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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的郁气攀升, 他把包砸在地上, 目光阴冷地看着对方。
万城也神色阴郁地看着他,眼里带着浓浓的挑衅。
……
卷毛一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推开教室的门, 看到许可斯坐在后排的身影, 连忙跑到他面前, 喘着气说:“陈……陈戚佰……和人打起来了。”
许可斯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两人打架还知道挑地方,知道不能被学校的老师抓到,所以选了那个废弃体育馆。
空旷偏僻的角落,两个人高马大的人你一拳我一拳互不相让,还知道专挑一些要害打,打不中就挑脸揍。
一顿拳打脚踢下来,谁也没比谁好多少,陈戚佰的嘴角咧开了一个口子,颧骨擦破点皮,万城则是青了个眼眶,鼻头被砸出了血。
两人看向对方的视线都是浓浓的带着火气。
让你拽!让你拽!妈的!早看你不顺眼了!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许可斯不可能谈恋爱!不可能!不可能!
许可斯赶到的时候,陈戚佰正压在万城的身上揍他,看到对方没有吃亏,他无声地松了口气,然后大步走过去,拉着陈戚佰的手臂说:“陈戚佰,别打了。”
这几天的心绪起伏还有长时间深埋在心里的压抑与忐忑让他打红了眼,一时间没能听到许可斯的话,他反手一拍,“当啷”一声脆响让这个空旷的体育馆响起了回音。
四周一片寂静,许可斯偏着头,看着地上的眼镜,轻轻地叹了口气,他回头看向他,问,“陈戚佰,为什么这么生气呢。”
陈戚佰心脏一缩,瞳孔猛地颤了一下,他从万城身上站起来,看着许可斯下巴上那点被刮蹭的红印子,因为他皮肤够白,所以看起来格外显眼。
心里一下就慌了,他伸出手想拉许可斯,可看着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他又有些害怕的不敢伸手,看着看着眼睛就红了,泪水汹涌地漫了出来,眼看着就要哭,许可斯搂着他将他压进了怀里。
陈戚佰这么爱面子,可不能让人看到他哭。
卷毛还有些回不过神,地上的万城倒是吐了口带血的唾沫,不甘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不好意思,你们先离开吧。”
许可斯摁着陈戚佰开始颤抖的脑袋,一脸平静地看着他们。
卷毛被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看的愣了一下,随即挠了挠头,“哦”了一声,立马拽着万城走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许可斯身上总有一点不容人侵.犯的清贵感,哪怕万城碰见他好几次了,也从没有在他面前造过次。
离开的时候卷毛回头看了一眼,陈戚佰埋首在许可斯的怀里,而许可斯微低下头,一边抚摸着他的后颈,一边柔和地看着他。
感觉到他的目光,许可斯抬头向他看了过来,对上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睛,卷毛被里面的冷冽和深邃惊了一下。
总觉得不戴眼镜的许可斯气质更凌冽了。
他收回目光,不敢再看,匆匆忙忙的出了体育馆。
陈戚佰在他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浸湿了他的衣服,手指紧紧地抓着他的领口,闷闷地发出了难过的呜咽声。
他揉捏着陈戚佰的后颈,低头看他,伸手擦了擦他眼角的泪,一个大男人,眼泪好像总是掉不完那样,泪珠子像硕大的珍珠一样一颗一颗的往下落,不消片刻,眼睛就迷蒙地看不清了。
“这么难过啊,打架不是打赢了吗。”
许可斯摸着他的脸温声哄着他。
本来听到他打架是很生气的。
别看陈戚佰在他面前多听话,但惹是生非的本事可不小,幼儿园就能把人干趴下,一边哭一边揍的人爬不起来。
到了青春期,性格里那点傲慢和反骨更是明显,惹得不少人看他不顺眼,偏偏他自己又一点不收敛,不说得罪多少人,架反正是没少打。
初中那段时间更是天天被叫家长,后来陈戚佰不敢叫了,估计是在家被收拾了几顿,就让许可斯帮他去,什么表弟表哥,连表舅都当过。
时间长了,人家也知道许可斯是他拉过来顶包的小竹马,只是许可斯人长得好,那个时候稍微一打听就知道这是个优秀的孩子,所以那些老师也不忍心为难他。
只是陈戚佰实在太令人头疼,见陈戚佰还算听他话,就希望他能教教陈戚佰,把人带好。
事情的变化是有一天,许可斯在学校门口等了很久也没有等来陈戚佰过来和他一起回家,他就找到了陈戚佰的学校,从其他同学嘴里才知道陈戚佰和其他班的人跑到小操场约架去了。
等他赶到的时候,架都打完了,陈戚佰断了条胳膊。
许可斯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他将人带去了医院,面不改色的帮他办理了住院手续,帮他请了假,然后整整一个星期都没有出现。
陈戚佰简直怕死了。
他以为许可斯不理他了,不要他了。
每天医生给他换药他就哭,哭下来几天眼睛都肿了。
那个时候医生看他挺壮的一个小伙子,没想到这么能哭,以为他怕疼,就特地从儿科医生那里要来了几个糖,每次帮他换药的时候就拿糖来哄他。
后来有一天看到许可斯脸上贴着纱布,脖子上吊着一条胳膊出现在医院,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陈戚佰抿着唇,眼泪一下子就喷涌而出,哭的脸都红了起来。
自那以后,陈戚佰才算收敛很多,虽然脾气还是一样的臭,但也不会动不动就和人动手了。
他和万城积怨已深,却也是第一次动手打架。
他见不得许可斯受一点伤,那次看到许可斯缠着绷带的样子,比许可斯不理他还要让他无法接受,那副画面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心理阴影。
“许……许可斯……对不起……”
他哭的一颤一颤的,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说完这句话后又像断了线的珍珠那样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许可斯温柔地看着他,一边用手帕帮他擦着眼泪,一边温声说:“没事,不疼。”
许可斯越温柔,他越难过。
看着他下巴上的那点红印子,简直比打在他身上还要难受。
他从小到大摔摔打打,许可斯却是养尊处优,连点皮都没有擦破过。
但这次,许可斯却被他弄伤了。
摸着许可斯的下巴,陈戚佰难过的无以复加,他不停的抽咽,在许可斯温柔专注的目光下,他抬起头,轻轻的在上面亲了一下。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他第一次跑步摔了,没哭,但看到许可斯的时候,眼泪就一下子涌了出来。
然后许可斯低下头,轻轻的在他膝盖上亲了一下,小声说:“亲亲就不疼了。”
他不疼,也不怕疼。
只是许可斯在,他就觉得委屈。
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