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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想要问他。”

傅临渊确实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郑仁义。

除了最重要的当初搜救队究竟是在哪里找到自己的逃生舱的,他还有其他的疑问。

比方说,如果郑仁义本人这些年一直躺在疗养院里,那么这段时间,他往郑家打的钱款又去了哪里?

年轻的元帅一直在以自己的方式默默报答着当初参与了搜救的队员。

包括郑仁义在内,他每年都会吩咐霍斯向退伍军人的家属打一笔钱。

这些队员大多数都家境不太好,而从军队退伍后,他们很难立刻找到工资可以支撑他们治疗自己精神紊乱的工作。

而且很多队员家里还有尚未成年的孩子。

所以傅临渊会定期向他们匿名捐款,来帮助这些退伍人员渡过难关。

他刚刚联系霍斯,霍斯说,这几年打给郑家的钱都给了郑仁义的妻子,用来供孩子上学了。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郑仁义有妻儿,而且在之前的记录里,他家庭和睦,不存在家庭矛盾。

那郑仁义住在环境如此糟糕的疗养院里,他的妻儿难道一次都没来看过他们吗?

如果来探望过……又怎么会让他继续住在这种环境里?

想到这里,他对杜克道:“联系一下郑仁义的妻女吧,通知他们郑仁义会被转移到许教授那里。”

“是。”

傅临渊回到军部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小人鱼很听话,男人走进办公室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那颗银色的小脑瓜在椅子上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而郁白面前的桌子上还摆着七八个带着布丁残渣的盘子。

无声地笑了笑,男人把桌面收拾了一下,随后俯身,亲了亲小人鱼的发顶,把对方叫了起来:“郁白?”

“……嗯?”

小人鱼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分辨出了来人,然后伸手勾住了对方的腰,在对方怀里蹭了蹭:“你回来了?”

男人嗯了一声,轻轻地顺了顺他的脊背:“困的话就去休息室睡吧。”

“唔……不要。”郁白摇摇头,嘟囔道,“我要和你呆在一起。”

“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啊……”小人鱼再次撒娇般地蹭了蹭,“就是一下午没有看到你了,想你。”

男人一愣,随即无奈地摸了摸那颗小脑瓜:“我也想你。”

郁白嘿嘿笑了两声,抬头:“你去哪里了啊?”

一向对他毫无隐瞒的男人第一次没有明确说明:“……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去查了点东西。”

“哦。”但郁白明显没听出来对方的掩饰,他指了指桌上的电话,道,“刚刚许教授打过来问,明天要送什么病人给他,我说你不在,他就叫我告诉你等你回来之后再联系他。”

“我知道了。”

“……真的没事吗?”

小人鱼歪了歪头:“你看起来有心事诶。”

心事这个词还是他最近和霍斯学的。

傅临渊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住了,并没有立刻告诉他,只是低头又亲了亲郁白的发顶:“等我弄清楚了,再从头

告诉你,好不好?”

“嘿嘿,好呀——”单纯的小人鱼没有继续纠缠,只是仰起头,嘟嘟嘴,“这里也要亲亲!”

——

深夜,实验室。

“……什么?”

许一鸣以为自己听错了,原本有些驼的后背都直了点。

“你怀疑……沈昱没有死?”

“是。”

“然后怀疑……沈昱和沈之初还有联系?”

傅临渊点头,冷静地把沈之初的入伍资料递给许一鸣:“从在军校的时候,到后来进入军部工作,沈之初的心理评估都显示他非常在乎自己的家人。”

“我现在能推测到的唯一一种可能,就是负责搜救的沈昱当初见过郁白,并通过一些手段获得了人鱼鳞片,交给了沈之初,这才让他有了接近郁白的机会。”

许一鸣沉默了几秒,问:“那郁白知道这件事吗?”

男人摇了摇头,沉声道:“我希望查清楚来龙去脉之后再告诉他,毕竟这段经历对他来说……算不上太好。”

因为相信‘鲤鱼’,而被骗到了实验室。

那三年的时间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所以在确定真相之前,他不想无故向他提起这段往事。

许一鸣却似乎好像不赞同这种想法:“临渊,我知道你想保护他……但你有没有想过,告诉他沈之初并不是之前和他一起朝夕相处的人,会让他更容易走出来?”

顿了顿,老教授继续道:“毕竟这就等于告诉他,他当初救下来的人,并没有选择背叛他。”

男人安静了许久。

而后老教授看着一向运筹帷幄的年轻元帅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些许与迷茫无措相等的情绪。

“我……”他似乎一时找不出更合适的措辞,“我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说。”

告诉他鲤鱼不是沈之初很简单,但告诉他鲤鱼就是自己……

傅临渊想不到该如何把这件事情和郁白说清楚。

即使到现在,在他的记忆里,那段海岛生活依旧是陌生而空白的。

他不记得。

哪怕所有证据都指向自己,他没有这段记忆的事实也像是定时炸弹一样的阿克琉斯之踵。

他什么都不记得。

而郁白什么都记得。

他记得摸鱼抓虾的日子,记得收集海螺的日子,记得相拥而眠的日子,记得他们在一起相处的点点滴滴。

但他完全不记得。

傅临渊无法准确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就像是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头,每多一条指向过去的线索,石头就会更重一点。

压的他有点喘不过气。

为什么忘了呢?

他会忍不住问自己。

如果他可以记得,那郁白或许根本不会在实验室度过炼狱般的三年。

哪怕不来帝国生活,他也会继续快乐地独自生活在海里。

不会有人骗他上岸,不会有人卖掉他,也不会有人伤害他。

根本不会有那些糟糕至极的回忆。

而老教授算是从傅临渊的沉默里看出了点端倪,劝道:“你也不能这么自责,当时你的年纪也不大,这一切也不是你希望发生的,况且……”

况且少年自己当时过的也并不容易。

失去双亲的痛苦,濒临死亡的身体。

“可是……”垂眼,傅临渊一字一句道,“可是如果我当时能想起来,他就会过上完全不同的生活。而因为我忘了,因为我的无能,我爱的人承受了三年痛苦。”

“是我的错。”

“是我没有保护好他。”

心脏像是被谁狠狠攥住了一样,疼得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小人鱼那么美好。

他却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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