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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识,微微挑眉, 夸奖一句:“不错。”
贺闻识垂眸,不太明显地扬了下嘴角。
这?段时间里,他?的记忆也有慢慢恢复的迹象,那?些出于本能般的野兽反应消减下去不少?,渐渐显出了他?在这?个世界原本的性格。
像一把沉默、却锋利的杀人刀。
他?做事干脆利落,带着股狠戾,有几个闹事的尽数被他?治住,让裴颂轻松了不少?。
裴颂有时也有些好奇,毕竟想整治那?些闹事的,光有蛮力不行,还得有手段,而贺闻识就算学习能力再强悍,也不应这?么快上手。
贺闻识被他?问起,也只是思索一下,然?后说:“好像就是知道。”
裴颂便懂了。
毕竟也是当过几年太子的人,人心鬼蜮的,早就在深宫里练出来了,虽然?失忆,但印象还在。
两人一个主,一个辅,很快,扬州城里的商户们?就都知道,手握着江南最大生?意?场的裴家主不仅从湘西毫发?无损地回来了,身边还多了个话少?但厉害的手下。
一时间,也没人敢再趁机闹事,那?些动了心思的也都老老实实收了起来。
只不过裴颂这?段时期一直觉得贺闻识奇奇怪怪的,像是藏了什么心事,问他?他?也不吭声。
裴颂眯了下眼,决定要找个时间好好聊一下。
而还没等他?找时间,另一件事就找了上来。
到他?那?个便宜亡夫的忌日?了。
这?世界坤泽的地位十分低下,他?能光明正大地当上申家家主,还是托了他?这?个申家寡夫的身份,所?有人都默认他?之后会把家主位置还给申家人,这?才勉强维持着表面平和。
因此,每年申兴的忌日?裴颂还需要做做样子去祭祀一下。
也是方三过来询问今年祭祀是否和往年的流程一样时,裴颂才想起来自己还没跟贺闻识说他?有个早死丈夫的事。
……这?真不能怪他?,实在是这?段时间太忙了,而且府里上下人人都知道他?与那?申兴无半点夫夫情分甚至还有仇,也没人敢在他?跟前提这?人,导致裴颂将这?件事忘了个精光。
他?就说怎么一直感觉有什么事忘了。
舔下嘴唇,裴颂一边跟方三嗯嗯随意?地敷衍了几声,一边用余光去瞥身旁正安安静静看账本的贺闻识。
虽说这?亡夫是世界线剧情硬塞给他?的,但总归还是有点莫名心虚。
不过意?外的是,贺闻识听?到方三说得话后神色淡淡,一如往常,倒像是早知道了一样。
注意?到裴颂的视线,他?还递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裴颂收回目光。
联想到这?段时间以来贺闻识的不对劲,裴颂又舔了下嘴唇,冒出一个不太妙的想法。
……这?人不会一个月前就知道了吧?
—
事实证明贺闻识的确是早知道了。
并且还憋了很久很大的一口醋。
裴颂被他?按在祠堂祭桌上弄得时候,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事情是这?样的,按这?里的习俗,丈夫死后,未亡人每年都需在他?忌日?那?天对着牌位守一晚上夜。
裴颂当然?不可能真的给他?那?便宜亡夫守夜。
祠堂后边有供人休息的里间,以前他?每次都是做做样子,直接在里间睡一晚再回去。
跟贺闻识说得时候他?表情很正常,捏捏他?手解释说他?跟这?个便宜丈夫没丝毫感情,只是要做做样子在里间睡一晚第二天就回来后,贺闻识的表情也很正常。
然?后到了晚上裴颂真去后,这?人就不正常了。
裴颂那?时刚好雨露期来了。
这?一个月,不知道是不是服得那?药里的药性激发?了他?的体内激素,虽然?那?三个月一次的发?病是很平安地度过,但原本半年才一次的雨露期却开始频发?。
先?前两次都还是在院子里,但这?一次却来得猝不及防。
等裴颂感觉到不对的时候,他?的信香已经溢满了整个祠堂。
幸而贺闻识一直在外面守着,裴颂费力撑着发?软的身体站起,走?到门边将祠堂门推开一条小缝。
他?已经没力气喊人,让身上浓郁的信香却随着这?点缝隙泄了出去,没过多久,就听?到了贺闻识赶过来的声音。
贺闻识一踏进门,就闻到了极浓的冷杉信香味,明明是属于冷淡的气味,却因着情热而显得黏稠而暧昧,皱皱眉,他?快步扶起裴颂。
裴颂被情潮烧得浑浑噩噩,攥住他?衣服,哑声:“带我回院子。”
府里除了他?们?两人其余都是常庸,出去也不会被闻到信香气味,自然?还是自己院子待着最有安全感。
伏在身上的青年面色潮红,显然?已经不太清醒,贺闻识眸色暗了瞬,舔下犬牙,却不知道想到什么,没动。
他?一手扶着裴颂,一手将身后门合上,然?后低头,撩开裴颂的长发?,先?给他?像前两次那?样做了个临时标记。
锋利的犬牙刺破后颈皮肤,裴颂身体一绷,从喉咙里泄出丝呻|吟。
他?下意?识要挣扎,却被扣住后脑无法动弹。
贺闻识缓缓抚着他?的头发?,给他?注入安抚的信香,裴颂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
而在他?没看见的地方,少?年一边给他?注入信香,一边目光沉沉的从他?背后看去,看向后边祭桌上的牌位。
像是一种宣告又或者挑衅。
……
等裴颂从灼热的情潮里恢复过来点神智,他?才发?现他?居然?还在祠堂里。
“贺、闻、识,”感觉到衣服被缓缓褪下,裴颂咬牙,拽着他?头发?,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我没让你在这?,带我回院子。”
他?被放在祭桌上,裴颂一侧过脸,就能看见那?上面写着他?亡夫名字的牌位,黑洞洞的牌位似乎正看着他?。
就算他?根本没把这?便宜丈夫当回事,但一瞬间羞耻感还是溢满整个身体,脚趾都不自觉臊得蜷紧了起来。
“贺闻识!”见他?没动,裴颂又加重了点语气。
居于上位的人停下动作,抿下嘴唇,眼底一片幽深,因为刚刚的情动隐隐有些发?红。
“不能在这?吗?”过了几秒,他?问。
裴颂脱口而出:“当然?不能!”
贺闻识抿下唇:“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的,谁家会在全是灵牌的祠堂做啊?不怕晦气的。
裴颂臊得咬牙,也没多想:“不能就是不能,带我回院子。”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贺闻识才收起自己动作,垂下头,动作沉默但轻柔地吻了吻裴颂的额头,然?后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