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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怪事都能被他碰见,分明马超他全家还在他这,结果他自己却差点被劫了去。

“亡命之徒!”

他小声骂道。

太流氓了,这完全不讲武德。

……太过分了,他也想学。

第184章

关中有变,那是预料之中的。

从郭援高干西征,到河东豪强之乱,叛乱频频,如今关中军阀十余支揭竿而起,声势浩大,虽是早有准备,也难免人心惶惶。

军报八百里加急,昼夜不歇的送至许都,送到了四方政事的中枢。

宽袍大袖的文人落笔写意,却是片刻不停的决议了军国大事。

司空不在,一切事务皆由荀令,这是曹操起兵以来诸人皆默认的惯例。

身前令史取了关中传来的书信念着,尚书台的主官头也不抬,低头批复着各方的调兵请示,只有时不时笔杆轻点桌案代表着他还听着。

“关中有报,荀中丞亲至华阴召马腾入朝,与腾、超阵前会面……”

那令史不知念到了什么,本是流畅的语速逐渐慢了下来,他看到向来端庄持重的荀令君抬起了头来,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艰难的继续念道:“马超负其多力,于大军阵前突前捉荀中丞,中丞拼死挣扎,几欲丧命,逃出生天……”

他咽了口口水,看了眼令君的面色,又念道:“中丞逞凶斗狠,且战且退……布奇兵于关前,持剑斗狠,有手刃数百敌贼之势,威慑关中宵小,面有得意……”

荀彧一怔,他放下了笔。

“君且再念一遍。”

顶着莫大的压力,那令史硬着头皮又一次念了一遍这军报。

拼死挣扎、逞凶斗狠、几欲丧命……

一连串词语听得一旁的尚书郎都眉头一跳,他挥手令人暂且退下,令史当即如释重负快步走了出去。

这一连串词汇竟是形容荀清恒,这还当真是……几句话描绘出了一个只知斗狠,刀尖舔血的斗将。

听上去迟早要完。

荀彧接过那军报,扫了一眼,竟是无奈笑了笑。

“令君何以发笑?”

有尚书郎疑惑道。

他怀疑荀令君大概是气得不清楚了。

荀彧摇头,指尖轻点在那字迹上。

“此钟元常所作……”他喟叹道,“当真是胡闹。”

旁人一时竟不知他是说钟繇夸大其词是胡闹,还是这位逞凶斗狠的荀中丞

在胡闹。

荀彧也无意解释,他批复了关中的战事,令人将一切军报抄录备份,御史台,尚书台与司空府各一份。

两面开战,危急,却也不及昔日危急,堂弟虽非西面战事的主帅,但他守在那儿,他便知晓自己只需提供一切后勤支援。

……但还需书信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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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沸腾,群将纷起,马韩的大名高高扬起,联军旬月即合。

来自于关东的压力,汉中的压力令他们提心吊胆了太久,曹操的势力增长太快,快到他们担忧若再不奋起一搏,他们将会永远失去自己的独立性。

就如半推半就去许都养老的马腾一般。

关中军阀热血沸腾,韩遂刚从凉州回来,看得此情此景也不由沉默了。

严谨点说,他应该算是凉州军阀,去凉州逛了一圈,回来竟看到自己的名字高高扬起,成为反曹联盟的标杆,任他有着多年造反经验,这会也不由迷糊了一瞬。

他那老对头的儿子站在他的面前,年轻、骁勇,如草原上的孤狼,眼底是孤注一掷的决意。

“钟元常几次离间我等,是为取我等性命,关东人狡猾,迫吾父往关东,不可再信!”马超拜下,“今超弃父,以将军为父,将军亦当弃子,以超为子!”

韩遂知道马腾已去关东,他看着这年轻人,他们之间本还有这杀母之仇,即使那并非马超生母……

“将军!事已至此,应当速决!”

他身后诸将忍不住催促了起来,从寥寥一两人,到了数人一同请战关东。

半晌,韩遂只能说道:“诸将不谋而同……似有天数。”

于是韩遂东行往潼关。

此时潼关以东,重兵把守于关隘之下,弘农河东二郡的军粮有序送至。

调换郡守又兼加强巡察后,二郡实际已为朝廷掌控,如今战事也是早有所料,只是未想会来得这般早。

大帐外,四人同抬步辇,抬至帐外方才放下,一旁清秀通雅的年轻人将坐在辇上的青年扶了下来。

帐内已是众人皆在,只差一人。

他这派头可真是到位了,荀晏苦中作乐的想着,他目光一转,

看到了曹昂左手边多了一个位置,也就是他边上的位置上多了一人。

那人也正悄无声息盯着他看,似是也被他这半身不遂的惨样惊了一瞬。

荀晏不由笑了起来,也不知是碰着了哪儿,笑容顿时扭成了龇牙咧嘴,他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坐下。

“荀君……当真无事?”

虽然这两日看多了,曹昂仍是忍不住慰问了一番。

“区区皮外伤。”

荀晏如是倔强的回答。

那日倒了血霉被马超摆了一手,他领军撤退,越想越来气,干脆趁机布伏兵于关前,假以仓皇逃窜以诱敌深入,竟还真钓到了几只被军功迷了眼的傻鱼,也算是掰回了一手。

唯一的不好是白日里他上蹿下跳很欢,晚上回去一脱衣服,肩背上青紫擦伤了大半边,都是落马时摔着的。

落马本是危险,他久熟马术,尽量避开了要害,但也不可能全然不磕着,回去一碰那几处,皮下皆是瘀血,刺痛难言,又兼他肤色白,一大片青紫看上去简直瘆人。

老师说他身体亏虚得厉害,养了半年压下了表症,碰上事还是不顶用……确实不顶用,人家磕点青紫几日就消了,不妨着干事,轮到他是越来越疼,险些成了半身不遂。

“文和如何至此?”

荀晏故作惊讶的说道。

一封信被赶来关中的贾诩沉默了一会,若非他知晓那封信是谁写的,他怕是也要信了这人无辜的神态。

思及这是个倒霉的伤员,他眼神中莫名多了一丝怜悯。

“司空顾念我出身凉州,令我参关中军事,”长者慢吞吞说着,习惯性的将自己放的极低,“我久不通边地军事,不比曹府君年少英才,更是不比荀君勇猛雄壮,凡事皆当听从诸君。”

年少英才还算正常,勇猛雄壮,他虽然很想腆着脸接下,但他总觉得他被阴阳了。

荀晏狐疑的看了看贾诩。

“如马腾何?”

席间有人问道。

马腾是正儿八经朝廷封的九卿之一,他儿子也正儿八经的在阵前劫持朝中御史中丞,他爹一走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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