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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爽的从喉咙滑进胃里,缓解了炙热的夏日下所带来的燥意。

徐币商侧头看着他薄唇微张、喉结顺着汽水上下滚动的模样,没来由的跟着咽了下口水,觉得有些干渴。

他别开视线,抿唇数着地上的蚂蚁。

徐科意回头看向他,清冽冷淡的双眼映出他的侧脸轮廓,视线划过他眼睑下方那颗小小的痣,又不动声色地移开,仰头将汽水喝尽。

看到他还带了个小红桶,他用手背抹去嘴角溢出的水色,问:“你拿桶过来干什么。”

里面还有两个空的牛奶罐。

“豆芽说要抓泥鳅。”

说到抓泥鳅,他眼睛微微亮了起来,似乎极为感兴趣。

徐科意暼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他在徐氏大楼谈妥一个几千万的项目的时候有没有这么高兴。

说着,豆芽光着脚丫在田梗上跑了过来,身上垮的小篓子在肩膀处打了个结,想来是刚刚去找秀姨了,帮他把这个有些长的绳子缩短了一些。

“老徐。”

豆芽用力地招手,咧着那口漏风的大牙。

徐科意听到这个称呼微微一顿,用余光扫了眼徐币商一副见到至交好友的脸色,无声地笑了一下。

他站起来将自己脑袋上的草帽扣到他头上,叮嘱说:“就在这附近玩,别走远了。”

徐币商仰头看着他,想把脑袋上的草帽还给他,却见他已经拿起镰刀离开了。

豆芽一路撒丫子跑过来,见他看着徐科意的背影出神,跟着看过去,见已经被割出一条路的稻田,惊叹道:“老板真厉害,一个人都能割这么多。”

徐币商看着他在阳光下认真专注的侧脸,还有泌着汗的鼻尖和额头,抿了下唇说:“对不起豆芽,我不能和你一起去抓泥鳅了,我得去帮徐科意干活。”

他有些愧疚,觉得自己答应了别人的事做不到就是不讲信用。

“你要去割稻子吗?”

“嗯。”他点点头。

豆芽叹了口气说:“好吧,那我只能去你们的地里挖泥鳅了。”

他有些为难,明明他都已经看好一块地了。

……

炙热的温度下,他的短袖全都被汗水浸透,其他的男人家都已经脱了衣服,露出被晒成古铜色的皮肤。

他像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大学生,斯文清俊,阳光下,皮肤白的能透光,又瘦又高,还穿的体面又整齐,却也和地里所有干农活的人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

甚至割稻子的动作也又快又利落。

那双好看的手上已经结过一层茧,看起来不太显眼,摸上去的时候却有些粗糙。

欤——

吸——

这时,另一双手伸了过来,骨节分明,修长好看,却也更养尊处优。

他回过头,看着身边的徐币商。

“镰刀是秀姨借的,用完了我就还回去。”

他老实的交待,却见徐科意还是看着他没说话,便小声地说:“我会小心的。”

为了证明给他看,他一把抓住面前茁壮的稻子,将镰刀放了上去,看着他准备发力的动作,徐科意眉心一跳,连忙握住他的手。

“会割伤手。”

如果一个没站稳栽倒在地上,这把镰刀会碰到哪里都不好说。

徐币商丧气地抿了下唇。

他是真的想来帮忙。

徐科意看到他失落的神色,眉眼淡淡,没说什么,却绕到他的身后,一手抓着他拿刀的手,一手带着他抓住面前的水稻。

“刀要抓稳一点,稻子不要抓的太低,注意弯腰,注意发力的姿势……”

属于青年沉稳冷静的声音贴在耳边响起,瞬间一阵酥麻划过,像电流一样在心尖泛起了一丝涟漪。

这点波荡让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和自己若即若离的身体,带着自己发力的手带着怎样温暖的热度。

偶尔指尖不经意的擦过他的指缝,总能在那块敏感的肌肤上带起一阵痒意。

他觉得心脏跳得有些快,身体都好像有些僵硬的抽离。

徐科意说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人回应自己,抓着的手动也没动,他垂下眼睑,手指拨弄了一下他的指腹。

“徐币商。”

被叫住名字的人好像被吓了一跳,身体都抖了一下。

他看着他有些发红的耳朵,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有些紧张。

随即在徐徐吹过的夏风中,徐币商脑袋上的帽子被吹落,露出他那头柔软的黑发,还有修长的后脖颈。

他眼眸微深,视线从那块白得晃眼的皮肤上划过,直起身说:“学会了吗。”

徐币商摇摇头,耳朵像被阳光染上了颜色。

“哪里不会。”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明明是一个比他大了九岁的男人,有钱有势,却偏偏总是展露出一种无意识的乖顺和脆弱。

“哪里都不会。”

徐币商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中学跳级,高中保送到了一流大学,后来硕士连读,在很年轻的年纪就拿到了双学位。

可他在小溪村变成了一个最普通的人,在徐科意面前变成了一个什么都做不好的笨蛋。

他垂头看着地上的影子,泛着湿意的泥土踩起来很舒服,带着脏兮兮又引.诱般的柔软,鞋子里的脚趾头动了动,不知道这算不算踩在云朵上。

想来是不应当穿鞋的。

一道阴影覆盖下来,另一双属于男人的手握住他的手,带着他握紧镰刀,抓紧水稻,对方的手指扣进他的指缝,微微用力,刹那间乱了他的心跳,

稻子被割下来,松懈下来的力气变成栓不住他心脏的那根绳子,不需要后知后觉,只要那么一个停顿,他的心脏飞速地跳动起来,吵得他耳朵都在震。

“学会了吗。”

清冽好听的声音像加注在他心上的鼓,“咚”的一声让他抿出了一点温柔的味道。

“能再教一次吗。”

他咽了下口水,声音像怕被谁听到那样轻,却又似乎只说给身后的那一个人听。

徐科意眼睫微垂,看着他漫上红晕的脸,似乎能感觉到那上面的热度。

也不知是不是太阳太晒了。

帽子已经被风吹到了田梗边,他略微直起身将对方挡在自己的阴影下面,用身体给他制造出一个可以乘凉的地方。

于是他再握住他的手的时候,他只能贴上他的后背,下巴快要压到他的头顶,属于青年人淡漠的嗓音也带了点磁性。

“那我再教你一次。”

一次又一次。

徐币商到最后还是没学会,而徐科意也始终耐心的教着他。

独自在角落里挖泥鳅的豆芽看着刨开的好几个洞,充满忧虑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泥鳅这么难抓啊。

……

待夕阳西下,大片橙紫色的光像晕开的水墨画那样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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