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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的毛绒绒小心翼翼地用爪垫按了按自己占据的地盘,不好意思道:“哥哥对不起。”

阿毛没跑到一半,被他爹大手一捞,此刻被迫四条腿儿在空中划。

“阿杬哥哥,我要阿杬哥哥~”

融用胡子扎了扎小狐狸的脑袋,道:“你阿杬哥哥要忙,先跟阿父回去睡一会儿。”

白杬看着自己一身带着梅花泥印的兽皮,叹了口气,回去换了一身。

出来后,他拽了拽勒得有点紧的衣服,看向梦道:“阿梦叔,走吧。”

“阿梦叔走吧~”

一个两个三个……一串狐狸崽子从白杬的后头探出头来。

眼睛圆圆,毛毛蓬松。像蒲公英。

梦看着白杬有被拉得像兽皮裙一样长的衣服,笑道:“阿杬又该换新衣服了。”

小崽子们脑袋直点:“换衣服,给阿杬哥哥换衣服。”

*

灰狼兽人的数量多,山洞跟屋子两个地方都住得有。昨晚老兽人们刻意将那些身体看着就差的带到了屋子那边。

两个祭司在,晚上出事,也有兽人看着。

两个地方不算远,但白杬走起来要命。

腿软趴趴的,脚下犹如绑了沙袋。要是没有藤条支撑,落脚后他能直接坐到地上去。

梦看不下去,在一边扶着他。

他眉头紧蹙,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担忧:“叔背你。”

其他黑狼跑了这一趟都不想阿杬这样,阿杬的身体也太差了。

“不行。”白杬咬咬牙,身残志坚,“我可以。”

*

大山洞这边。

丘、桦、安,以及星祭司跟梧祭司都靠在厨房的屋檐下。

烟囱高高竖起,像吃饱了在打嗝,不停地往外吐着白烟。

不算长的距离,白杬走出了一身的汗。

到地儿了,白杬往几个老兽人身前一坐。笨拙地将自己的藤杖抱在身前,脑门抵上去。

小崽子们自动在白杬的身上找位置,窝好了,乖巧地不打扰大兽人们谈话。

“阿杬啊,休息好了再过来嘛。”丘爷爷温声劝道。

白杬抬头看着老兽人笑笑,又重新抵在藤条上。他现在脑子有点昏沉,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他们醒了没有?”

“没有。”

“昨晚为了让他们睡好一点,屋子里洒了一些酸果树花。”

天空细雨如白糖粒子,一颗一颗往下掉。沾在白杬的头发上,更显得他蔫不拉几的。

梦无奈看了他一眼。

倔!

他悄声离开,去大山洞里拿了张兽皮出来盖在白杬头顶,挡住屋檐遮不住的飘雨。

“要说进厨房里说,外面有风,吹了容易生病。”

“阿梦叔,知道了。”

梦轻拍了下他额头,又仔细感受温度。见没事儿,才道:“知道就好。”

“我去忙了,不舒服要及时说知道吗?”

白杬拉长声音,像个耍赖的幼崽:“知道了~”

看白杬蔫巴巴的,几个老兽人急忙拉他进屋。

厨房里,树光着膀子,在火烧得旺盛的灶台前做饭。火光将他麦色的皮肤衬得发亮,肌肉垒块,一看就很男人。

重要的是身体素质极高。

这才一个晚上,他就像吸了阳气似的,容光焕发。

根本就是狼比狼,气死狼。

转眼瞧见那灶孔里的大火,白杬吓得立马站起来,“这么大的火,屋子里的兽人中暑了怎么半!”

春天都过了一半了,早用不上火炕了。

起来过猛,瞬间天旋地转。

白杬捂着太阳穴抽疼的脑袋,又跌坐下来。

“阿杬!”见他这副样子,几个老兽人都吓了一跳。

“没事没事,起来得太急了。”白杬揉着太阳穴,有些难受地道。

“烟道堵了的,屋子里不会热。”星轻叹一声,手贴上白杬的额头,“你太累了阿杬。”

白杬闷闷地盘腿坐好,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眼睛盯着那灶火发直。

“可是我睡不着。”

睡着了也睡得不舒服。白杬今早起来,整个人是横在枕头上的。肚皮露出一半,可想而知他的睡姿是有多差。

今早腰疼腿酸,还有这个原因。

几个兽人对视一眼。

“要不……”丘的手往腰间的兽皮袋里掏了掏,拿出一包昨晚没用完的酸果树的花。

白杬立马双手捂住口鼻,琥珀色的瞳孔瞪得圆溜溜的。

“不要!”

“丘爷爷你收进去!”

丘爷爷一脸和蔼,将手中的东西往白杬身边递了递:“试试,保管你睡得好。”

“丘爷爷……”白杬哭笑不得,“事情还多着呢,我身体现在恢复得差不多了。”

桦爷爷嫌弃地推开丘爷爷的手,“拿开,没看见阿杬脸都憋红了吗!”

丘爷爷缩回手。“我不是为了阿杬好。”

“那也得阿杬愿意。”

桦倾身,拉开白杬的手。触及白杬的眼睛里的红血丝,又心疼地摸了摸头眼尾。

“小崽子,一点都不乖。”虽是责怪,但心疼更多。

白杬抓着桦爷爷的手拿下来,冲他讨好一笑。

乖得不行。

“桦爷爷,咱们来说正事儿。”白杬握住桦爷爷的手晃了晃。

见他是不说不罢休,桦瞪了他一眼,有些气闷:“好,说,不过说完你自己回去休息几天才行。”

白杬满口答应。

一眼就看得出他没将这话放进心底,桦也戳了下白杬的脑袋:“不省心。”

“省心,我可省心了。”

白杬说着,将融给他的兽皮拿出来。

纤长的手指指尖泛着白,勾着兽皮上的长毛草一扯,兽皮自发地散开。

“星祭司,昨晚发烧的兽人还好吗?”

星:“都好了。”

白杬指尖戳了下兽皮,声音变得清冷,不再是刚刚那个在长辈膝下撒娇的小辈。

“那我们现在来说说受伤的这些兽人们。”

“统计出来……”白杬毫不意外地看到了那几个“所有兽人都有伤”的几个字。

他顿了下,声音如常:“骨折、脱臼的兽人有两百三十个。”

“伤口溃烂、有脓包的兽人有五十七个。”

“不知道什么原因昏迷的兽人有两个。”

“咳嗽的兽人……”

细数下来,没有一个兽人身上没问题的。且症状最轻的还是跛脚。

白杬念完,看向两个祭司:“看起来很麻烦。”

“也不算麻烦。”梧道。

他笑容恬淡,温温柔柔。说出的话却很有信服感。

“最多是骨头出了问题的兽人,之前阿杬不是说过这个。”

白杬提过一嘴关于正骨方面的东西。简单粗暴,一句话概括就是把骨头放回正确的位置。

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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