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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找你吧。”
郁白有点失落,随即他用尾巴拍了拍礁石,表示自己已经没事了。
看着那恢复光泽的漂亮鱼尾,少年默默松了一口气,但并没有松口:“这次没事是万幸,不能冒这个险。”
“你的家在水里,你不应该道岸上来。”
最后一句话,少年比划了半天,小人鱼才明白他的意思。
海蓝色的眼睛里短暂地掠过一丝难过。
“……那你也会离开吗?”想了想,郁白也学着对方的样子,轻轻比划了一个离开的手势。
很久很久以前,妈妈就是告诉他要呆在海里,然后她和爸爸上了岸,就再也没有回来。
听了他的问题,面前的少年沉默了很久。
久到他以为对方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时,少年点了点头。
“……我早晚是要离开的。”
通讯器已经将求救信号发出去了,不久后他应该就要离开这颗陌生的星球了。
浅蓝色的耳鳍失落地向下垂了垂。
“但我会回来看你的。”
刚刚垂下去的耳鳍瞬间支棱起来。
少年摸了摸他的头,答应道:“我放假的时候就来看你,好不好?”
小人鱼思考了一下。
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
小家伙的高兴全写在了脸上,那样纯粹而浓烈的情绪,让少年忍不住也扬了扬嘴角。
“……Mi satas vin”
得到保证的郁白高兴地道。
小人鱼说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空灵的声线里带着藏不住的开心。
生怕对方不能完全理解他的意思,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又指了指对方,重复了一遍。
“Mi tre satas vin!”
灿烂的阳光落在那头银发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梦幻而美丽的光晕。
他超级喜欢鲤鱼的!
少年短暂地愣了片刻,而后看似冷静地哦了一声。
像是要掩盖什么一样地看了一眼远处水天相接的地方,他的声音轻了点,语气却
听起来依旧很平稳:“……我也很喜欢你。”
唯有略显躲闪的目光,与悄悄泛红的耳根在偷偷泄露着冷静表面下的真实情绪。
从那天之后,郁白就没再到过岸上去。
傅临渊把之前搭的烧烤架拆了,重新在离海边近点的地方搭了一个新的。
自从知道了带壳的东西也可以吃,小人鱼抓来的海产就越来越多了。
少年的伤也在一天天好起来。
他遵守着自己之前许下的承诺,在每天小人鱼带着海产到岸边时,他总能变戏法一般摸出个亮晶晶的海螺。
郁白喜欢这些亮晶晶的东西其实有一个主要原因。
阳光很难照射到海底深处,加上他的视力每况愈下,在水下的时候,他几乎很难看清周围的环境。
小人鱼其实不太喜欢黑暗的环境。
所以他会收集一些会发光的石头,和一些很容易反光的小玩意儿摆在海底自己居住的地方。
只要一点点光线,就能让周围的海水亮起来。
于是就这样,每天傍晚,海会带着捕来的猎物来到岸边,与人类少年交换一个漂亮的海螺。
然后他们会坐在一起吃饭,看星星。
有时候少年会轻声用海不懂的语言讲故事,有时候海会用古老而神秘的语言唱歌。
直到弦月当空,海的银尾才会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恋恋不舍地回到海里。
这样平静的日子持续了很久。
小人鱼逐渐掌握了催动精神力把鱼尾变成腿再变回来的秘诀,而在练习的过程中,牺牲了两条裤子。
为了不让最后的裤子同样阵亡,少年没办法,用海草与藤蔓编了一条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的短裤。
不过虽然掌握了变形的秘诀,小家伙却好像总是学不会走路。
没走两步就会摔进少年的怀里。
傅临渊为此有些发愁,甚至怀疑是不是小人鱼变出来的腿和自己的腿结构不一样,所以才老是站不稳。
却忽略了每次摔倒时那蓝眼睛里一闪而过的狡黠与调皮的笑意。
鲤鱼身上很暖,是和海水不一样的温暖,小人鱼很喜欢。
但鲤鱼好像不怎么喜欢贴贴,平时老要和自己保持一点距离,也不许他在岸上过夜;只有练习走路的时候,他假装摔倒,才能钻进那个温暖的怀抱。
于是小人鱼乐此不疲地两步一小摔,三步一大摔,主打的就是一个完全不停对方走路的讲解。
但当时的小人鱼并不知道,没有好好学会走路会在后面带来多大的隐患。
距离鲤鱼从天而降过了差不多半年后的某一天,郁白一如既往地抓了两条鱼,几只螃蟹,还偷偷摸了几颗海龟蛋,兴冲冲地游向岸边。
可是那一晚,每天都会准时来到岸边的少年并没有出现。
郁白等啊等啊,等到天都黑了,手里攥着的鱼都奄奄一息了,还是没等到傅临渊。
昨天还好好的。
小人鱼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乖乖在原地又等了一会儿。
直到圆圆的月亮高高挂在了天上,坐在礁石上百无聊赖的小家伙忽地察觉了什么。
那丝精神波动很微弱,但就是被他捕捉到了。
心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郁白把尾巴变成腿,跌跌撞撞地上了岸。
哪怕对去山洞的路线有点印象,但到底是晚上,光线也不好,小人鱼看不清。
短短一段路,没有了护在身边的两只手,他摔了好几个跟头,两只膝盖也都磕破了皮。
但他却不敢慢下来,踉踉跄跄的步子越迈越快。
离山洞越近,他就越能感受到那股完全失控的精神力。
极端暴戾的无形力量在半空中肆虐,无差别地攻击着所有试图接近源头的生物。
到了洞口,郁白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股暴走的精神力就是从洞里传来的。
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其实从见到鲤鱼的第一面开始,小人鱼就留意到了对方不太稳定的精神海。
后来的相处中,偶尔也会看到对方因为精神波动而头疼。
小人鱼已经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的伙伴,看到伙伴不舒服,他总会学着妈妈的样子,把精神力融进自己的歌声,一点一点安抚对方躁动的精神海。
这几天鲤鱼的情况明明在好转呀……
郁白边摸黑往洞内走边想。
怎么忽然就又这么严重了?
“鲤鱼?鲤鱼?”
洞内没有点灯,因为看不见,他只能扶着岩壁慢慢向里走。
那股肆虐的精神力像是狂躁的风暴,让他也无法顺利像平时一样用自己的精神力大致探一下路。
“鲤……”
“扑通——”
然后他就被什么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