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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

“哪、哪里来的白色粉末?”

有人惊叫起来,安诺抬起头才发现空气中又浮现出了白色粉末,在错愕了不到一秒后,他立马拿起背包挡住自己的口鼻,同时往站台闸口的方向跑。

他的反应很快,贺长殊就跟在他身后护着他。

见他们跑了起来,其他人立马也动了,盲目地跟着跑。

到了闸口的地方,果不其然无法通过。

他们所有人都被一道空气墙给堵住了,只能在附近移动。

白色粉末发着微弱的光,缓慢着要充斥这一个空间,一开始离得最近的那个人,现在不仅脸上沾到了,身上也都是。

他如同吸食了致幻毒.品一样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又像是被恶魔侵占了身体失去痛感,疯狂撕扯自己的皮肉。

站台内到处都是他惨叫的回声。

“我们怎么办啊!”最开始在车上打人的纹身男有些崩溃。

他们所有人也都被逼到了角落,还有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那些粉末也会侵占他们现在站的地方。

下场自然是和那个惨叫的一样。

安诺看向贺长殊,用口型问需要他动用异能吗。

贺长殊已经知道安诺的具体异能了,这个异能的存在直接影响了怪谈本质,改变怪谈的规则,放在监管局能够被当成特殊S级珍贵对待。

这么厉害的能力,冷却时间只有24小时,就算只是有一定成功率,也不能随便被人知道。

男人眼神暗了下来,轻轻揉了下他的头:“相信我吗?”

安诺乌溜溜的眼睛倒映得满满都是他,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贺长殊眼眸中有一瞬间柔和闪过,很快又被凌厉所替代,他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捆绳子,直接将安诺的双手举高然后捆住了。

此时白色粉末距离他们还有不到一分钟时间。

倒计时已经来到了六分钟。

绳子是刚刚在角落里捡的,只有这么一条,而贺长殊并没有困住自己,他紧紧抓住安诺:“等下直接跟着我跑回车厢门的位置,倒计时一结束车门应该就开了。”

安诺点点头。

周围其他人这才明白,他们居然是想硬着头皮挨过剩下的时间。

“疯子......”

有人这么喃喃着,看向他们的眼神满是不可置信。

可是眼看粉末就快要到他们眼前了,如果不想跟地上那位奄奄一息的人落得一样的下场,就必须效仿。

没有绳子,他们有的人就干脆抽出皮带绑自己,或者脱下衣服蒙住自己整个头。

粉末最终还是扩散到了整个站台,银白色的粉末发出荧光仿佛微弱的月光洒下。

可惜它们所带来的,并没有名字那么唯美,只有痛苦低吟。

其他人脸上都露出了痛苦神色,粉末太细微了,就算穿着衣服也会被入侵到皮肤,蚀入骨头缝里的痒意足够让任何一个健康的成年人都抓狂。

不仅如此,大脑都开始变得模糊。

身边有人发出低吼,安诺回头看去,发现是那个最先用皮带困住自己手的人,他没有来得及将自己的手背到身后,所以依旧能用被绑在一起的双手抓自己的脸



他一下子就抓破了自己的眼角,眼睛一片血红。

不等他再看下去,贺长殊遮住他的眼睛,带着他往前走。

倒计时还有四分钟。

意外的是安诺居然并没有感觉到这些白色粉末对他带来的伤害。

大概和他的真实身份有关。

而却能感觉到,遮住他眼睛的男人此时手臂肌肉都是紧绷着的,他上手摸去,突出的青筋也在昭示着此刻监护人不平静的情绪。

贺长殊隐忍着,低声开口:“没事,还有三分钟。”

他居然是硬生生凭借自己意志力忍住了。

安诺紧张了起来,他伸出被绑在一起的手去捂贺长殊的嘴,冲他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了。

贺长殊眨了下眼睛,黑色瞳片下有藏不住的金色闪过。

明明只有几分钟的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堪比在油锅里炸了一片那么煎熬。

不过好在再痛苦也有个尽头,那血红色的倒计时居然在这时候变成了如同救赎般的存在。

有人趴在车门上,一边疯狂抓着自己的伤口往里深入,一边尖叫:“开门!求求你开门!”

倒计时最终还是归零了。

安诺瞳孔在这一瞬间颤了颤,他回过头去看贺长殊。

男人还是那副隐忍的表情,看到倒计时结束车门果真打开了,脸上有片刻放松。

难不成是自己感觉错了?

安诺耳朵有点红。

在刚刚收回手的时候,他感觉有软软的东西碰了一下掌心,就像是被亲了亲。

亲吻是人类用来表示喜爱的更高一层次举动。

比起拥抱等等都要亲密。

刚刚一定是错觉。

安诺压下变得有些奇怪的情绪,赶紧拉着贺长殊大步往车厢里走。

却忽略了男人背后带着笑意的眼神。

刚刚迫不及待下车厢的人,几乎全都狼狈地又跑了回来。

除了最开始就被粉末蹭到脸的人,还有那个年纪最小的男孩也被永远留在【月荧站台】了。

他们倒在地上,正面朝着上方,脸上如出一辙都是被自己亲手抓烂的脸。

甚至有一个眼球都被抓爆了,手上指甲里全是碎肉沫。

车门再次缓缓关闭,再也看不到那个站台的惨状,但是车厢内充斥着的血腥味,还在提醒着每个人刚刚发生了什么。

安诺抬起头,指示上的红点点还在往前移动,显示出他们即将到达的下一个站台。

【笼锁站台】

第92章 成精的第九十二天

上面还有好几个站台, 都是他们听都没听过的站台。

有了第一个站台的恐怖经历后,谁也不会对接下来的站台感到期待。

剩下的人面露惶恐,大部分身上都有自己挠出来的伤疤, 区别只是轻重问题。

安诺手上的绳索被解掉了, 手腕上有些青紫, 贺长殊揉了一会, 就几乎恢复原样了。

他们两个人在这气氛惶恐的车厢里显得格外与众不同,气氛浓烈到让人无法忽视。

纹身男擦了一下嘴角自己挠出来的血:“你们是来约会的吗?”

他看着安诺那张白白净净的漂亮小脸,实际上内心有更多阴暗的话, 但是碍于贺长殊的气场不敢说出来。

贺长殊眼底微冷,面上没什么反应:“我们不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才上车的吗?”

纹身男脸色一黑:“是他们告诉我能在这里看到不一样的东西,我才过来的。”

这个不一样的东西, 指的就是血腥暴力。

然而没看成风景,他们成了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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