安诺的手。
贺长殊的金絮对于任何怪谈都是致命的。
这柄长剑,安诺本该无法触碰的。
安诺松开手,伸出来展示了一下白白嫩嫩没有受伤的掌心:“因为他爱我。”
所以连他的异能也爱我。
贺长殊轻笑一声,缓缓抬起了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
长剑并没有和那些箭矢一样立马消散,反而是爆发出壮观的灿金,将他整个人吞噬。
空间开始破碎,像是打碎一块玻璃开始像四周产生裂缝。
到了最后,那灿金消失了。
这个空间也彻底破碎了。
不是收录,而是彻底抹杀。
沈厌自作聪明了那么久,连到死,都没有留下咒器。
火烧尚且会留下灰烬,彻底的抹杀让他在世上最后一丝痕迹都消失了。
监管局的首席呆滞看着眼前这一幕,喃喃:“死了?他就这么死了?”
贺长殊手上的鲜血开始愈合,在伤口完全消失前,他举给了安诺看。
果然如愿得到一个有些心疼的摸摸。
贺长殊低头抵住他的额头,笑得满脸温柔:“真厉害,都能保护我了。”
安诺星光点点一样的眸子里,映照出爱人的模样。
他又听到了,那剧烈的心跳声。
不过这一次不同,不仅仅是他自己的,还有贺长殊的。
男人对他的爱意,其实从来没有掩饰。
只要贴着,听一听心跳就知道了。
贺长殊亲了一口在安诺的眼皮上,转过头看向地上的人时,眼神出现了巨大的反差。
瞬间降至冰点。
并没有失望在里面,只有一点无奈。
首席年迈的脸上出现死亡的阴霾,他刚想逃跑,就被一脚踢翻了过去。
贺长殊居高临下看着他:“我刚刚试图相信你。”
在他看到首席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脑海中关于内鬼真实身份的思路,一下子明确了起来。
包括当初他找自己谈话,提到内鬼一事时,脸上震怒的表情,都在细微回忆中找到了端倪。
安诺:“你可是首席。”
“但我只是个普通人!”首席狼狈地趴在地上,早就没有了之前运筹帷幄的姿态。
“我不像你们能够签订血契,我只是个普通人,坐在了不属于自己的位置上。”他颤巍巍,“是沈厌先找上我的,他想要这个国家大乱,杀死我就是最低成本的第一件事!”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哪怕是再严密的防护,多少精英贴身二十四小时守着他。
作为一个普通人,只要有一点点疏漏,撞上了邪祟,他就不可能逃掉。
首席:“我只是想活着,是你!是你把我推到这个位置上的!”
他突然的发疯,让人意想不到。
“活着?”贺长殊玩味似的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眼神却暗了暗。
安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