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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般,向着那役车走去。

荀晏不知道曹操紧张不紧张,反正他是有点紧张的。

他叫住了那个西凉兵。

那人高马大的汉子回过了身,凶巴巴盯着荀晏看,脸上的表情像是在说你必须给个理由出来。

荀晏沉默了片刻,脑子里闪过了无数个理由,甚至开始思索要不直接把这俩人抡倒算了。

[装病吧。]

清之提议道。

你看我像是熟练这种业务的人吗?

荀晏面无表情揪住了胸口,抑扬顿挫的喊了起来:

“突发恶疾,能不能先送我回去。”

[……要不你还是考虑一下开打吧,或者直接把人卖了也行。]

清之道。

那俩西凉兵反倒是真的愣住了,现在天色黯淡也看不清晰,只见得那

纤瘦的少年摇摇欲坠的揪着胸口,似乎站立不稳一般。

再一想这人平日里看上去就病歪歪的模样,别是真患什么恶疾,这会别莫名暴毙在这了,到时候咋和偏将交代呢这。

两人一左一右把人架住,再一想干脆给人扛了起来,姿势是和当年何罗绑人一般的不人道。

荀晏深刻怀疑这些人的绑人技术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

[我为了孟德兄付出了太多。]

在颠簸中,他痛苦的说道。

[那也得人家记得你的好。]

清之说道,语气中又带上了那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嘲讽感。

住宿处荀爽一看着这场面,吓得还真以为自家侄儿出什么意外了,他还是记得荀晏是真有病的。

他鞋都穿反了急匆匆跑了过来,这一看着就感觉不对劲。

那躺着的少年虽说面色苍白,像是不大好的模样,但那眼皮子底下眼珠子一溜溜的转,还突然向他眨了眨眼睛。

荀爽:……行吧。

他保持着悲痛的神色,开始和人鬼扯起来,没两句就给人打发走了。

荀晏这才缓了口气,脸色白什么的……完全是这几天坐车晕的,外加刚刚自己揪的。

见荀爽脸色不好的看着他,他忙卖着笑脸解释了起来。

听罢,荀爽才叹了口气,却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嘱咐荀晏要多加注意安全,以保重自身为先。

他也没想到能这么巧啊。

荀晏腹诽着。

谁知道曹将军混得这么惨,落得躲在那种地方的地步。

秉持着好人做到底的思想,他翻窗爬了出去,果不其然在不远处看见了暗搓搓躲着的某位矮个子选手。

“曹将军这可太凄惨了。”

他开口说道,语气中不乏同情。

董卓专政,辞官出逃者无数,曹操也是其一,只是他可能运气不太好,没跑多远就被人通缉了。

“哪来什么将军,”曹操叹道,“马被人偷了。”

荀晏:……这是真的惨。

这年头马可是个金贵玩意,一般人家压根买不起,不过他这倒是有。

虽然不是他的。

他偷偷溜去了西凉骑兵所用的马厩,看马的马夫认得他,以为他有什么要事在身,不敢阻拦,他光明正大牵了一匹出来,还是挑挑拣拣过后的。

“东边有小道,可趁夜离去。”

荀晏说道。

曹操接过马绳后,深深一辑。

“多谢荀郎送马之恩,以及先前搭救。”

“不必言谢,晏还需谢过昔年曹将军寻医救命。”

荀晏说道,踟蹰了片刻还是问了一句。

“曹君此去何为?”

“操欲去陈留招兵买马,以抗董贼,”曹操也不把他当外人,直白的说了,“董卓非善辈,雒阳必将大乱,荀郎不可久留,应速离去。”

荀晏摇摇头没有接他后面半句话,只是笑道:

“那便祝曹君此行顺利。”

他看了看曹操一脸凌乱的胡子,感觉手莫名痒了起来,他矜持的说道:

“晏颇擅修面之术。”

曹操欣然答允。

他出身极好,如今日这般狼狈也是少有,左右他还在逃避追捕,修个面换换样子,指不定还认不出来了。

荀晏眼神极好,大晚上借着月光也能看个大概,给人唰唰几刀下去,快狠准,曹操心下隐感不对劲,但天色太暗,自己也看不见,也只能作罢。

“曹君可还记得昔年长社一别所言志向?”

临行前,荀晏问道。

曹操回首,笑道:

“记得。”

“讨贼立功,封侯拜将,操之志向也。”

————

第二日一早,荀晏的房门被人踢开了。

乌羊脸色阴沉冲了进来,质问道:

“荀郎偷马?可是意图不轨?”

荀晏还睡得朦朦胧胧,被人一下子抓住了领子,他眨了眨眼睛。

[啧,你这马偷到他头上去了。]

清之说道。

乌羊抛却了往日里的忌惮,他那匹马不是凡马,乃是他立下战功后得来的良驹,昨晚分明只有这人去过马厩,谁知道他偷马是为何!

“荀郎莫不是真以为我不敢动尔等?大臣之流,我亦杀了不少,也不缺荀君一个,大不了再抓一个!”

他口不择言说道。

下一刻,他突然眼前天昏地转,后脑勺一阵剧痛被砸在别处,有鲜血流进了眼里,刺痛了眼球,那张容色极好的面容在眼前放大,带着血色。

一向温和带笑的郎君这回脸上一丝笑意都没有,冷冷看着他,杏眼中黑沉沉的。

一丝凉意贴在他的脖颈处。

“君是认为,晏不会杀汝?”

那郎君轻飘飘问道。

第33章

建武元年,光武帝定都于雒阳,至今已有一百六十多年,漫长的时光让这座都城添上了一丝历史的厚重感,也让它变得无比繁华。

雒阳城南北九里,东西六里,有城门十二座,六丈高的城门巍峨耸立,是荀晏见过最坚固的城墙。

城外,有年少的将军驰马而过,激起一片尘土,未了他似是看到了什么,调转马头返了回来。

“那是何人车驾?”

他指着即将入城的车驾,向着左右问道。

那士卒赶忙上前询问,复又归来,答道:

“光禄勋,荀公车驾也。”

少年将军微微一挑眉,望向了那一处。

荀氏大名,他这等边陲之人也听说过,更何况这位还是不过个月的时间,就从一介白身升至九卿之一,纵使如今礼乐崩坏,这也算得上是一件稀罕事。

只是他有些奇怪罢了。

那车队领头之人乃是董侯部将乌羊,他虽与此人接触不多,但平日里这人最是嚣张跋扈,仗着董侯之势无恶不作,什么都敢招惹,怎么今日里却安分的跟在那儿,瞧上去甚至有些规矩?

难道这位荀公真的手段如此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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