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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管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弱小得和初生羔羊几乎没有差别的人,会胆大包天到试图把自己困住。
它用力挥臂两次,拳头毫不留情打在安诺身上。
他依旧没有松手,闷哼一声反而抓得更紧了。
见甩不掉安诺,它干脆用脚猛地踹向他的心窝。
安诺被这一下踢飞两米,在地上滚了两圈后撞到了身后的墙壁才停下,肺部处传来剧烈的疼痛。
全身上下的骨头仿佛都要散架。
这一脚是下了死手的。
若是换做个普通人类,大概肋骨都要被踹断几根。
额头上的鲜血模糊了他的视线。
叮叮叮叮——
在表世界听起来尖锐刺耳的打铃声,此刻如同审判铃一般落下,带来了在场两个灵异完全不同的表情。
晚自习下课了。
安诺表情微微怔愣,舍管则开始慌了神,它不再纠缠只往四楼跑,完全没有了刚刚游刃有余的模样。
可跑了不到两步,它再次被拽住了。
反应和之前的恶劣嘲讽完全不同,它愤怒到了极点,重重用力对着安诺的手踩下碾压:“滚开,废物!”
明明是这么没用的玩意!明明是……
安诺的手上被划出几道细微的碎口,那些地上被打翻的碎物,扎入皮肉。
他再次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抓住了舍管。
不能放过它。
这个世界会阻止学生发现灵异存在,所以他们肯定无法在学生在场的时候利用规则将它召唤。
唯一办法就是让它自己暴露在有既定活动轨道的学生面前。
在里世界呆得越久,越危险。
谁都不知道在里世界的夜晚作为外来者,他们会发生什么。
舍管想走,再次被阻止,此时他终于意识到了眼前的人,并不是想象中的弱小。
它的眼底出现不安与恐惧。
晚自习结束后,几乎所有学生都会迫不及待回到宿舍休息。
教学楼到宿舍的路程很短。
再不过几分钟,就会有“学生”踏入这栋楼。
舍管再次踹开安诺,为了防止他再次阻止自己离开,他连续补了好几脚。
往着人体部分最柔软的肚子用力踹去。
随后脚就被用力拉住了。
安诺的双手上都是划伤的鲜血,嘴角上也有血迹,他使出全身力气将它拉倒在地又俯身而上,凭借自身体重压制住它。
但下一刻就被掀翻在地,两个人抱团打斗在一起。
拳头击打在肉上的声音时不时响起。
安诺闷哼几声,背后因为疼痛的冷汗几乎要把背部浸透,他像是察觉不到一般,在舍管又要再次起身时伸出唯一还能活动的那只手勾住了白色针线。
那是白荷花残留在舍管体内的咒器。
【君缝补】和阿吉的【时停】都是能够限制行动的咒器。
所以当身上残留的针线被勾住时,舍管的反应格外强烈,脸上出现剧烈挣扎的痛苦。
它清楚感觉到了,这个他眼中弱小到可以随意虐杀的人,是带着怎么样的决心在拖住它。
可惜为时已晚。
力量的悬殊导致安诺在这场拉扯中不断受伤,他痛得止不住打哆嗦。
心脏几乎要被强烈的撞击感碾压成碎,鲜血从喉头涌上,吐出来后又被快速抹掉。
这种剧痛足以让人昏迷,安诺头脑开始变得混沌,但死死抓住白色针线的手凭借本能也没有松开。
柔嫩的手心因为细线的分割而陷入肉中,留下一道深刻的血痕。
一直被人忽视的弱小身躯直到此刻爆发出了难以理解的耐受力。
舍管彻底怕了,它一边辱骂着疯子,一边用力捶打,只有眼白的眼仁快速被红血丝充斥。
不远处传来学生讨论的声音。
“明天数学小测你复习了吗?”
“还没有,我等下回去要背一下单词。”
“好想吃夜宵啊。”
充满学生气息的话从楼下传来,和楼上血淋淋的场面形成强烈反差。
两种截然不同的世界观在进行碰撞。
安诺嘴角往上勾了勾,总是闪动着灵气的猫眼弯了弯,他笑得很礼貌,说出来的话却足够让舍管崩溃:“你输了。”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扯住白色丝线,那针线穿透手心的皮肉,几乎可以看见里面的骨头。
也彻底将只差一步就踏入四楼的舍管拉回半步。
就是这半步之差,楼下的学生直接走了上来。
两个世界观的强烈碰撞在这个狭小的走廊时空里出现。
“这是什么怪物!?”
安诺听到了这群学生惊恐询问的声音,也听到了一些时空壁破碎的声音。
而其中最为明显的,是宿舍规则怪谈的本体开始消散的声音。
不甘、怨恨、恶毒......
大脑的轰鸣声开始变大,安诺眼睛一闭,彻底陷入昏迷。
在最后失去视野的那一刻,安诺似乎看到了自己手上正握着某个环状物。
...
“老大,他醒了,醒了!”
耳边传来阿吉熟悉的呼唤声。
身体底下是柔软的触感,不再是晕倒前冷硬的地板。
安诺缓缓睁开眼睛,入目就是一张大脸。
他吓得猫眼里满是震惊。
贺长殊冷淡的声音从旁边响起:“你不要靠太近了。”
阿吉微微挠头:“哦。”
他站起了身,还是一脸担忧。
安诺笑了笑:“我没事。”
他一张嘴,才发现喉间火辣辣的疼痛减少了很少,但吞咽时还是能感觉到痛感。
阿吉:“你的脖子受伤了。”
他说完很贴心的往前递了镜子。
透过镜子,安诺看到了自己脖颈上红色的指痕。
他的皮肤白皙,这样的红痕在上面显得有些突出,显露出几分脆弱感。
而只有他自己知道,相比起一开始,这样的恢复痕迹已经超越了人类所能拥有的。
他的喉咙原本被那灵异掐得又青又紫,称得上是狰狞。
他摸了摸自己的肋骨和心脏的地方,那里原本几乎被打碎,现在也恢复得差不多。
安诺第一次对自己灵异身份和人类的差别有了直观感受。
他摸自己的动作也成功被误解了,阿吉紧张:“你是不是还在痛?”
安诺顿了一下,摇头:“我没事的。”
他身上还有一些浅浅的受伤痕迹,搭配上没什么血色的唇色,这句话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
阿吉:“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安诺眼睛微微一缩:“荷花呢?”
他没有正面回答阿吉的问题。
阿吉:“她没事,被找到的时候和你一样昏迷,刚刚提前你半小时醒来。”
安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