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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了摇头翻过身去,索性不去想它!

第二日寅时刚过,姚川便醒了。他见时辰尚早,便在后院打个马扎运了套拳法,忽听背后“铮”的一声,后颈凉风拂过。姚川侧身一闪,一枚飞镖钉进了他身后练功的木桩。那飞镖细看很是小巧精致,尖头细身,通体不过两寸,如今已有大半被钉进了木桩。

姚川瞥了一眼飞镖便眉头一皱,转身冷哼道:“多日不见,林少寨主武功未长,倒是这不入流的偷袭法子,花样是越来越多了!”

“哈哈哈哈——”这日时辰尚早,后院中无人走动、很是安静,忽听得周遭传来一声朗笑,声音倒是清越动听,姚川抬眼望去,只见侧门外墙上坐了位白衣男子。

“论武功在下自然是比不过姚兄的,只是今早来拜访云世叔,碰巧便瞧见姚兄舞了套拳法,舞的好生厉害!区区一时技痒,便想与姚兄切磋切磋。”

姚川没接话,这遥城本就是清风寨的地盘,甚么今早来访,都骑墙头了还算碰巧?想是他姚川昨日是哪只脚先踏进的遥城,林邑也早知道啦!只是不知这小子吃错了甚么药,一大早便来找他的晦气。

林邑见没人回话,也不自讨没趣,他从墙上一跃,稳稳当当地落了下来。姚川抬眼一看,更觉这小子矫揉造作,连“上门找晦气”都要穿一身月白长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公子哥出门踏青。

这位唇红齿白的公子哥从墙头一跃,也不管姚川嫌恶的眼神,慢悠悠地围着他转了一圈,口中啧啧道:“在下不久前曾往汴京办事,顺道拜访了方世叔。世叔他老人家身子骨还健朗,我们叔侄俩也说了不少体己话,谈着谈着便提到了我同云妹的婚事。”

林邑特意把后半句拉长了说,说的晃晃悠悠的,却如一记重锤砸到了姚川心里。他恶狠狠地盯着林邑,生怕他再说出甚么诛心之言,却见那小子眉眼一挑,直勾勾地看了过来。姚川早知道这人生得一副好皮囊,尤其目下这似笑非笑的模样,最能勾的少女春心萌动,师妹不就是被这小子的皮相给骗了吗?

说到底,世人都见林邑金玉其外,又有几个能看到他败絮其中呢?

“云妹今年生辰已过,也到了双十年华。虽说咱们武林中人,成家大多不囿于年岁,但我与云妹毕竟是年幼定亲,还是早些完婚更为妥当,姚大侠,你说呢?”

姚川这些年来被他激了多次,也不是见套就钻的愣头青了,他上前一步,与林邑只虚虚隔了一掌,沉声说道:“自古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过是如云的师兄,林少寨主又想让我说些甚么?你既已见过我师父,若他老人家真同意你与我师妹完婚,你又何必一大清早上赶着来激我?尾巴早就翘到天上去了吧!”

姚川身量魁梧,比林邑还高了小半个头,这么两相对峙,他气场上自然占了上风。两人隔得又近,姚川明显察觉林邑胸膛起伏了下,连鼻息都加重了,喷出的气息不一会儿就落到了自己颈间。

那人随即敛了笑容,冷哼道:“迟早的事!”

想是觉得不甘心,又恶狠狠地补充了句:“姚大侠不仅武艺见长,嘴上功夫也厉害了许多啊。”

他二人还在冷嘲暗讽地说着话,只听侧门“笃笃”声起,门外分舵的小弟子紧接着便推门而入。这人只是奉师命来传话,却见林家少寨主也在,不由“啊”了一声,说完又觉失礼,连忙低下头去,颤颤说道:“姚师兄、少寨主,师父让我来传话,说是总舵主已至分舵,让姚师兄您前去书房议事。”

姚川低头一看,倒见林邑一副皱眉疑虑的样子,又想起昨晚师叔之言,也顾不得同他置气了,拉着林邑便匆匆赶往了书房。

林邑这回倒算乖巧,也没问为何便跟了上来。

方震天接任双龙门总舵主已有二十多年,此前双龙门虽为中原大派,可说起来也不过是大派之一,直到方震天接手掌门之后,双龙门才可谓青云直上,一举成为江湖第一大派,名震武林。此时这位方舵主正坐在遥城分舵云奉天的书房内,手边摆着新沏好的龙井,时不时便抿上一小口。

他武功盖世又当了多年总舵主,即便只是坐着喝茶也自有一派威严。

门口的小弟子许是头一回同总舵主同处一屋,心头紧张的直跳,探出头望了半天才远远见着那二位的身影,面上虽有疑惑也急忙向屋内的人上报:“总舵主,姚师兄来啦!身边还跟着林少寨主。”

方震天眉眼瞬间柔和下来,摆手道:“你退下吧,让那两小子进来。”

第3章 (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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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城往南十余里,有一小县名为平县,地方不大,却是南方官道向北通往遥城乃至汴京的必经之地。

因此平县虽小却很热闹,走在城中随处可见各路商贩、江湖散客。毕竟遥城虽大,明着说有官兵把守,算是官家地盘;暗着说又有双龙门、清风寨两大门派驻扎,江湖中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儿,也不好在遥城办。

取而代之,这小小平县便成了最佳选择,成了鱼龙混杂之地。

这日傍晚,平县最大的客栈——临福客栈同往常一般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在江湖客的吃酒划拳、喧杂吵闹中,两位男子一前一后进了客栈大门。他二人一位英武、一位清隽,一位穿着玄衣、一位身着白衫,头上却都戴着帷帽、手中又都拿着兵器。

那两把兵器也不知是何来头,皆用白布裹着,不露丝毫。

这店中坐着的都是老江湖,见这二人进屋纷纷睨眼打量,心中暗自揣摩、明面上却又各说各话,像是甚么都没看见。唯有店小二上前殷勤询问,招呼着二位客官入座吃酒。

他二人寻了窗边一位落座,叫了些小酒小菜,这才半掀帷帽,露出脸来——原来正是那姚川、林邑二人。

姚川就着客栈的搪瓷大碗,连喝了两碗才不觉渴,抬眼却见林邑正举杯小饮,仿佛喝的不是客栈的寡淡酒水,而是甚么琼浆玉露。

他嗤笑一声,不客气道:“此去杭州需匿去踪迹,等出了平县就不能再走官道,只能挑着偏僻小路走。沿途别说是客栈了,连个茶棚都没有,少寨主可得多吃些喝些!”

林邑抬眼,微微一笑,说道:“多谢姚兄关心,此番能与姚兄同行,实是林某之幸。不如事成之后姚兄来我清风寨一叙,小弟做东,定要姚兄好好尝尝我们遥城的好酒好菜!”

姚川哼了一声,回道:“不必劳烦少寨主,事情结束后我便回汴京。这大半年的都在外奔波,也是时候回去看看师弟师妹们了。”

林邑也不气,仍旧笑眯眯的:“那便到时再说吧。”

这边二人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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