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0
房间在一楼,段柏庭这几?日?不在家,二楼只有宋婉月一个?人住。
入夜后?,极为安静。
占地五千多平方的宅子,放眼望去?还能看见后?面的人工湖泊。
宋婉月脑子里像放了台复读机,一直重复小寰下午那句话。
——最近不是突然降温了吗,说不定晚上就能听见了。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世界上没有鬼,没有鬼。
可?寂静的黑暗中,她分明?听见似有若无?的脚步声。
由远及近,最后?精准停在她的房门外。
她认命般的闭上眼。
那些?鬼安装过定位系统吗,房子这么大,仍旧能精准找到她的住处。
心脏早就收缩至麻痹状态,宋婉月恨不得一头撞在墙上昏迷过去?。
最好醒来就是第二天中午。
她双手合十祈祷那扇门不要被推开。
整个?人蜷缩进被子里,打着摆子。
段柏庭开门进来,便看见这样一幕。
床上拢起一座小山般的弧度,缩在床边,隐约能看见一抹睡裙的衣角露在外面。
如?同遭遇地震一般,那座“山”颤抖得厉害。
段柏庭眉头微皱,随手开了灯。
待他走到床边时,隐约听见克制的哭腔从里面传出。
他眉头皱的更深。
罪魁祸首浑然不知,是因为他,才让宋婉月害怕成这样。
“宋婉月。”
他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想确认她现在的状况还好不好。
被子里的人却放声尖叫起来:“啊!衣柜里面有衣服,厨房里也?有吃的,你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段柏庭直接过去?,掀开被子,把人从床上捞了出来。
宋婉月脸色惨白,身上湿淋淋的,绸料的睡衣贴在身上。
轻薄的仿佛什么都没穿。
她在段柏庭的怀里拼命挣扎:“啊!!!!”
段柏庭眸色沉沉,钳制住她扭动的身体,单手捏着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看清楚我是谁。”
宋婉月慢慢冷静下来。
房间是悬浮顶,无?主灯设计。
此?刻像是被明?亮的光线笼罩,她也?得以看清抱着自己的是人,不是鬼。
而且那个?人还是她老公。
段柏庭按耐住内心焦躁:“怎么了?”
宋婉月摇摇头,看到他的瞬间仿佛找到了靠山和救星。
那种劫后?余生的恐惧,让她抱着他就开始哭。
往日?柔顺的长发,此?时被冷汗浸湿,几?缕贴在脸上。过度惧怕导致的惨白脸色,睫毛还悬挂着泪珠。
绸裙之?下,身形凹凸有致,偏偏又带着纤细感。
此?时被段柏庭抱在怀中,她的头靠在他肩上,颤抖的余震还未过去?。
周身脆弱的破碎感,与往日?鲜活截然不同。
段柏庭对于事情缘由一无?所知。
这也?是他焦躁的原因。
她发生了什么,遇到了什么,为什么会被吓成这样。
他只能先安抚她,待她情绪稳定后?,才问出缘由。
听完之?后?,他沉默下来。
宋婉月抽抽嗒嗒:“你......你是不是......在心里笑话我呢?”
“没有。”
宋婉月不信:“那你怎么不说话。”
他单手抱着她也?丝毫不显费力,走到她的衣帽间,让她在满柜子的睡衣里挑一件。
“我只是在想,你应该先洗个?澡。”
他解释的语气那么平缓,平缓到给人足够的信服力。
她确实要先洗个?澡了。
因为惊吓和恐惧,全身仿佛在水里浸泡过一遍。
甚至连段柏庭的衬衣都被她给洇湿了。
那么有洁癖的一个?人,当下却什么也?没说。
宋婉月抱着他的脖子,瓮声瓮气的和他道歉。
她自己不选,他就随手帮她拿了一条。
折返走向浴室,听见她的道歉,他随口一问:“和我道什么歉。”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平日?不见她这么有礼貌,今天倒是反常。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的唇角扬开一道并不明?显的弧度。
“嗯。”
宋婉月觉得丢人,干脆一言不发。任由他抱着自己走去?浴室。
段柏庭察觉到不对劲:“还在害怕?”
“没有。”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蔫哒哒地靠在他的肩上,“你会笑话我?”
他答的摩棱两可?:“应该不会。”
什么叫应该不会。
她眼眶顿时就红了,“蹭”的一下从他肩上离开。
与他面对面。
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咬着唇隐忍着眼泪不让它落下。
他今天的确有些?反常,竟幼稚到这种程度,故意逗弄她。
“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这很正常。”他替她擦拭掉眼泪,“没什么好丢脸的。”
虽然他说话的语气算不上温柔,可?如?此?耐心的去?和她解释,已经?很难得了。
宋婉月的心里也?好受了些?:“你说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你也?有吗?”
段柏庭很认真的想了一遍,遗憾的是,他好像没有。
小姑娘受到惊吓之?后?尤为难伺候,情绪起伏之?剧烈,好比浪潮。
一句不合她心意又开始哭了。
段柏庭轻声叹息,再次替她擦去?眼泪:“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她吸了吸鼻子,忍住眼泪:“是什么?”
那双开扇形的桃花眼泪眼婆娑,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他。
清澈透亮到,他甚至从她眼中看见了自己。
脸上带着连他都陌生的宠溺。
他的语气无?奈:“害怕看到小姑娘哭。”
这个?答案显然不让她满意:“小姑娘那么多,你难道每个?都怕?”
他顺着她,将?范围缩到最小:“我面前这个?。”
她终于满意了。
“你这几?天都没回来,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刚哭完,说话鼻音很重。
身上都是汗,段柏庭也?不敢开空调,担心一热一冷她会感冒。
“前天去?了趟英国?,一个?小时前飞机才落地。”
从机场回来,刚好一个?小时。
也?就是说,他回国?后?就立马回来了。
宋婉月不依不饶,比起追责,抿紧的唇更像在撒娇:“那你出国?怎么不和我说呢。”
他直白指出:“以前也?没说过。”
他的工作性质,注定了他需要天南地北的飞。
可?能今天在美国?纽约,明?天就出现在罗马利亚的大草原。
宋婉月哑口无?言,好像的确是这样。
“我还以为,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