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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应该是在做梦。
他看着女孩跪趴在地上有点可怜,伸出手臂扶了一把,轻声询问:“你还好吗?”
女孩死死的抓紧他的手腕,神色惊恐而慌张:“我们要走,要赶快走!要通知大家,尽早离开这个村子,不然的话就来不及了!”
女孩从地上站起来,慌里慌张的拉扯纪苏,让他跟着她赶快跑。
在离开房间的时候,女孩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她神经质的在这一眼就能望到底的小屋子里四处张望:“顾向辞呢?顾向辞去哪里了?”
又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纪苏顿了顿,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示意她自己也不知道顾向辞去了哪里。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女孩嘴里不停念叨着来不及,她眼眶通红,柔软的唇瓣被咬出了一道道血痕。
“能跑一个是一个,我们先去找其他人!”
纪苏跟着她穿梭在夜色里。
漆黑的夜空一丝月色也无,幽沉的黑暗里,只能听见女孩因为恐惧而剧烈的呼吸。
恐惧有时是会传染的。
纪苏的心跳声也不免越来越剧烈了起来。
他忽然不合时宜的想起,那位村长的警告。
——天黑之后,不要外出。
可他们已经出来了。
女孩拍着一扇又一扇的房门,期望着能够听到门内的一点属于同伴的声音。
可她注定是要失望了。
接连敲了两扇,也没有得到一丝回应。
到最后一扇门的时候,终于有人汲着脚步,睡眼惺忪的打开了门。
“大半夜的,谁啊?”
少女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起床气,她面色不善的看向门外的纪苏和女孩,见到是熟人之后,面上的不满消退了下去。
她有些惊讶:“陈瑜?你不是和郑源出去了吗?”
“楚苓,楚苓……”
叫陈瑜的女孩上前一步,瑟缩着身体窝在了楚苓的怀里,紧紧搂抱住她的腰身,想要汲取温暖。
楚苓安抚的拍了拍陈瑜的肩膀,“怎么了?怎么是你们两个在?郑源呢?”她又看向纪苏,“顾向辞呢?”
陈瑜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哽咽道:“郑源他,他在坛子里发现了人的尸体……他叫得太大声了,吵醒了附近的村民。”
“村民们把他抓走了,我藏在角落里,他们才没有发现我。”
“楚苓,我们得快点逃出去,这里的村民,他们都是杀人犯!他们会杀了郑源,也会杀了我们!”
陈瑜话音刚落,远方就传来了一阵喧哗。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跳跃起了火光。
是举着火把的村民们。
陈瑜大惊失色,用尽全部力气拉着楚苓向村口跑去。
纪苏跟在她们后面。
剧烈的脚步声在死寂的黑夜里显得无比情绪。
高举着火把搜寻众人的村民显然听到了他们逃跑的声音。
身后响起凌乱的脚步和带着脏字的咒骂。
出了村子,就进了后山的森林。
纪苏不知不觉间和她们跑散了。
他体质一向很差,跑了没多远就扶着膝盖喘气,小腿肉也一直在不停的抖。
他回头看了看,那些村民没有追来。
好奇怪。
他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还这样真实。
纪苏缓了缓,直到僵着的小腿肌肉不再那么酸痛之后,才直起身。
身前身后都是一片漆黑。
纪苏摸了摸口袋,竟然被他找到了一支手机。
手机没有多少电量,为了节约,他没有打开手电筒,而是借着屏幕的亮光去看自己跑到了哪里。
一股凉意顺着脊背向四肢百骸蔓延,心脏仿佛被一股巨力紧紧的压缩,传来丝丝的钝痛。
纪苏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在他面前的是高高的圆台,他正在阶梯下面。
旁边的柱子上刻着面容扭曲的恐怖怪物。怪物瞪着猩红的眼珠,离他只不过半米距离。
纪苏连忙后退了几步,吓得心脏差点都跳了出来。
后山里的祭坛?!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后山的祭坛离村子少说也有徒步几个小时的距离,他只跑了几分钟,怎么可能会跑到这里来?
但这是梦,梦总有不同寻常的地方,纪苏安慰自己。
一下子跑到好几千米外,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他定了定神,想要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身后不远处却亮起了猩红的火光。
纪苏惊魂未定的望过去,在来人发现自己之前,率先藏进了旁边的灌木丛中。
第59章 殷河村(十八)
七八个村民围簇着两个五花大绑的男生,推攘着他们向前。
借着微弱的火光,纪苏依稀能看见绑在男生身上的绳子洇出了深红的血迹,然后滴落在布满了枯枝落叶的地面上。
他们身上有很严重的外伤,应该是这些村民们在追捕他们的时候下了重手。
纪苏尽量削弱自己的存在感,将呼吸放得低不可闻。
他看着有村民在祭坛周围点燃了白色的蜡烛,嘴里喃喃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话语。然后按住被绑住的男生的肩膀,又对着他们的膝弯狠狠踹了一脚。
被踹的男生忍不住痛呼了一声,半死不活的跪在了地上,然后被左边的村民用力按住脑袋,向坚硬的地面磕去。
“给我向神明赎罪!”村民扭曲的脸庞露出又惊又惧的神情,用夹杂着浓重口音的方言道:“你们这些外乡人,胆子真是大得很呐!本来想多留你们几天的,谁让你们自己非要来找死!”
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恨意,拽着男生的头发,一下又一下,狠狠的向地面砸去。
男生从一开始的大声咒骂,痛呼求饶逐渐演变成了越来越微弱的□□,四肢也因为剧痛在不停的抽搐着。
地面上洇出了鲜艳的血花,慢慢向四周蔓延。
被围在中间的老人抬了抬松垮的眼皮,道:“差不多得了,别把人弄死了,现在还不到时间。”
老人的话语在众人之间似乎很有威慑力,他话音刚落,强迫男生磕头的村民就立马放开了手。
“村长……我们要在现在办仪式吗?”中年男人的声音透着一点迟疑,神色担忧:“这比规定的日子早了几天,会不会,会不会冒犯神明啊?”
老人抬起头,露出一张如橘子皮般松弛枯槁的脸。
他声音平和,浑浊的眼睛却流露出阴森的暗色。
“仪式早两天没关系,神明宽宏大度,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
“那帮孩子的血肉,就是最好的祭品,不会再有比这更好,更好的供奉了!”
“神明会很满意,会为我们,为我们再次赐下完美的祝福!”
老人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