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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老师还给了我小红花!”
许老师也在一旁笑着点头:“是,守光最近表现特别好,做活动也很积极。今天吃午饭时有小朋友闹脾气,他还给对方讲道理,是老师们的好帮手呢。”
听到许老师当着妈妈的面夸自己,小光满脸都是“我超棒”的表情。要是他有尾巴的话,早就翘上天去了。
没有哪位家长不喜欢听老师夸自己孩子,周灿宁也一样。许老师说完之后,他笑得比花还灿烂,忍不住弯腰奖励大儿子一个拥抱。
因为又有别的家长来接小朋友,周灿宁不好多占用老师的时间,简单聊了几句便道别。
经过走廊时,小光牵着周灿宁的手晃啊晃。要不是周灿宁不允许,他怕是连路都不能好好走,连蹦带跳的没个正行。
“妈妈!妈妈!”周灿宁低头看儿子,意外地听见他问:“爸爸又惹你生气了吗?”
周灿宁挑高眉头,捏捏掌心里的小肉手,“为什么这么问?”
“爸爸之前说,妈妈喜欢工作,没空陪我。可是妈妈来接我啦!妈妈没工作,一定是不开心了。我和弟弟都好乖的,只有爸爸才会让妈妈不开心。”虽然小朋友说得颠三倒四的,但仔细品品,还挺有理有据。
周灿宁“噗呲”地笑了:“对,爸爸最不乖。”
小光也捂着嘴巴笑,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仿佛和妈妈共同拥有了一个小秘密。
于是同一时间,坐在景江办公室的江总连打两个大喷嚏,接着就被正在汇报工作的助理询问是否需要买感冒药。
大部分家长都是这个时间段来接小孩,导致幼儿园门口的人很多,还有极个别调皮的小朋友在奔跑,场面称得上是混乱。所以周灿宁感觉到肩膀被碰的时候,还以为是别人不小心挨上了。直到第二下更明显的触碰,他才意识到真的有人在拍自己。
周灿宁回过身,发现对方是一位陌生的年轻女士,表情看起来不太高兴,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招呼还是要打的:“你好。”
女生上下打量了他一圈,突然没头没尾地说:“爸想见你。”
“啊?”周灿宁没听懂,甚至觉得对方可能认错人了。
她不耐烦地向他确认:“你是谭玉的儿子吧?”
“是。”周灿宁神色变得认真,隐隐有些不满她提及母亲名字时的态度,“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女生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我没找你,找你的是周耀文——你生物学上的父亲。”
那一瞬间,周灿宁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正确处理接收的信息。他下意识握紧手里的东西,宛如救命稻草一般攀着,呼吸也变得急促。直到小朋友委屈地小声喊“疼”,他才恍然清醒,赶紧松手护着儿子。
“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他的声音微微发抖,紧绷的弦上坠着千斤巨石。
然而抛下致命炸弹的人却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是你的事,反正话我带到了。”
她看起来并不打算和周灿宁多说什么,三两句话解释完就要离开。
可是周灿宁无法像她那样洒脱。他身上明明穿着极厚极保暖的冬衣,却仿佛赤身裸体地置于寒冬腊月之中,任由荒野之外的大雪紧密地糊住自己,在日夜积累下冻成一座脆弱的冰雕。
女生突然停住脚步,回头压着声快速说了一句:“你最好把这件事告诉你老公。”
傍晚,江烬眠下班回到家,一楼只有两个崽在看动画片,而他们的妈妈却不见踪影。
“妈妈呢?”
听到声音,小光和阳阳都迅速爬下沙发,噔噔噔地扑到江烬眠腿上,热烈欢迎他回家。
小光蹭了蹭父亲伸过来摸脑袋的手,舒服地眯着眼睛答道:“妈妈在睡觉。”
“又睡觉?”江烬眠诧异。
都休息一天了,还没睡够?要不是之前检查过,确定周灿宁没怀孕,他真的会因此发散思维。
阳阳点点头,学着哥哥之前扮过的模样,小手拢着嘴巴用气音说:“妈妈不开心。”
江烬眠下意识心虚,不由想起昨晚做过的坏事。
该不会是还在生气吧?
而传闻中因为不开心而睡觉的周灿宁,此刻正仰躺在卧室沙发上发呆。虽然他目光溃散,但至少眼睛是睁开的,并没有睡着。
“想什么呢?”
头顶突然投下一片阴影,遮住周灿宁望向天花板的视线。他还没从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下意识歪头蹭了蹭颊边的手掌,声音里带上一丝久违的软糯:“回来啦。”
“嗯。”江烬眠情不自禁地俯身亲吻爱人,“刚睡醒?”
周灿宁摇头,撑着沙发坐起身,看样子是已经清醒过来了。
“我没睡。”
说完,他又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色萎靡地沉默下来。
江烬眠皱了下眉,刚才因周灿宁撒娇带来的好心情一扫而空。他摸不清周灿宁的想法,便转身坐下询问:“心情不好?”
周灿宁抬头瞥了他一眼,然后意料之外地开始往他身边挪,直到整个人都跨坐在大腿上。
“抱我。”他以一种缺乏安全感的姿态依偎在江烬眠怀里,浑身散发着惹人心疼的脆弱气息。
江烬眠依言照做,甚至拥抱得比周灿宁想要的还紧。然后他放轻声,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空气寂静半晌。
周灿宁攥着江烬眠的衣服,努力将自己缩成能被装进口袋里的一小团,才终于下定决心,闷声闷气地向他讨个痛快:“前几天拦车的人,是周耀文吗?”
他不傻。经过下午那件事,还有江烬眠之前的异样,他也能猜到事情的大概了。无非就是他那素未谋面的垃圾生父,可能在哪里得了他过得还不错的消息,就在二十多年后蹦出来找他讨钱。而江烬眠应该是提前拦截了那个男人,并且拒绝他的要求,以至于逼得对方要让女儿私下接触自己,企图从他身上撬开缺口。
真不要脸。
江烬眠的眼神瞬间冷下来,语气却依然十分温和:“宁宁别怕,我会处理好这件事。”
是他疏忽了,竟然让他的太太因此受到惊吓。
“他……”停顿片刻,周灿宁又咽下嘴边的问题,改口道:“要保护好孩子,别让他接触到。”
他还记得江烬眠说过,那个人是赌徒。赌徒被逼急了,是什么都不怕的。为了钱,甚至连命都可以豁出去。可是他却不一样,他有家庭,也有软肋。他害怕那个人走到穷途末路,会选择对小孩子下手,所以他一定要保护好他的宝贝,保护好他们家。
江烬眠低头碰了碰爱人的发顶,郑重地在他耳边允诺:“我会保护好你。”
周灿宁现在的思绪太乱了,没有精力去管江烬眠话里的漏洞。他只当自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