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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你可还好?”

原来这人不是方如云,而是郦耳。

可姚川却未松口气,只因郦耳伤势颇重、失血又多,此刻已是昏迷不醒。姚川无暇他顾,忙抱着小师弟走进分舵,口中大喊道:“师叔——师叔快来!小师弟他受了重伤!”

林邑却皱紧双眉,他未走回分舵,反向围在门口的几名弟子问道:“几位师弟,刚才究竟发生了何事?还请各位细说一遍与我听。”

几位弟子面面相觑,其中一位年长些的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回少寨主,今夜乃是我等值班,约是两刻钟前,忽听得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那马儿——就是面前这匹,突的停在了分舵门前,我兄弟几人为防有变,便拿了武器迎上前去。走近了才发现马背上还驮着一个人,那人俯趴在马背上,一动不动,马背上还染满了鲜血,瞅着甚是吓人。我急忙将其放下马来,这才发现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他当时还有些意识,捉着我手断断续续地说话,我俯身凑近,只听他说的是‘师叔……找大师兄……师父他……’,其余的我便听不清了。”

他身侧一人也点头附和道:“确如师兄所说,我们又在他身上摸索一阵,发现了总舵的腰牌,便急忙去禀报师父,刚想将他送入府中,姚师兄便冲了过来。”

这几位师弟年纪尚轻,还是头回遇见这般状况,现在面上还有些惊慌。林邑安抚了几句,又命他们将焰影牵回分舵、好生照料,随后才走进大门。

郦耳被姚川抱进了一间客房,林邑推门而进时,正瞧见云奉天为其诊断。姚川站在一旁,面上满是担忧,他抬眼望向林邑,见那人朝自己招了招手,虽不解其意,却还是跟着他走出了房门。

二人站在门外,只听林邑轻声问道:“云世叔怎么说,你小师弟伤势如何?”

姚川叹了口气,说道:“伤势颇重,好在并无性命之忧,只是胸口一剑有些棘手,加之小师弟在马上颠簸数日失了不少血……师叔为他包扎了伤口,又喂服了补血益气之药,估计得静养数月。”

林邑慰道:“云世叔医术高明,必然能救治好他。”

他沉吟片刻,又将适才所问告知姚川,那人听罢猛地皱起眉头,沉声道:“总舵中定是出了甚么事!”

姚川说完面色阴沉,他心中担心师门安危,又念及小师弟重伤未愈,一时之间又急又燥。

二人谈话间,又听屋内传来云奉天的声音:“川儿快来,三牛儿醒了!”

他二人连忙进屋,果见郦耳半睁开眼,虽还是一副气虚模样,但比刚才好了许多。他一见姚川,便激动得喘气不止,还用手半撑起身,想与姚川说话。

姚川连忙走近,用手顺了顺师弟胸口,痛心道:“三牛儿莫慌,师兄在这儿,究竟是何方歹人将你伤成这般模样!?你告诉师哥,师哥必定为你报仇!”

郦耳语带哭腔,断断续续地说道:“师兄……先别管我,师父、师父他……被人所害,现下……重病在身,师兄……你快回汴京吧!不然,双龙门恐为他人所夺!”

姚川闻言大怒,他紧握拳头、刚想发作,就觉肩上被人轻轻一按,林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人说道:“姚兄莫急,还是先令郦师弟把事情缘由细说一遍。”

他手上不知何时拿了一杯温水,现递至姚川手上。姚川会意,扶过郦耳,缓缓喂他喝下。那人喝完转过头来看向林邑,面上露出犹疑神色,却听大师兄正声道:“三牛儿,我走以后总舵中究竟发生了甚么事,你从头到尾与我细说一遍。”

郦耳听言,只好颔首应下,他边说边咳,语调颇慢,隔了许久才说完:

“咳咳……大师兄离家半年有余,不知总舵中发生了甚么。说来也是怪事连连……先是半年前师父突然重责了二师兄——他老人家一向疼爱他,甚少有责骂,可这次却突然以门规相责,咳……打了师兄二十大鞭,我和其他几位师兄为他求情,也被师父责打,而我……因我年幼,师父才没有怪我,只是训斥了几句……当时又正好碰上青州的栾师叔卧病在床,师父便把二师兄派往了青州。”

姚川听及此,皱眉问道:“师弟,师父当时是怎么责骂你的?”

郦耳撇了撇嘴,他总归年幼,提起此事还有些委屈,他缓了缓,提气说道:“师父说二师兄犯了大错,他身为师长必须严加管教,让我们别再为他说话,咳咳……可、可是师兄犯了甚么错他老人家又不肯说。”

林邑听到此处,突然插声道:“如云可有为叶项鸣求情?”

郦耳一愣,随即皱眉道:“这……咳……好像没有,啊、是了!师姐当时不在总舵,听师父说是去遥城看望舅舅了——就是云师叔你!”

云奉天就在边上,听言叱道:“傻小子说得甚么胡话,如云何时来过我这儿?”

郦耳见他不信、有些着急,他仍身带重伤,刚想回话便重重咳了两声。

云奉天忙抚他后背,心疼道:“三牛儿慢声说,你怎的学了你大师兄的急脾气。”

郦耳委屈道:“师叔我没乱说,咳……师父当时就是这般跟我们说的!”

姚川听了却皱眉不语,只因他知晓方如云生来便患气疾,而方震天爱女如命,绝不可能令师妹独自去探亲。他在心中暗道:若是如云当时不在遥城,又会在哪儿?师父又为何要对师弟们说谎?

此时林邑又问道:“郦师弟,你适才说发生了许多怪事,那后来又发生了甚么?”

郦耳见了林邑还是有些不适应,他也不知为何这人会同大师兄在一块儿,二人之间显然十分亲近,可他们之前不是还相看两厌?不过既然大师兄对他有所改观,自己也便相信他吧。

他于是点头道:“不错,十几天后师姐回来了,可之后她便甚少出门,也不同我们说话。有一回我见着了她……咳咳……只觉她面色白的吓人,好似是有甚么心事,师姐当时还向我打听师兄了。”

林邑挑了挑眉,问道:“她问的可是叶项鸣?”

谁料郦耳却摇了摇头,慢声道:“不是,她问的是大师兄……她问我可知大师兄在何处,多久才能回到总舵?”

姚川听了他描述,心中又愧又痛,即便他现今对小师妹没了男女之情,可她还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小丫头,如云必是遇到了难事,才会急着找寻自己,可那时自己又在何方?

“我、我摇了摇头,师姐便不说话了,只叫我先走,自己有事去找爹爹。再后来……咳……便是一个多月前,师父收到了几封江湖来信,我亦不知送信者为何人……只记得师父收到信后心事重重、坐立难安,没几日便去了遥城。”

姚川与林邑相视一眼,他二人自然知道此事,算起时间,正好是方震天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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