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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笨……不仅上了那林邑的当,还险些害得自己丢了性命。”

刘霖先是轻哼一声,又颇显无奈道:“本王不要你死,世上还有谁能害得你去?”

问琴听言心喜,又靠在刘霖肩头,朝他邀功道:“下人送来的药、还有那些羹汤,奴儿都喝了,一滴都未剩下。”

刘霖将人揽在怀中,见他醒来后面色却有好转,便知他体内积毒渐散,心内不由一宽,嘴上却威吓道:“若再以命犯险,本王决不轻饶。”

问琴一向怕他,闻言忙指天发誓,战战道:“便给奴儿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了!”

言罢见刘霖面色稍缓,问琴松了口气,心底又起了些亲近之意,双眼娇媚望去,两只细白手臂也作柳枝勾缠,亲亲热热地攀在心上人肩头。

刘霖低声一笑,会意道:“好奴儿,竟这般想我?”

原来这几日怀王府中有客到访,问琴虽不知那人名号,却晓得这人颇得王爷器重,他自认身份低微,也不敢随刘霖一道会客,便只在殿内待着。他二人几日未见,倒真生出几分小别胜新婚的滋味。

未说几句,刘霖便揽着问琴亲热一番,待二人唇齿暂分时,他又朝这人调笑道:“嘴里这般苦,看来的确喝了药,这倒是未诓我。”

问琴面上一热,捂着唇道:“这药甚是难喝,怕脏了王爷的嘴。”

刘霖却在他手背上一啄,摇头低笑道:“吃过药便好,好奴儿,陪本王歇上一歇。”

他虽面带笑意,可问琴何其在乎他,自是发觉出一丝不对来。

问琴心内一忖,又故意放软身子,熨帖道:“王爷会客多时,可是累着了?”

刘霖却是不答,只仰身躺着软榻上,双眼沉沉望着问琴,他目光幽深,好似在看一件举世珍宝,反叫问琴颇不自在。他于是又柔声问询几句,哪料刘霖反手一捉,便将他捉入怀中。

问琴尚自恍神,便听得耳畔传来刘霖低语:“你好似他人精挑细选而来,赠予本王的一件宝物。”

大手顺着他面颊轻轻抚弄,粗粝的指节状若无意地擦过唇际。问琴浑身一颤,又听耳畔低沉之声响起:

“明明行事狠辣,视生死也如无物,却偏偏待我用了一片真心。本王也曾怀疑一切皆是你故意为之,只是……只是你实在……”

“只是甚么?”问琴叫他说得面颊绯红,心内既觉羞臊又觉欣快,忙追问道。

刘霖眼中笑意顿显,却不答话,只是仰头靠在软塌上,一双眼打趣地望着问琴。

问琴叫他一看,更觉难耐,急急地晃着这人小臂,不满道:“王爷,您快说啊!”

刘霖仰头大笑,言道:“只是你每每见了本王,双眼便未曾离过。若是连这般的痴态亦可装出,那本王这一局便是赌输了,也不算输得太难看。”

他挑了挑眉,又打趣道:“本王原先只觉得你蠢笨非常,也不知是哪里调训出的暗探细作,竟会将真心系在敌手身上。可时间一长,叫你这真心系久了,我再观他人,皆觉他们心怀不轨、别有所图。”

问琴微微一愣,也不顾自己满面羞红,只是痴痴望着这人,喃喃道:“奴儿的真心不值分文,王爷又何须挂怀?”

“傻奴儿。”刘霖捏了捏他手,阖目低笑,“我只身涉险,为了便是换你这颗真心,它比我这性命还重三分,怎么在你嘴里,便不值分文了?”

他是风流之人,却从不喜蜜语甜言,想这世上指天发誓、恳切陈词之人何其多也,到头来能信守情誓的又有几个?许多话本不必出口,他愿为眼前人只身涉险,便已将一颗真心剖在他面前,只是这人一向多虑,若不将话说明白,恐他哪日又起决绝之心。

果然,问琴闻言先是呆愣不已,旋即双目蓄满泪花,竟是低声啜泣起来。刘霖无奈地望着他,又见这人抹了抹脸,又哭又笑道:“奴儿得了王爷这话,便是即刻去死,也是死而无憾了!”

“你是怀王府的主子,谁敢要你去死?”

问琴笑着扑进他怀中,二人手牵着手、心贴着心,好一阵耳鬓厮磨。而后闹得轻些了,他便靠在刘霖胸口,听着耳畔传来咚咚的心跳声,沉稳有力,叫人一听便安下心来。他毕竟喝了药,又叫刘霖娇养许久,此刻稍觉疲累便有些困意上头,迷迷糊糊间竟就这般阖目睡去。

这回无有绞痛作祟,问琴倒得了一阵好眠。待恍然清醒之际,他才觉自己压了王爷许久,登时心慌起来,抬头便去看他。却见刘霖阖目不语,好似心头有虑。

眼前之人风流依旧,眉目间却带了少见的凝重与犹疑。

他是天子胞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怀王,是大齐的忠臣良将,究竟有何要事竟叫他如此忧烦?

问琴见他这般,心中更是难捱,只是他往前自比奴仆,从不敢越矩失礼,自然也不敢过问朝堂之事,可他二人今已互诉衷肠,他便也壮了胆子,贴近心上人,柔声问道:“王爷缘何双眉紧皱?”

刘霖嘴角微掀,伸手揽过问琴双肩,颇为打趣道:“你从前一向规矩,怎么今日反要多问?”

“……明明是王爷说我为王府主子,难道这些好言好语,皆是哄骗之言?”

刘霖见他又要多想,轻哼一声,打断道:“你先是本王的奴儿,再为王府的主子。”

问琴面上一热,也不知想到了甚么羞臊之事,双手环上这人腰膀,眨眼道:“那奴儿也该为主子分忧。”

刘霖轻笑一声,心头郁结稍解,又搂着这人静坐片刻,这才长叹道:“宫中传来消息,说是皇嫂病重。”

问琴一心所念只有眼前这人,庙堂江湖之事甚少在意,此时咋听得刘霖所言,竟不知如何答话,只好惶惶开口道:“王爷所言可是中宫娘娘?”

刘霖面色沉重,一向冷漠的面上竟带了几分浓重的悲痛,静默良久才朝问琴叹道:“正是。若皇嫂仙去,我怕皇兄他……好比宝刃失了护鞘,难免害人害己。”

听他话中有话,问琴不免疑声:“奴儿见识少,却也知道当今皇上圣明宽厚,便是娘娘仙去,也不该……”

刘霖苦笑一声,搂着问琴摇头道:“此事不涉朝堂,仅与我皇嫂有关,说来亦算得上一件江湖旧事。”

问琴心中更添疑虑,想那中宫之人何其尊贵,又怎会与江湖之事有所牵连?但见刘霖面色,又猜此事必定牵涉良多、极为要紧,他不愿王爷为难,便也不多窥探,只是静静贴靠在他身侧。

未隔多久,又听刘霖言道:“若是我思忧成真,只怕你我二人一时半刻还不得退隐江湖……这般想来,还是该邀梅丞相来府一趟。”

他不提便罢,一提梅丞相,问琴便想到这人的好外孙,又思及此人命其妹盗走解药、害他性命,心内不禁恨意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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