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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相亲?这谎言显然站不住脚。

果然,下一秒左鹤鸣发问:“那你和男人相亲?”

“你是GAY?”左鹤鸣锲而不舍。

不对,他是同性恋,所以和男人相亲天经地义,那左鹤鸣是什么?迟夏抬眼看向面前的男人,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幡然醒悟。

一个拳头的距离实在太近了,迟夏微微昂起下巴,嘴角咧开一个小弧度的笑,说道:“好巧啊左总,你也是?”

这句问话显然制住了还想继续发问的左鹤鸣,他盯着面前浅笑的男人看了片刻,随后转身坐在茶桌前的主位,摆弄起桌上崭新的茶具。

主位对面摆放着两张椅子,迟夏随意挑选了一边坐下,反正已经撕破脸皮,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了。

左鹤鸣用茶匙将茶叶放进紫砂茶壶,随后注入沸水,润洗过茶杯后,重新注入一壶新的沸水,随后倒腾着茶漏,约过了半分钟,将茶壶中的茶水导入茶漏下的分茶器。

他向来不喝茶,也不知对方泡的什么茶叶,随着一杯清茶递至桌前,清新好闻的茶香飘入鼻尖,迟夏倒也不反感,拿起茶杯想尝尝是什么茶叶。

左鹤鸣摩挲着茶杯,等到迟夏将茶杯递到唇边,才说:“我不是来相亲的。”

“噗——”迟夏刚到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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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确实是GAY。”

左鹤鸣说。

经历两次反转,迟夏的小心脏现在已经超负荷了,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左鹤鸣的自白,脑海里重复了一遍左鹤鸣的话。

不是来相亲的?那一开始怎么知道迟夏是来相亲的?

他被诓了?他这么好骗的吗?

迟夏这下完全不淡定了,原本调节好的心态被左鹤鸣的两句话重新击溃,即使在工作上,他们对战过无数回合,彼此都十分了解对方所采用的策略。

但回归现实生活,作为男人,他可一点不了解左鹤鸣。

还有那句——但我确实是GAY?

什么意思?如果真是迟夏走错了包间,左鹤鸣此时解释清楚自己不是来相亲的,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加一句解释,单纯只是回答他前面那句“你也是?”

迟夏实在想不明白,又不好轻易再开口,只能一杯一杯喝着左鹤鸣给他添的茶水。

“你很渴?”一壶茶水很快见底,左鹤鸣将新的茶叶放进茶壶,问道。

“咳咳——”迟夏干咳两声,“还好。”

不能暴露,绝对不能暴露自己慌得一批,迟夏心下安慰完自己,转了转眼珠问道:“左总不是来相亲的?先前我打的手机号码似乎是你的吧?”

“是我的。”左鹤鸣拿起煮水器泡新茶,“许幻临时有事,委托我来和你说声抱歉。”

“许幻?”

“你连你相亲对象叫什么都不知道?”

“......”迟夏无语,但凡他知道自己相亲对象叫什么,也不至于能进到这个包厢。

“左总还真是个热心肠,听说今天项目二组全员加班,左总倒是有心思替朋友来相亲。”

迟夏也不是什么善茬,直接找准左鹤鸣的痛处,杀人诛心这事,谁不会。

这次左鹤鸣没有反驳,脸色不言而喻黑了几度。

一壶茶再次见底,两人颇有默契的缄口不言,既然话已带到,左鹤鸣没理由再继续留在这里品茶,毕竟他还有正事要处理。

左鹤鸣起身准备离开,临走前他忽然顿住脚步,回头看了迟夏一眼,说道:“迟经理,奉劝一句,如果不是真心想要过日子,不要招惹你不该招惹的人。”

......

迟夏:“?”

不等对方回复,男人便离开了茶室,留下一脸茫然的迟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今天是休息日,迟夏原本打算下午去看望姥爷,结果被孟茵女士横插了一场莫名其妙的相亲,心底虽然窝着火,但还是按照原计划去了趟姥爷家。

一进小区,迟夏便熟门熟路地往老年人聚集的活动中心走,没多久,便看到一群老头老太聚在一起,迟夏一眼便在人群中找到了自家姥爷。

“炮二平五——。”说话的正是迟夏的姥爷孟正则,一名退休老教师。

平日里姥爷最爱的活动便是和别的老头儿下象棋,用姥爷的话说,放眼整个小区,就没有他打不过的。

迟夏偷偷在人群中寻了个空位,不多时一旁的小老头似乎认出来他,朝着还在下棋的孟正则喊道:“孟老头,你家宝贝外孙回来了,快别下棋了。”

孟姥爷回头瞥了一眼,一群老头中间正立着一个朝他笑的年轻人,不正是他外孙,迟夏。

“哟!还真是夏夏,我还以为老陈又诳我呢。”孟正则站起身和对面下棋的老头儿摆摆手,“不玩了,我宝贝外孙来了,我得回家给他做饭去。”

人群里顿时发出一声声抱怨,这盘棋正下到最关键的节点,老孟同志说不下就不下了。

“姥爷,您老还是下完这盘旗,不然几位爷爷可饶不了我。”迟夏语气带着俏皮,惹得一众人哄笑起来。

“这简单。”孟姥爷拿起先前连吃对方两卒的炮,“——当头炮,我再来双边马,不就将军了,这局我铁定赢你,老李头。”

一局棋结束,迟夏笑着摇摇头。

两人一同回了孟姥爷三居室的教师公寓,对于这个住了十来年的公寓,迟夏再熟悉不过了。

迟夏的父母早在他小学的时候选择结束婚姻,由于当时迟夏年龄太小,按照法律判给了母亲孟茵,后来孟茵忙于事业,将迟夏托付给自己父母,也就是迟夏的姥姥姥爷,后来迟夏在这个老教师公寓一住便是十来年。

原以为自己经济独立后就能够好好孝顺抚养他长大的姥姥姥爷,然而就在他研究生毕业前夕,姥姥因为突发心梗去世。

从小疼爱他的两位长辈如今也只剩下姥爷了。

“夏夏,最近工作还顺利吗?”孟姥爷一如既往地先问工作情况。

“还好,都挺顺利的。”

如果没有左鹤鸣,他能更顺利,迟夏心想。

迟夏一边帮忙摘着豆角,一边和孟姥爷闲聊,通常情况下,孟姥爷有三问,一问工作顺利吗?二问孟茵最近怎么样?紧接着便是以下第三问。

“夏夏,最近有没有碰上喜欢的姑娘呀?”姥爷切着手里的五花肉,似乎是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姥爷,您宝贝外孙今年也就二十有九,不着急。”迟夏抹着嘴偷笑,姥爷自以为伪装的很好,比起工作情况,还是最关心他的感情状况。

“哪能不着急呀?眼看就奔三了,咱可抓紧点,你等的起,姥爷我可等不起。”孟姥爷说的吹胡子瞪眼的,显然是急了。

“是是是,您老说的对,赶明儿就给您找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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