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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疯狂地用最后一丝力气扑向了短刀，将武器刺入这个混账骑士的颈部铠甲缝隙。

这家伙毫无疑问是死了，从琳的灵魂视角可以看到骑士喷涌如泉的鲜血，但过去的自己也差不多了，本来以为只是场游戏的骑士们回过神来，纷纷愤怒地抽出了剑，刺向他这个竟敢反击骑士大人的贱民，他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就无声无息地倒在自己的血泊中。

而下一刻，所有骑士仿佛被冻结了般一动不动。

或者说真的被冻结了，他们的动作和表情完全凝滞，连视线都没有丝毫变化，犹如他们的时间在此刻停止，即使有个穿着奇怪、拄着木杖的中年男人往他们的方向走来，还是毫无反应。

本应死亡的他却动了。

当先生走到他面前时，他甚至能抬起头，用仅剩一只的无神眼眸盯着眼前的陌生男人，嘴唇像是想求援般颤抖着，发出被鲜血淹没的咕噜声，但这不过是死前最后的挣扎罢了，连咽喉都被割开，他根本不可能活下去。

“真可怜。”

琳听到先生这样说，带着叹息和怜悯，低头俯视着过去的他，因为是碎片的关系看不清面目，但可以想象那有着岁月痕迹的脸上，必然是无比温和的表情。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你想要继续活下去吗？”

“.....咕......”曾经的琳说不出话，濒死的他唯一能发出的就只有无意义的噪音。

“死去，或是活下去，都是你的选择，孩子。”

先生柔声说着，将木杖底端轻敲在精灵眼前的血泊上，让深棕的木表面染成一层刺眼的红。

“被我带走的话，我可以为你复仇，确保你能长久地活下去。”

“但你除了那把短刀以外，已经付不出任何代价，因此活着的你，需要支付你的未来，面临比死亡痛苦百倍的地狱，且也许永远无法解脱。”

“即使如此，你也愿意跟我走吗？”

精灵怔怔地看着这个奇怪的神秘男人，似乎破裂的头颅已经无法供他思考，对先生缓慢而清晰的话语没有任何反应，而说完的男人也没有催促，只是平和地直视着对方染满鲜血的银瞳，深邃的视线仿佛穿透这个可悲精灵的灵魂。

或者，连精灵的内心也看穿了。

“....呃........”

精灵发出模糊的叫喊，被打断骨头的躯体拼命扭动着，像溺水的人一般，用尽所有的力气，伸出没有一块完好皮肉的手。

死死抓住了眼前的木杖。

“我明白了。”

先生颔首，双手放开了木杖，这根木制品瞬间化为漆黑的星光，飘向被冻结在原地的骑士们，轻盈地将这些穿着坚固铠甲的躯体切割成没有一丝生命气息的碎块。

而他则俯下身，把地上的短刀拿在手上，将依然维持着紧抓木杖姿势的僵硬尸体抱起，温柔地抱在怀里，露出影像中唯一清晰的笑容。

“欢迎成为我的食粮，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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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为琳复仇了，还给了琳不死的生命，果然还是好攻呢，嗯嗯嗯！（点头）

第37章 37 内心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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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残留的影像到此结束。

琳再次睁开双眼时，意识已经回到了仓库，眼前的依然是微笑着的男人，不过已经不是过去那个神秘的存在，而是成为了他主人的先生。

“我竟然......真的.......”琳不可置信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武器，嘴巴发苦。

他没想到，自己现在的悲惨遭遇，还真是自己一手造成。

尽管先生承认并没有详细说明要付出的代价，但“比死亡痛苦百倍的地狱”之类的话他还是能听懂的，结果当时濒死的他还真的就这样不管不顾地答应了，最后亲手把自己送进这么一个恐怖的怪物手里。

而且他连丝毫质疑是否伪造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与灵魂残留的触碰，封存到心底的模糊记忆也慢慢苏醒，和幻象中所见的一切完全相符。

“但先生，为什么......我把这一切遗忘了？”

“你当时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都已经到达极限了，与我交易的，是被我唤起的死后灵魂。”先生解释道，露出和幻象中相同的温和微笑，“初死的灵魂被唤醒时相当脆弱，犹如初生的婴孩，只能根据本心行事，不会有任何的谎言。”

“同时也与婴孩一样，难以产生有意义的记忆，必须通过灵魂触碰等特殊方式，才有可能唤起模糊的印象。”

“.........”

琳垂下眼帘，先生的话让他想起曾阅读的关于灵魂的书籍，其中提到过“死后灵魂”，当时的他还不是很明白，但亲身经历过后就能理解那种感觉了。只是这个解释证明这影像不止是真的，而且把自己送给先生还是他真实的意思，让他内心的苦涩更重。

“琳，你后悔作出这个选择了吗？”先生看出仆从的低落，眼角垂得温柔。

“......是的，我很后悔。”

琳迟疑了一下，还是苦笑着承认了自己的想法，看到无知的自己就这样卖身给一个不知深浅的怪物，让自己遭受仿佛永不结束的折磨，舌尖就被汹涌的悔恨笼罩，苦得发痛。

“复活的代价，实在太沉重了。”

“你现在已经清晰地知晓交易的后果，我愿意给予你再一次选择的机会。”

先生低声问道，深深看着眼前的精灵，没有丝毫不满或责备。

“你希望终止这项交易吗？”

琳抬起头，直视着男人墨黑得光线都无法反射的瞳孔，脸色变得复杂。

“终止的话，我会怎么样？”

“若交易终止，你将恢复成冰冷的尸体。”先生平和地回答，“当然，仅仅是短刀并不足以支付这段复活时间的代价，我会继续保留你的原始尸体，但你的灵魂会被解放，在灵魂离体的瞬间将回归虚无，同时失去所有复活的机会。”

“你将获得永恒的安宁，即使是我，也不可能复活不存在的灵魂。”

“.......”

琳握住短刀的指尖收紧了，沉默地盯着老旧刀鞘，嘴唇颤抖了一下，却说不出话。

他理应毫无疑问地，是想解脱的。

在被先生虐杀时，他曾一遍遍地哀求过先生杀死他，也无数次浮起自杀的念头，实际上在自己的房间时也试过各种各样的自杀方式，但除了溅了自己一身血，痛苦不堪地倒地抽搐外，一点作用都没有，渐渐地他连尝试的心思都没了，打算麻木地忍耐所有痛苦活下去。

如果是刚到先生这里时有这样的机会，他说不定会在恐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