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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打量,蒋旻忽然勾唇,似乎短促地笑了,方野更加难为情。

蒋旻扭头走了,方野才放松了一点,扯了扯卫衣下摆,叫衣服不要蹭到红肿的地方,蒋旻很快就回来了,他伸手的时候方野下意识后退,被一把揪回来,那双手撩起来他卫衣下摆的时候方野更是弓着腰躲藏,蒋旻立刻冷了脸,不消开口方野就停住了。

扫了两眼,果然肿的厉害,直挺挺立着。

“自己拿着”蒋旻将卫衣下摆交到了方野手里,拆开了刚找出来的创口贴,方野耳朵发红,衣服已经掉到了肚脐,蒋旻说:“提高一点,看不到了。”

“……”方野捏着卫衣边沿慢慢卷高,秀气的喉结不住地滑动,蒋旻又说:“不要含胸。”

“……”

于是是一个像是挺着胸给他展示的姿势,蒋旻也确实看了好半天那两个红肿破皮的小东西。

微凉的指尖贴在皮肤上,方野打了个激灵,中间没有胶的部分贴在乳头上,蒋旻的指腹向两边抚平创可贴,隔着无纺布按在发疼发痒的地方,方野咬着嘴唇忍耐那点疼痛麻痒,又要勾着肩膀,蒋旻已经很快离开又撕开了另一个,见他衣服又掉下去了,皱着眉往高提了一下,控制着他不往后退给他贴了另一边,这回按的重,方野又咬着下唇。贴好创口贴的手已经离开了,他还没想起来把衣服放下来。

方野心想,蒋旻好可怕,上回打他屁股,这回咬他的胸,他收拾自己的办法太多了。

蒋旻就这么看他胸前贴了两个创口贴,自己提着衣服的样子,创口贴没盖住的地方还有半个牙印,红艳艳地。

目光幽深看了半天方野才如梦初醒迅速放下衣服扯了扯,蒋旻嗤笑,拿起旁边的棒球帽给方野戴着,一张脸就这么被帽子遮住了大半:“我还以为你不想出去了呢。”

进了电梯方野才发现他们住在28层,电梯低声运作,下降的时候短暂的失重感叫他头晕,电梯里明亮的灯光也让他眩晕,他下意识害怕,不自觉靠近蒋旻,扯着他的袖子对抗对外界的不适应。

蒋旻发现了,也默许了,但他还有疑惑。

——十五天就能让方野变成这样吗?

还是因为三年前的事情?

三年自由还不足以治愈他的创伤?还是说,这半个月又勾起了他的阴影,更严重了?

半途电梯打开了,进来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进来先打量他们一眼,方野立刻缩在了蒋旻身后,藏在他的阴影里才觉得安全了一些。

对此,蒋旻觉得很受用,主动牵住了方野的手才发现方野手心已经有冷汗了。

索性张开怀抱搂在他肩上,alpha的本能叫他散发出一点信息素笼罩自己的伴侣,方野嗅到甜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蒋旻才想起来自己的信息素没办法安抚方野。

他又有点不爽。

好在电梯很快就到了,那个人先走出去,方野才跟着蒋旻的脚步亦步亦趋,似乎想要四处张望又不敢将目光过多停留。

是个好天气,温度刚好,有一点太阳,还有一点风,蒋旻说:“就在小区里走一走吧。”,方野也没吭声,就跟着他在绿化带中间的小路里慢慢地走。

忽然有一条狗从灌木里窜出来,方野被那道黑影吓得尖叫,整个埋在了蒋旻怀里,鼻尖都撞红了,蒋旻抱着他,感觉到方野激烈的心跳,捂着他的耳朵给他拍了拍后背。

“怎么这么胆小?”

狗主人跟过来道歉,蒋旻点了点头,方野忽然开始绝望。这样的自己叫人绝望。

害怕人,害怕陌生的环境,害怕稍微大一点的声音。像菟丝花一样不由自主依靠身边的人,他最难以接受的样子。

本来说半小时,但是方野看上去兴趣怏怏,蒋旻问:“还逛吗?不逛了就回去。”

方野看了看门口的方向,不想回去。

“……逛”他要多晒晒太阳,多看一看外面。

蒋旻看过去只看到帽檐下一张缺乏颜色的嘴唇,还有面向的方向。

他想出去。

早上做了他想要的菱角粥,不知道是合胃口还是因为想到身体好一些就能见苏致,方野很努力喝完了一碗,但蒋旻还是说:“早上吃的不多,门口有家咖啡馆,甜品还不错。”

方野缓缓抬头,因为有帽檐要很努力看才能看到蒋旻,太阳照在他脸上了,苍白的,他像被放在阴暗处用力往阳光下探头的喜光植物。

蒋旻在心里嘲弄自己,面上却还是冷淡和不耐:“再吃点。”

给方野点了卡布奇诺和店员推荐的芒果大福,蒋旻要了美式,等待的间隙,方野两只手并在一起前倾靠在桌边低着头看桌面,小小一团,桌子两端像割裂的世界,蒋旻已经习惯了西装革履,方野却被他打扮成了卫衣休闲裤的学生样子,因为单薄的身躯,看起来确实很显小,说十七八大概也有人信。

这一年方野二十三岁,蒋旻二十八岁,这是他们认识的第七年。

蒋旻位高权重,前途一片光明,方野浑浑噩噩,无处着落。

他佝偻在咖啡厅宽大的沙发里,低着头看面前的一小片桌子,跟高雅的陈设还有对面的男人格格不入。

服务生上咖啡的动作很轻,但考究的瓷杯放在反光的桌面还是有轻微的响动,方野缩了缩手指,服务生已经走开了,他才慢吞吞抬头,觉得自己应该说句谢谢——这是人类社会的礼仪,似乎。

蒋旻也没有说,他习惯了高高在上,不会讲究这样的礼仪。

但其实,他应该说的。苏致在外面吃饭就会对服务生道谢。

他刚才酝酿了很久,但是并不能对陌生人张嘴说出一个字。

蒋旻见他表情古怪,问:“怎么了?”

语气有些不耐烦。

方野迟钝摇头,蒋旻将咖啡往前推了推。

加奶加糖,但是咖啡到底还是苦的,他喝地很慢,也许很快就要超过半小时了。

但是蒋旻没有催他。

方野想:原来他说的是真的。

蒋旻真的要放了他。

用另一种驯化的方式。

——将喜光植物放在暗室,叫他习惯没有自然光的条件,再给他一点人工光,在给他一点合成养分,野生植物就被驯养了。

相反,温室植物移栽到野外就是现在这样,先从培养基移栽到土壤,再从室内慢慢放到室外,从定期管理到放任他能够在野外存活,叫做炼苗。

想到蒋旻要放了自己,方野忽然有点鼻酸。

他心想,一定是因为高兴。

一定是因为自己很快就能见到苏致了。

所以他要好好调整自己,不能这么去见苏致,苏致一定会很担心,他要快点好起来,变成一个正常人。

他插着分好的大福吃了一口,尽管毫无胃口也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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