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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长成了武官模样的文官为什么要来吐槽我啊喂!

好在程立并未就这个话题多言,转而展开厅中舆图说起了公事。

曹丕也识相,知道自己不该在这捣乱了,便起身告退。

荀晏想了想,同样起身,准备亲自带着这小崽子去找他亲哥,免得他又跑去哪儿祸害人家办事了。

明明曹昂是那么乖巧礼貌的郎君,怎么他弟弟就每天如此精力充沛。

荀晏这般想着,全然忘了自己小时候也有那么一小段猫嫌狗弃的日子,只是族人都好脾气,愿意惯着他天天闹腾。

刚走出门,他隐隐约约听得里头有谈论到应劭的名字。

泰山太守应劭?

荀晏怔了下,只是其后声音渐轻,听不清晰,又见那曹操小儿子眼巴巴的眼神,只得无奈一笑。

算了,回来再问问阿兄。

待他绕了一大圈再回来时,程昱已然离去,只余

荀彧一人坐于屋内,点着烛火在批阅文书。

荀晏凑了过去,帮着分摊了一半,二人堪堪在天黑之际处理掉了那一大摞公文。

“阿兄不若令手下文吏多分摊一些,如此案牍劳形不可取也。”

荀晏叹道。

刚来兖州时,他与枣祗也确实有过一段极度繁忙的日子,如何开荒,如何耕种,如何分配,两人挑灯夜战了几月才稍微轻松了下来,待到秋收时才真正松了口气。

但荀彧却不同,州中大事皆要过他的眼,每日都得忙到半夜,还得时刻关注着前线军事。

“不是有清恒相助吗?”

烛火下清雅的郎君漫不经心说道,顺手合上了最后一本简牍,令文吏取走,一一交代下去。

完事后荀彧才看向了荀晏,邀请道:

“清恒同归否?”

荀晏泄了气,焉巴巴点头答应,心中却觉得自己好像也变成了一颗柠檬。

可恶!他曹孟德!何德何能能得他美人阿兄如此相助!

府外马车已停驻等候许久,荀晏随荀彧一同上车,待坐定后才想起先前一事。

“阿兄,应府君何事?”

他问道。

“太公自董卓之乱后避难琅邪,如今明公以为兖州已定,遂派应府君护送太公至兖州。”

荀彧耐心回答道。

太公?

乍听得此陌生的称呼,荀晏愣了一下后才想着这说的是谁。

这就是曹将军那个超有钱的爹爹啊!

他对此印象有些深刻,灵帝时期,卖官鬻爵一事层出不穷,但曹嵩却绝对是个中翘楚。

当时位列九卿之一的曹嵩为了更进一步,往西园贿赂了一亿万钱,遂得太尉,位列三公。

当时西园卖官的价钱还是会浮动的,若是这人才能不行,那买官的价钱就会贵一些,随后曹嵩捐了一亿万,直接轰动士林,曹操这个当儿子的都差点没脸见人了。

这般想着,荀晏心中却莫名有些不安,他脑中开始回忆琅邪至兖州的路线。

“琅邪在青州,如今将军与陶谦交战,恐有不测。”

他说道。

荀彧沉吟片刻,未有话语。

“太公家资甚厚。”

荀晏委婉的说道。

荀彧明了他的意思,曹嵩家财万贯,恐怕出行也不会少带,怕有人见财起恶念。

“明日彧令子和领亲兵一支,亲赴琅邪。”

思忖片刻后,荀彧说道。

曹纯曹子和,曹操从弟也,少习弓马,年不过二十三,曹操见他年少,此次出征只带了他的堂兄曹仁一同前去,这位年纪轻轻的小将军守在后方也是天天蠢蠢欲动。

荀晏笑了笑。

“曹君整日带着人外出打猎,甚是讨厌,如今也好。”

他很没有心理负担的悄悄说起别人坏话,荀彧也不由失笑,正想说叨幼弟两句时,马车却突然一阵颠簸,似是有人拦路。

他刚掀开车帘,车前之马却陡然一嚎,骤然惊跑。

“阿兄!”

耳边听得幼弟惊呼声,荀彧忽感脑后一阵灼热的剧痛,他强忍着说了一句‘无碍’后,便只隐约听见外头的惊叫声。

随后视线逐渐模糊。

————

曹操之征陶谦,大获全胜,攻克徐州十余城,陶谦据城自守,无法攻克,加之后方供给紧张,终是自徐州返鄄城。

凯旋当日,官兵皆于城门口接应,曹操环视四周,却发觉那荀氏兄弟不在此。

莫非是事务繁忙?

他这般想着,面上仍带着笑意与诸将一道入城,同时不忘与那些豪族攀攀交情,心下再不耐,表面功夫还得做。

待得那些豪族世家之人零零散散离去后,堂上只余自己人后,曹操才稍微放松了一些,间门底下那些自家兄弟也一下子如释重负,不由笑骂起来。

“瞧你这出息!”他笑道,随后问道,“今日怎不见文若与清恒?”

曹仁同样好奇,探头探脑,却见留守鄄城的武将与文官面色尴尬,终是程立站了出来。

“司马前些时日惊马,略受小伤,如今在府上休养,颍阴侯亦在家中照料。”

程立盯着自己的脚尖说道。

果然,上首的将军突然沉默,表演了一个笑容突然消失。

沉默半晌后,曹操骤然问道:

“何人所为?”

他语气平静,隐隐带着怒意,却比勃然大怒还令人发怵。

荀彧素来小心谨慎,能在自己老窝里头受伤,那必然是有人做了手脚,曹操不假思索的这般想着。

“暂未查明。”

程立如实禀告。

那将军听罢愤愤然踢了脚面前桌案,不过好在也没有对着如今堂上之人发作,只是心情一下子阴郁了下来,也没什么心情庆功,一场宴席潦草结束。

荀府上,荀晏还在为如何让美人阿兄懂得休病假的快乐而操心。

当日惊马,看似惊险,实则也还好,荀晏当机立断爬出去,驯服住了两匹莫名发了疯的马儿,只是身上有些擦伤而已。

只是荀彧比较倒霉,在车里头被撞得差点开了瓢,把荀晏吓得不轻。

头部那可是人体重要部位,出任何一点岔子都是大问题,他这几日都押着阿兄在家里头休息,生怕留下个什么后遗症。

荀彧则有些无奈,他只是后脑被撞了下,当时人一下子懵过去了,自觉这几日已经好透了,可堂弟仍然如临大敌,给他头上包得和不久人世了一般。

看得手下文吏每每见了他都小心翼翼,眼怀愧疚。

“阿兄别不当回事!”荀晏一看荀彧那副神色便知他心中所想,他气呼呼说道,“这要是撞成了个傻子怎么办!”

他阿兄这脑子多金贵呢!

这般想着,他又看到美人阿兄额上一小片擦伤,一下子心疼得很,给人擦起药来。

“清恒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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