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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一踉跄,整个人往姚川身上靠去。姚川忙伸出左手搂过这人,单靠右手躲避箭雨。
在此电光火石之际,屋内暗器却突然停了下来,姚川忙想抱过林邑看他伤势,却被这人按住双手,只听他急道:“别动!川哥你看——”
此时屋外已有了些亮光,不似之前昏暗,姚川低头往地上瞧去,见他二人紧紧挨在一块,正好站在同一块石砖上。
他皱眉问道:“难不成,这阵法只能由一人进入?怪不得刚刚那箭往你身上招呼去。”
林邑见状一笑,双手就着现下姿势环住姚川脖颈,轻声道:“如此一来,只怕要辛苦川哥了——想来这阵法也没这么聪明,若是你抱着我走,它便只认你一人了。”
姚川心忧刀谱,也不理他的打趣,只小心地避开林邑伤口,勾起这人腿弯,将他抱在怀中,又试探着往前行了一步,果真未见暗箭射出。
他这才呼出胸中郁气,说道:“还有八层,需得一个个寻过去吗?”
林邑靠在他怀中,耳侧紧贴这人胸膛,只觉姚川说话声音又沉又稳,透过宽厚胸膛传至自己心口。
若说他一开始还抱着调笑之心,此刻却真有些心猿意马了。
他伸出手揉了揉自己面庞,含糊回道:“不、往回转,去南、南面,必在那三列之中……”
姚川闻言快步走至那头,他提脚一踢,将下层书册尽数扫出。这时只听林邑说道:“川哥,此处已是卦外,你先放我下来……”
姚川便将他小心放下,又问道:“你的伤势如何,打不打紧?”
林邑扶着书架,转了转小腿,回道:“皮外伤罢了,这箭想来无毒。”
姚川这才松了口气,拿着夜明珠飞速翻寻起来,总算在第三列正中找到了那本饮血刀刀谱。
他匆忙翻阅数页,见其中口诀招式皆与自己所背无二,这才放下心来,回头朝林邑说道:“找到了,我这便带你回去治伤!”
林邑环目四顾,将南面几列书架又扫了一遍,最后却摇了摇头,说道:“虽已得了刀谱,但稳妥起见,你还是将下面的这一列书都带走吧。”
姚川哪会不听他言?他将刀谱塞进怀中,又撕下一大块衣料,解下腰带将书册绑好,随后才看向林邑,道:“你现下还能否运行轻功?若是不便,还是我背你回去。”
林邑本想回拒,可见这人眼神关切,便回转心思,轻声道:“却是有些疼痛,还是得劳烦川哥了。”
姚川不觉不便,倒是心内有些欢喜,他将林邑背上,又宽慰道:“莫怕,我从总舵带回不少良药,必能解你腿上伤痛。”
他动作迅速,即便背着林邑也是身姿轻健,片刻后便从藏书阁翻身而出。
林邑心中暗笑:多日不见,难不成他当我如此娇弱?
可他心中又不由有些快活,于是覆在姚川耳边说道:“川哥,此地原是李无师祖所选,可青州分舵却是牟运海在位时才建造,你说设此机关者究竟是谁?”
姚川未答,心内却已有猜测。他心中暗道:难道是我之前猜错了,不是师父将刀谱藏在此处,而是这本刀谱从未离开过藏书阁,而师父也同自己一样,是学艺后才知晓此事?
他心头一团乱麻,但幸好此时已拿到刀谱,从此线索出发,不怕找不到真相!
姚川心头一定,又匆忙将林邑背回房中。他将这人小心放在床上,又从行李中翻出几瓶药粉,随后火急火燎的撕开林邑下袍,只见他小腿上血红一片,伤势倒是比他想的严重许多。
一时间无从下手。
反倒是林邑调笑道:“川哥从前同我欢好时,都不曾撕过我衣裳,现在有这般机会,你怎的还愣在此处了?川哥……你若还不动手,我怕是要痛上许久。”
姚川无奈一笑,抬眼说道:“此药性烈,不过疗效极好,我从前行走江湖常用此药。待会儿或许有些疼,你可要忍着些。”
林邑十分怕痛,听他一说就有些退意,可他又怕姚川笑话自己,便抓过床上的被褥塞在嘴里,朝着姚川点头示意。
姚川轻笑一声,瞧他这模样实在可怜可爱,便忍不住在他脸上轻摸一把,随后才将药粉轻洒在伤口处。那人身子一僵,双腿不由挣扎起来,好在姚川早有准备,双手压在这人脚踝处,将其稳稳压住。
待到上药结束,林邑面上早已出了一层细密汗珠,口中的被褥也被他的口涎晕湿大半,他低喘出声:“姚大侠惯会诓人,这药是甚么做的,怎么这般痛人?”
姚川起身坐在床侧,又伸手擦了擦他额上汗珠,笑道:“少寨主亦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这般怕痛,这药虽烈了些,但好得快,你睡上几个时辰,明早起来便不疼了。”
林邑睨了他一眼,说道:“是人都怕痛,此乃天地造化,令人生畏之法也,难不成姚大侠不是人?”
姚川知道这人心眼小,也不同他计较,便道:“你先歇息吧,我将那刀谱好好研究一二。明早有了发现便同你说。”
林邑被他一说,倒真有了困意,他整个人缩进床内,冲姚川说道:“刀谱既已到手,也不急于一时,你奔波一天,亦需好好歇息。”
姚川却摇头不答,他适才被林邑提醒,也想知道设置机关之人究竟是不是牟运海。如若真是这人,那师父与他说的身世之谜……一切线索在他脑中串联,他好似猜到了甚么,却无有确凿证据,心中不由焦急万分。
只有尽快发现刀谱所藏机密,他才好找出当年真相。一思及此,他便没了困意。
林邑见他执意如此,也不多劝,只小心地翻过身去,自顾自地入了梦乡。
姚川稍等片刻,听他呼吸渐平,这才靠坐在床侧,将怀中刀谱翻出,定睛细看起来。
这刀谱早已陈旧,书身也有破损,封面落笔的几个大字亦是褪色几分。可即便如此,还是不难看出这题字之人当年的潇洒意气,那人未给刀谱起甚么响亮名号,只题了三个大字——“饮血刀”。
仅以刀为名,足见此人的狂放大胆。
姚川轻抚书名,而后深吸了口气,再次翻开了这本刀谱。
他细细看来,只见其中记载与其他秘籍并无不同,书内写有内功口诀、刀术招式两大类,其中口诀以文字记载,而招式却以图画相传。姚川先是将那口诀从头至尾默念一遍,发现书中所载与师父早年传于自己的并无丝毫差别,他见之不由紧皱眉头。
随后他又将刀谱从头至尾细看一遍,皆是无有发现特别之处。他心中思潮起伏,又不免暗疑道:师父临终前所言究竟是何意?此刀谱既被藏于此处,必定极为重要,可是口诀刀式我早已烂熟于心,并未发现异常……
他双眸紧闭,又忖到屋内机关之术,心中念道:这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