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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修的工人来将电梯门打开。
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流量小生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他人没事,但原本精心捯饬的发型已经乱七八糟,他吓得整个人恍惚地走出电梯,从围观的人群中走出来,擦过某人肩膀时,一道?听不出喜怒的声?音低传过来。
“你?算个什么东西。”
流量小生身体一僵,回身看过去,就见人群中,那位人人称赞好?脾气的贺总,看着他的眸色阴冷不定。
贺闻识双手抱臂,手指不轻不重点了下臂膀,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缓缓说。
“我喜欢看他为我吃醋的样子,但不代表有人可以?惹他不高兴。”
他声?音太过低沉冷漠,流量小生抖了下身体。
他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看着温和的贺总,内里比起他那个摆着张冷冰冰脸的爱人似乎更为冷漠阴戾。
空气冷寂,流量小生脸色白了白,这时贺闻识忽然一个电话进?来,然后他就看见贺闻识的脸一秒阴转晴,原本压力极强的气氛也顿时松了松。
“喂,老?婆?”
贺闻识声?音轻快。
不知道?对面人说了什么,贺闻识站直身子。
“加多少盐……你?进?厨房了?别,你?别动。”
“嘴馋了想吃是吧,等?我回来行不行,我回来给?你?做。”
那边听到?后似是不太愉快,贺闻识的语气立马软下来,哄道?。
“没有怀疑你?不行的意思,裴大教授那么厉害,肯定做什么都好?,但我们不是说好?了吗,饭都由我来做,你?别动,再像上次一样把锅烧炸了弄伤手怎么办。”
“……我真没嘲笑你?的意思,”贺闻识忍不住笑,熟练认错,“好?好?好?行行行,我错了我错了。”
又?哄了好?几下,他才挂掉电话。
身边松木文化的员工对此似乎都见怪不怪,有的胆大的还上去调侃了几句,尽数被贺闻识笑着收下。
然后他转身又?看过来。
眼神没有丁点感情?,夹杂着厌恶。
“滚。”他说。
……
流量小生刚踏出松木文化的公司大楼,下一秒就接到?了经纪人惊怒交加的电话。
“叫你?别惹松木别惹松木,你?知不知道?你?刚刚一下掉了好?几个代言!”
他呆呆地接完电话,回望松木文化的大楼,忽然打了个寒颤。
他只不过找人造了条不痛不痒的谣言而已,怎么会就落到?这个地步了呢。
那条匿名爆料的帖子存在?了没超过二十四小时就被删去。
与此同时,一个流量小生的微博也突然发出条道?歉,言明他不该因为一时嫉恨而找人造谣云云,言词恳切,丝毫不敢避重就轻。
裴颂和贺闻识都是素人,感情?瓜出来网友们也只是随便吃吃就过去,但娱乐圈里混得流量小生的道?歉一出,讨论热度急剧上升,直接登顶热搜。
裴颂还是回到?家,窝在?沙发打开手机,看见弹出来的推送才知道?今天一天都发生了什么。
“你?做得?”看完后,他转头看向靠在?身边的男人。
贺闻识正在?剥砂糖橘吃,闻言有些含糊地问?:“什么我做得?”
裴颂把手机递给?他:“这个。”
页面上不仅有那流量小生道?歉的,还有他今天在?松木文化突遭电梯事故的事。
“啊……”贺闻识喂了瓣橘子给?他,装傻,“可能?”
裴颂吃下橘子,轻瞥了眼他。
“别管这些了,”吃完橘子,贺闻识拢抱住他,笑眯眯地说,“有那闲工夫,不如跟我多亲几下。”
第46章 变成猫了(完)
裴颂和?贺闻识就这么一路携手从少年走到青年, 又从青年步入中年,在裴颂四十三岁那年,张慧兰去世了?。
她走得很安详, 临别前和?自己的丈夫温温说着话,然后将目光投向?裴颂和?贺闻识。
她想再说些嘱咐的话, 但亲眼看着两人?相知相爱地走过这么多年,又觉得没什么需要多说的, 最终只是将手放到两人?的手背上,眸色温和?地说:“一起好好过下去。”
办完葬礼后, 贺闻识休了?年假专门陪了?裴颂很长一段时间?。
两人?出去旅游了?一趟, 从海浪沙滩到皑皑雪山, 看了?很多风景,慢慢散了?很久的心。裴颂知道人?终有生老病死, 最初葬礼的伤感过去后已经平静许多,但贺闻识却似乎还一直有点没从里?面走出来。
有一天晚上在酒店里?, 他忽然惊醒,呼吸急促, 心脏剧烈抖动着,摸到怀里?熟睡的裴颂才勉强心安下来。
他低下头, 开始亲吻裴颂,从额头到鼻尖再到嘴唇,一下一下的, 像是在急切地确认裴颂的存在。
裴颂迷迷糊糊的被他弄醒,伸出手搂住他脖子,困声:“贺闻识?”
见他被自己扰醒, 贺闻识动作顿了?顿,沉默一瞬, 嗯了?声。
裴颂醒过来点,揉下眼睛:“怎么了??是做噩梦了??”
贺闻识说了?声没有,捏捏他手指,扯了?下嘴唇。
“不知道为什么,”他顿了?顿,说,“我总觉得你会突然消失不见。”
“裴颂,”他问,“我是不是很软弱?”
他是笑着的,但语气里?却掺着点茫然,裴颂听着不知道为什么心脏也跟着涩了?一瞬,他清醒过来,坐起身,摸了?摸贺闻识的侧脸,沉默一下,轻声:“贺闻识,我一直都在。”
“是啊,”贺闻识说,“你一直都在。”
裴颂垂眸看他:“就算有一天我们真的走散,我也会找到你。”
贺闻识笑了?下,那点隐约的不安最终被裴颂压下去。
“我也是,”他亲了?亲裴颂,“抱歉吵醒你了?,睡吧。”
裴颂这一生过得很是安稳,顺顺当?当?活到了?八十几岁,顺畅到偶尔他会觉得自己仿佛是脱离了?原本的命运。
这种感觉来得过于奇怪,裴颂偶然心里?闪过一瞬,哂笑下,也没有很在意。
离开的时候裴颂没有太大痛苦,他不想最后的日?子都在满是消毒水气味的医院度过,贺闻识便把他带回了?家,除了?偶尔家庭医生和?保姆会来一趟,其?余时候,都只有他们两人?安静地待在一起。
在感觉自己时间?要到的那一刻,裴颂让贺闻识扶着他去了?外边阳台。
外边是个很好的晴天,春日?的暖风徐徐从薄透的纱帘里?送来,裴颂被小心放在摇椅上,贺闻识坐在他边上,就这么静静地握着他的手。
两人?头靠在一起,碎碎地说着这几十年来的各种小事,八十几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