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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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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尔曼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才真的有点慌了。
他不怕遇到困难,不怕亚特不喜欢他,不喜欢可以变得喜欢,讨人喜欢是舒尔曼的长项,但是亚特这话的意思分明是说,他已经不在乎喜不喜欢了。
舒尔曼低头握紧勺子:“这话什么意思?怎么就不要紧了?我为你准备这些花了很多心思......”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许晨大口大口吃着馄饨,一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舒尔曼,你可不是为了我,你是为了你自己。”
这句话倒叫舒尔曼一下子噎住了。许晨盯着馄饨用余光扫他,舒尔曼把头低下来,脸色灰暗。舒尔曼的脸太精致漂亮了,更适合做阳光开朗的表情,可现在他的小脸耷拉下来,绿眼睛也雾蒙蒙的,难免叫人心生怜惜。
至少要留一点体面在。
许晨吃完馄饨掐了掐自己的眉心“我的意思是......没必要的,你没必要做这些,感情不是社会生活中的必需品,甚至是社会运行的阻碍,比起获得它的快乐,它带来的伤害大概更大。没有也没关系,爱情并不被大多数人所接纳,大家没有这项东西不也正常生活着吗?精心准备的约会被人拒绝不好受对不对?那就不要在做类似的事了。不要再做爱情的受害者了”
“怎么能说是受害者呢?”舒尔曼的眼神分明有恳求的意味,声音里都要带着哭腔了“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真的好难熬,我好想你啊。你都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是因为你才愿意参与公益活动,是因为你才知道过去的傲慢,如果说我又学到一点慈悲的话那就是因为你了,再说大一点......”
“我是说,”许晨不再看他“我是说我是受害者。”
舒尔曼愣住了。
“雄虫的社会关系实在太松散了,我才开始寻找爱情,这可真是我做的最错误的决定。”许晨调侃着“因为爱情我才被迫和拉斐尔家缔结婚姻,然后我就没怎么过过什么安稳日子,平心而论舒尔曼先生,在这段婚姻中我被背叛和利用的次数比获得的温情更多。”
舒尔曼急急辩解“我不是故意的,我那时候还不懂......”
许晨宽容地笑笑“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不过是一只雄虫罢了,只承担社会的生育职能,没有家庭,没有工作,不扮演其他任何角色,就这件事情而言我还该向你道谢,那时候我真的憋闷,谢谢你愿意和我做朋友。”
“一开始我以为自己是个公民,个人价值值得被尊重,然后你拿我当和艾德里安置气的工具,拉斐尔当我是治病的药引,米勒尔当我是.......挑战的目标?总之都是一回事。我曾经奇怪为什么没有人追求爱情,为什么拉斐尔说爱情是奢侈品,那时候我甚至以为这是我自己的事,和旁的谁没有关系,是我把它想得太简单了。”
许晨应该为自己的天真付出代价,他已经付出过了,而且这个代价也足够惨烈。
惨烈到他毕生难忘。
大家早就知道在爱情那里竖着一块牌子写此路不通,是他傻到一次次地撞南墙,头破血流也是活该,谁叫他不听劝呢。
“我想我已经足够了解雄虫的身份意味着什么,并打算好好做一只普通的雄虫。”
“舒尔曼,你说你学会了慈悲,那你就不觉得谈论爱情对我来说太残忍了吗?”
舒尔曼眨巴着眼睛,有点不太敢和雄虫对视。他隐隐约约能明白雄虫的意思,但如果那样的话,他怎么办?
他舒尔曼的感情该放在哪里呢?
许晨结完了帐,舒尔曼像一个小尾巴一样缀在他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跟了一路,直到许晨回到家把院子门关上,舒尔曼就可怜巴巴地站在门口。
许晨往房间走的时候,舒尔曼在他身后挥手“晚安啦!你好好休息!明天见!明天再见啊!”
舒尔曼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雄虫的灯已经熄灭了很久了,不知道什么虫子咬了他好几个包,一拍就一巴掌血,舒尔曼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站在这里,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还是一阵铃声让他回过神来,是安帕的电话。
“舒尔曼,拉斐尔大人的预产期在三个月之后,你什么时候回来?”
啊,该死,还有这回事。
舒尔曼心不在焉“再说吧,有时间会回去的。”
“喂喂喂!”安帕在对面大声喊他“你现在好像在什么荒郊野岭做政府公益项目,这事走个过场就结束了,你都待在那里多久了?我说你别轻重不分。”
轻重不分?舒尔曼觉得自己轻重分的很清。
“知道了,到时候会回去的。”他胡乱应付下安帕“还有别的事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不知道最近路易怎么样。”
“作为雄虫标杆被严密监视和保护,还能怎么样?”舒尔曼停了一阵“反对者们还有动静?安德鲁叔叔参与了?”
“我不知道。”安帕的声音有些低沉“这些事他不和我讲,但是我有感觉,在兰蒂斯的事上他不甘心。”
“有关雄虫的体系制度改革是大势所趋,是元老院的一致决策,安德鲁元帅不该这么做。你们家族的损失并不大,这样的亏还是吃掉比较好。”
“我知道,我也是这么和他说的,可是父亲这几年快要退了,他心里不得劲,总在小事上纠结。”
“真不知道该说他们精明还是该说他们是蠢货,重复实验已经取得成果,元老院的改革方案最近就要出来了,这些人简直是螳臂挡车。还不如捏着现在的筹码去和元老院扯扯皮。”
“雄虫抚育制度已经这么多年了,哪里是一朝一夕的事?拉斐尔大人在为这件事操心,都进了孕雌中心都不得消停,文件......唉,我说你记得按时回来!”
“我知道了。”舒尔曼兴致缺缺地挂掉电话。心里的负面情绪堆成一团毛线,最后满满堆成“怀孕”两个字。
他总觉得自己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亚特,又觉得毫无必要,毕竟雌虫生育向来和雄虫没有任何关系。
亚特会对此作何反应呢?无非是觉得要紧和不要紧两种情况,觉得不要紧就是维持现状,觉得要紧那......亚特会去着紧拉斐尔。
开什么玩笑?这次他才是第一个遇到亚特的人!
还是不要提的好。
今天会面时候亚特的话还在舒尔曼心头盘旋。亚特说打算当一个普通的雄虫,说谈论爱情对于雄虫来说实在太残忍了。
这话说得也不能算是错。
可自己呢?阳光下的宽容和疏解,游乐场里的置气与安抚,舒尔曼这辈子不缺善意,但是那是他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