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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里另建了一座山庄以作使用。此处亦是双龙门分舵中设立最早的一处,是以势力颇大,周围布防森严,他们几人也便在此暂作歇脚。
分舵书房内,林邑先将守卫弟子尽皆屏退,又将门窗紧紧合上,这才朝姚川点头示意。
姚川见他神色严肃,心中也多了几分考量,他转身朝屋内几人说道:“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双龙门遭遇大劫,逆贼周行叛变师门、毒害师父,已被我斩杀。”
他语句稍顿,扫视一圈,又接道:“我本该留在汴京整顿师门,然而青州怀王又与我结有仇怨,为防生变,我这才从汴京匆匆赶回,不想还害得林少寨主陷此危难,实在惭愧。”
林邑许久未听他喊自己“少寨主”,如今听了倒觉新鲜,便朝他挑眉一笑。姚川见了倒是无有表示,只是飞快地别过脸去,又朝叶项鸣说道:“此番还多亏了叶师弟出计!”
叶项鸣连忙摆手回道:“大师兄怎的如此客气?林少寨主没事便好。”
他说罢,又面露悲色,忿忿地一砸桌案,骂道:“周行真是禽兽不如!亏的大师兄出手,才将这歹人诛杀,为师父报仇雪恨……只可惜我、我当时不在汴京,不能为师兄分忧……”
他左肩有伤,回总舵后也只简单处理了一下,现在动作一大,衣布上又渗出鲜红血渍。
林邑适才正暗中观察叶项鸣神色,见他肩头渗血也只微眯双眼,未曾开言。只听耳边传来几丝急促的吸气声,他听见方如云关切说道:“师兄,你、你的伤可还要紧?”
姚川听言目光一扫,这才注意到他肩上伤口,忙道:“师弟,还是先处理伤势为好,你如今体虚,我先渡些内力给你。”
叶项鸣摆手推辞:“不过是些皮外伤罢了,不必劳烦师兄——”
姚川却不听他言,强自令其坐下,又提起双掌迅速抵住他后背,为其传渡内力。叶项鸣挣扎不过,只好道谢几句,随后也阖上双目,调整起内息来。
林邑知他二人疗伤还需一番时候,也不再多看,只转过头来扫了扫方如云,只见她双眸凝视,正痴痴地望着前方,眉上还略有愁意。
也不知是在看谁。
林邑见状略一挑眉,轻声唤了她几句。
“……嗯?林邑哥哥,你可是在叫我?”方如云面上还有些恍惚。
“云妹,姚兄正为叶师弟疗伤,我二人还是不要打搅的好,免得惹姚兄分神。”
说罢,便带着方如云推门而出,二人踱至院中,林邑又问道:“适才凶险,我便未有提及,趁现下空闲我便多问一句——如云,你怎的会随姚兄来到青州?”
进分舵之后,姚川已将汴京之事大略说了几句,却未提他杀了周行之后发生了甚么。
方如云闻言先是一怔,随后才道:“爹爹死后,我和师兄先是将他与我娘亲葬在一处,后又将总舵中事稍作整顿。在爹娘坟前,我问师兄今后有何打算,他便说要先赶往青州……他担心林邑哥哥你有危险。”
她说至此处忽的一笑,道:“我从未见过大师兄这般着急。林邑哥哥,我记得你们之前闹得可凶了,师哥他啊,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说你的不是!未曾想你们相处了一段时日,竟比亲兄弟还亲了。”
林邑闻言但笑不语,又听如云道:“我武功虽是不高,但也想助师兄一臂之力,况且我也挂念林邑哥哥你,便随师兄一同来了青州,我二人担心人手不够反受其害,便先去分舵找了叶、叶师兄。”
“双龙门在青州城内布局许久,自有一套消息来源。师兄知晓你今日进了王府却许久未出,心焦不已,忙想着去救你。后来还是叶师兄相劝,这才定了今夜之计。”
林邑沉吟许久才道:“叶师弟倒是谨慎心细。”
他随后又扯开话题,二人在院中闲聊几句,林邑又状似随意地问道:“云妹,你可记得你及笄那年,我问过你的话?”
方如云霎时瞪大杏眼,面上飞起两道红晕,她低下头去,断断续续道:“林邑哥哥,你、你怎的又问起这个?”
林邑面带柔色,轻声回道:“我当时曾问过你,愿不愿意嫁我为妻?虽说你我之间的婚约不过是我爹向方世叔求的一张护身符,但是……若你真的愿意,我亦会真心爱你敬你,愿与你做一世夫妻。可是你那时回我的却是——”
“你已有了心上人。”
“我当时心中难过,在你面前却假作大方,忘了问你一件事——云妹,你的心上人可是……”
方如云抬起头来,见林邑双唇微动,口中念出一个人名来。她目色一顿,双眸中竟蓄出些许泪花,可她既未承认也未否认,只是喃喃回道:“已经过了许久,又何必再说这些呢?”
林邑虽未听她回话,心中却有了答案,一时间亦是百感交集,二人便这般静默了片刻。
“对了云妹,分舵中可有金疮药?最好是云师叔调制的。”林邑话锋一转,又道,“若是有,不妨拿些过来,也好为叶师弟治伤。”
方如云抹了抹眼角,思略片刻,道:“普通的金疮药自是有的,只不过舅舅调制的那些已用完了,我现在便去拿——”
她话说一半,好似被棉花堵住了嘴,突然就没了声响,她双眸微瞪,面上转而现出慌乱神色,一双眼胡乱转动,就是不敢看向林邑。
片刻后她才听到那人声音响起:“云妹怎的不答话?若是不便,还是命下人去拿吧。”
她小心地抬起眼眸,见林邑面带犹疑,正皱着眉望向自己,便舒了口气,心中暗道:只怕是我想多了,林邑哥哥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是在试探我……
于是回道:“不碍事,小妹只是许久未见林邑哥哥,闲聊许久,倒忘了该说些甚么了。我……我这便命下人取药过来……”
她说完急忙前去唤人,却不见林邑面上一副了然之色,只是他随后又皱紧了眉头,轻声道:“事情真是越来越难办了。”
另一旁姚川正为叶项鸣疗伤,他内力深厚,加之叶项鸣所伤并不严重,是以半个时辰不到便已渡力完毕。
他额上冒着细密汗珠,收手时说道:“师弟,半年不见,你的内力倒是大有长进。”
叶项鸣面色好了许多,笑着回道:“青州事务皆有下面人去办,小弟平日里无事,便在府内多多练功……原本想着回了汴京,亦好向师父交代,未曾想昔日一别、竟成永诀……”
听他声音哽咽,姚川心中也不好受,可他心有疑惑,便接着问道:“师弟,我还未曾问你,半年前你究竟犯了甚么事,为何师父会将你派至青州?”
叶项鸣身形一顿,他缓缓转过身来,看着姚川说道:“师兄,我……说来惭愧,师父先前曾命我经办一件江湖私事,只是小弟不如师兄,未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