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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吴少侠,乃是吴雕龙老帮主的独子。”

姚川身形本就高大,此番刻意一挡,确令吴青瞧不清林邑面貌,可这人却侧身一步,又冲林邑拱手道:“林公子远道而来,我思竹帮必要尽地主之谊,若是林公子有甚需要直言便可,在下一定竭力办妥。”

吴青态度虽是殷勤,林邑听后却不回话,只先转脸看了看姚川,见这人面色微沉、隐有不快,他突然眼眸一转,朝吴青笑道:“吴少侠客气了,我一介粗人、并无所求,只是我同姚兄本预今夜前往贵府拜会令尊,奈何时间匆忙未写拜帖,不知可否劳烦吴少侠代为传话?”

吴青面露喜色,连声答应道:“这是自然!我爹他老是说起姚大哥,此番二位前来,他老人家定是欣喜万分,我稍后便回府同他说去。”

他二人又闲聊几句,这吴青倒是人如其名,是个十足十的愣头青,只同林邑说了几句便对他钦佩不已,恨不得当场与其结拜,若不是林邑言辞之间颇有催促之意,他说不准真能与自己攀谈上几个时辰。

待吴青走后,林邑才不耐地轻啧了两声,又斟了杯茶水,边喝边朝姚川抱怨道:“这人也过于直率了些,反是不招人喜。”

姚川面色不善,双眼往林邑脸上一扫,沉声道:“既是不喜,你又为何同他多言?”

林邑举杯之手一顿,抬眼朝姚川笑道:“川哥,这可是你的故友,难不成你还不让我同他说话?”

姚川喉中一噎,他自知理亏、也不多言,他非是小肚鸡肠之人,但每每碰上林邑与其他男子说笑,却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之前这人同怀王商议,自己也是憋了一肚子气,想起来便是一阵难受!

他双眉紧蹙,竭力压住内心躁意,只在心中默念道:我若是拈酸吃醋、小肚鸡肠,反要惹他笑话。

可林邑见他沉默,心内又起了撩拨之意,他用手指在瓷杯旁轻敲两下,故意朝他说道:“嗯……这位吴少侠虽是莽撞,却也有可取之处。川哥,你难道未曾发觉,这人倒与你有三分相像?”

他本想逗逗姚川,却不料这人浓眉竖起、面色骤沉,冷道:“你倒是说说有哪里相像?”

林邑登时觉得不妙,他凑上前想要握住姚川双手,却不料被他抬手挡开,那人冷眼一扫,止住了林邑话头,只自己一人转身出门。

林邑何曾见过他这般模样,便是当初二人剑拔弩张之时,姚川在明面上也会假作客气,虽然私下里亦是对他怒目而视、恶语相讥,但也比现下这般冷淡疏离要好。

林邑俊脸一垮、长叹口气,皱眉道:“这下倒好,反要我去哄他。”

他等了许久也不见姚川回返,只好无奈摇了摇头,也推门下楼,本想先回客栈等着姚川,却不想他甫一出仰白楼,便见吴青一脸笑意朝自己迎来,那人朗声道:“林公子,在下还担心来得迟了寻不见你——诶,怎么不见姚大哥?”

林邑与他敷衍几句,转身便要离开,却见吴青从身后下人手中拿过两坛酒,其后一人还拿了两提食盒,林邑刚一凑近,便闻得一阵酥香。

吴青见他要走,忙道:“林公子慢走,我不知公子所喜,只好令下人胡乱备了些吃食,还有这酒、这酒唤作‘玉琼酒’,亦是当地名酿,若是公子不弃……”

他话音未落,便听林邑无情打断道:“吴少侠……依在下愚见,佳酿之美,喉中滋味只占了三分,其余七分却要看对饮之人。若这玉琼酒是与公子同饮……那它于在下而言不过是寡淡白水、无甚滋味,更何况在下先前已与姚兄有过饮酒之约,此刻便不奉陪了,告辞。”

林邑这话说得果决刻薄,全不复适才温谦模样,吴青面色一僵,还当是自己说了甚么不该说的话,惹得林邑心烦,他哪里知道这才是此人本来面目。吴青被他言辞所伤,只好悻悻道:“是在下唐突了……”

林邑却不看他,转身匆匆而出。吴青身侧下人见状小声骂道:“这人好生无礼,瞧着不像是姚大侠的兄弟。”

吴青双眉低萎,叹声道:“似林公子这般的人物,大抵都会有些脾性,只怕是我冒犯在先。”

他抬头望向林邑背影,却见此人步履匆匆、并未回头,当真是冷淡无情。

林邑快步赶回客栈,可他回房一看,却见姚川并未回来,这下林邑心头也有些忿忿,他暗骂道:“气量这般狭小,还称甚么大侠君子!”

可他骂归骂,还是在屋内等了许久,最后见屋外天色渐暗,才起身出门,口中疑道:“不对,川哥非是轻重不分之人,难不成是出了甚么意外?”

他想到此处,赶紧去马棚牵马,犹豫片刻后还是将黑风牵了出来,他摸了摸黑风颈间鬃鬣,朝它念道:“也不知你的主子去了何处,难不成是我轻敌了,这岭南小县还有能困得住川哥之人?”

林邑心中一慌,随即骑着黑风往城东赶去——他适才已向掌柜打听过,这思竹帮便在城东,若是姚川出了意外,只怕也与今夜拜会吴雕龙一事有关,是以他才匆匆赶往城东。

只是林邑这旁还在慌忙搜寻,姚川那边却是别有难处。

姚川刚将桌上酒杯放下,又见对面汉子举杯敬来,他皱眉推拒,却听那虬髯大汉大声喝道:“姚川兄弟来了岭南,竟是先去找吴家老头儿,这分明是看不起我杨一霸,现下连杯酒都不吃,当真是不顾兄弟情分?”

姚川适才与林邑置气、心绪难平,又恐一时气盛对他恶言相向,便想回落脚客栈冷静冷静,谁知半路上却碰见了杨家镖局的大镖头,此人是当地一位有名义士,也是当初与思竹帮结怨之人。

杨一霸见了他欣喜非常,硬要拉着他喝酒叙话,姚川那时心内躁郁,也想着借酒消愁,二人便去往杨家镖局喝了几杯。数杯好酒下肚,姚川忧愁虽是未解,头脑却是渐渐冷静了下来,他心中悔意渐生,只觉自己气量狭小、言语冷淡,反惹林邑伤心。

耳畔又听得杨一霸劝酒之声,姚川摇了摇头,暂将胸中恼意压下,对杨一霸叹道:“杨大哥言重了,我非是不肯喝酒,只是今日实有要事,便不再叨扰了。”

他起身刚要告辞, 便听杨一霸叫道:“姚兄弟刚来怎么就要走!慢些、慢些,唉——闲泠,你躲在屋后作甚,还不快些出来拜会客人!”

杨一霸话音刚落,屋后便传来一阵娇笑,一位粉衣少女被周遭姐妹轻推而出,只见她身量娇小、款步轻盈,虽是年岁不足,却已显倾国之貌,正如出水芙蓉、月下海棠,实是清丽非常。

姚川一见这仗势便知杨一霸所做为何,他心内大呼麻烦,只想转身就走,可还不待他告辞,那女子已迤迤然走至他跟前,她双颊绯红,却还是鼓起勇气朝姚川施礼问话,只是口中声音略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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