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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臣可和林大人不同,臣若是看上了什么东西,是不会轻易就放手的。”
隰华被赵时泽一盯, 只感觉浑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
他略带警惕的回看过去, “静安王和孤说这些做什么?”
赵时泽的目光在小太子白皙的脖颈和瘦弱的肩膀上流连了一下,瞳孔幽深的彷佛子时最深沉的夜幕。
他心想,这样纤弱又娇贵的身体,就该被人养在深宫中, 锦衣玉食的供养着,做什么大魏的太子呢?
隰华不安的攥紧了自己的拳头,这种被当成货物一样随意打量的目光,让他觉得愤怒又耻辱。
“你是觉得孤真的不敢拿你怎么样吗?!”
简直是太嚣张放肆了!
赵时泽无所谓的耸了下肩膀,“殿下说的这叫什么话,臣辛辛苦苦为大魏守着北疆,殿下不念臣的功劳也就罢了,怎么反过来还要治臣的罪吗?”
他当然是有底气的。
北疆的十万大军就是他的底气。
边境战乱频发需要自己守卫,这就是他的底气。
赵时泽一点也不怵。
隰华读懂了这种无声的自信,自信自己不敢拿他怎么样。
而大魏,也确实需要这位靖安王去守卫边境......
隰华觉得有些悲哀,偌大的一个王朝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替代靖安王的人。
老皇帝这几十年年不问政事,沉迷享乐的后果也正在一一体现出来。
现在的大魏,就像是一个外表华丽的宫殿,看着高大恢弘,其实内里早就已经被虫蛀满了空洞,轻易就能被一阵风雨吹倒。
难怪在原本的时间线中,在老丞相和皇帝接连去世之后,整个大魏瞬间就分崩离析,陷入了战火之中。
虽然系统给出的提示里面,在林梵清死后的事情只是一笔带过,没有具体描述,但是隰华想,若是真有那么一天,靖安王应该绝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他几乎可以说注定会谋反。
隰华顿时觉得憋屈无比,面对一个注定会谋反的逆贼,自己现在还不能对他做什么,甚至还要放虎归山,让他重新回到北疆那个大本营......
赵时泽敏锐的察觉到了隰华的情绪变化,却是愉悦的俯下身,“殿下舍不得臣回去?”
隰华看着赵时泽的咽喉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暴露在自己面前,心中闪过一丝杀意。
然而理智却告诉隰华,他现在这个身体,就算是满值状态也肯定打不过在战场上拼杀过的赵时泽的。
更何况,现在杀了赵时泽,除了让天下提前进入战乱外,没有一丝的好处。
在一瞬间转过无数个念头之后,隰华有些疲惫的垂下眉眼。
既然杀不了他,隰华也懒得再虚与委蛇的做这些表面功夫。
早晚是要撕破脸的人,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赶紧滚,滚得越远越好。”
赵时泽,“殿下生气了?没关系,殿下生气时候也好看。”
他看着堪堪只到自己胸口的小太子,心里还真的有点舍不得。
北疆的男男女女都长得身材高大粗犷,民风剽悍到卖酒的寡妇都能提着刀,将敢调戏她的混混追出十八里街。
像是小太子这样的,是真的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赵时泽眯了下眼,突然伸手想摸摸小太子的脸。
一阵寒光闪过。
赵时泽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刃,舔了舔嘴唇,“小孩子玩刀可是很危险的。”
锋利的刀刃紧贴着这位靖安王的皮肤,他却毫不在意。
隰华被气笑了,手下用力,赵时泽的皮肤上瞬间出现一道血痕。
“孤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赵时泽没想到隰华真的敢动手,但是表情仍是没怎么变化。
他心知自己今天有点刺激到这位小太子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被小太子这样拿刀架着,不冤。
赵时泽现在还没打算真的就把小太子给得罪透顶,因此就算他现在就可以反手挟制住隰华,他也没动,只是毫无诚意的敷衍了一句,
“好,臣知错了。”
......
赵时泽和林梵清差不多是同时离开了京城。
一个回了北疆。
一个则是去了云州上任。
老皇帝那天没见到人,也没敢声张,只是找了借口惩治了那几个办事不利的宫人。
后来得知林梵清离开京城之后,也没敢说什么。
老皇帝现在每次看见隰华,就莫名有点心虚,久而久之也就不怎么出现在隰华面前了。
在老丞相的帮助下,加上隰华最近身体还可以,已经开始逐渐处理政务了。
哦,对了,在林梵清走了之后,林相又给隰华安排了一位老师。
可能是林梵清的事给老丞相留下一点阴影,现在塞到隰华身边的,全都是些头发都白了的老头。
于是隰华每天都被一群年纪大的可以做他爷爷的人围着。
看着那些彷佛望子成龙一般的期盼目光,隰华简直是压力山大。
很快繁重的学业和政务就已经忙的隰华没有功夫想七想八的了。
尽管隰华也知道,这些已经是在考虑到他身体情况下,尽可能削减了的,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找系统哭诉起来。
“太累了......”
系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只好伸出虚拟的触手拍了拍隰华的脑袋,“宿主坚持一下。”
隰华:“......”
他就知道系统屁用没有!
在这么又过了一年之后,隰华已经可以开始批改奏折了。
赵时泽回了北疆后也没什么动静,好像当年隰华觉得他会谋反的事情只是一场错觉。
林梵清前半年也没什么消息,倒是后面,每个月会送一封信来。
每封上面,都写着太子亲启。
隰华犹记得自己第一次收到信的时候,犹豫了很久才把把它打开。
林梵清的字很好看,都说字如其人,他的字也是十分的清隽飘逸,为不少学子所推崇。
相比起来,隰华练了这么久,也就只能说勉强能看。
林梵清一开始的信只有寥寥几句,大多都只是问一下隰华的近况。
隰华也不知道怎么回复,干脆就让司琴拿了个匣子收起来不管它。
只是林梵清还是每个月雷打不动的送信过来,一直送了快有一年吧。
有一次隰华忘了把信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