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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响起了翻身的动静,声音比之前又大了些许。

“徐科意……”

“……”

“徐科意!”

他撩开布帘,徐币商那双透亮的眼睛看到他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松了口气。

“睡不着吗。”

“嗯。”

徐币商裹着小毯子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里面水汪汪的带着点湿意,也不知道人现在是清醒还是不清醒。

他没说话,转身离开。

在布帘重新将视野遮挡的时候,徐币商的瞳孔有一瞬间的颤动,只是很快布帘又重新掀开,徐科意的身影清晰的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要不要喝水。”

提起的心脏降落,他点点头,就着他的手坐起了身。

入口是刚刚好的温水,缓解了他喉咙的红肿干涩,让他没忍不住抿了下湿润的唇,只是视线仍旧追着徐科意的身影。

等徐科意放好杯子,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布帘被掀开了一道缝,用小毯子垫着,缝隙后是徐币商的脸。

只是在他看过去的时候,那双眼睛就移开了,他沉默地躺下来,闭上眼睛没几秒,他又叹息着睁开。

“徐币商。”

那双在缝隙后的眼睫颤了一下。

“徐币商,你是不是想睡过来。”

这怎么好意思。

下一秒,布帘被掀开,裹着小毯子的人呲溜一下蹭了过来。

徐科意:“……”

他只是问问,没别的意思。

“轰”的一声响雷仿佛要把天震碎,连徐科意的心脏都跟着紧了一下。

随即他低下头,看着埋进自己怀里的人,一种无力感又蔓延了上来。

伸手摸上对方还在发热的额头,靠在他身上的人躲了一下,想把脸往小毯子里埋。

这么闷的天也不怕闷坏了。

终究还是心软更多,他托着对方的下巴没让他往下缩,侧过身虚虚地拍了拍他的背,轻声道:“睡吧。”

从他的角度看不到徐币商的脸,却能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在逐渐放松,紧紧攥着的小毯子也不再横隔在中间,而是对方小心往里蹭的身体。

最终他还是叹息一声,搂住了他的背。

徐币商抖动着睫毛,感觉到将自己包裹的温度,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而徐科意听着怀里人的心跳,心口微动,还是闭上了双眸。

黑夜和窗外的电闪雷鸣都成了虚无缥缈的梦。

或许他也不曾想过,他们多年未见,还未好好的了解彼此,却因为徐币商糟糕的自理能力和突如其来的过敏反应,强行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就如这个雨夜中的拥抱。

2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放晴了,甚至听见了几声清亮的鸟叫。

徐科意睡的不是很好,总觉得有一块大石头压在身上让自己喘不过气。

睁开眼的时候,头脑还有些昏沉,脖颈被扫的有些痒,低头是徐币商毛茸茸的头发。

而对方大半个身压在他的身上,手脚并用,将他当抱枕那样紧紧地扒着不放,再看那条小毯子,已经被他的长腿踢到床尾用来垫脚了。

哪怕开着空调也散不去周身的闷热,他揉了揉眉头,先伸手试了下对方的温度,暖烘烘的,但好歹是不再发高烧了。

再看那张脸还是泛着红,可能过敏反应带来的不舒服,眼睫有点湿意,看起来像刚哭过。

伸手碰上去的时候,红通通的脸又暖又热,明明是一副棱角分明、大男人的长相,皮肤却又滑又软。

可能是手感实在太好,他像捏着一块会发热的棉花糖那样多揉了一下,忽然压在他身上的人蹭着动了动,他腾地一下把对方推开,猛地坐了起来。

徐币商茫然地坐起身,看着徐科意跑进洗漱间的身影,伸手揉了揉眼睛。

背对着门口,徐科意低头看着自己,清晨的慵懒被另一种躁动的东西代替。

他揉着眉心,“啧”了一声。

一个男人在步入青春期的时候就不应当和人同住了。

这是每个男孩子在成长过程中都会明白的道理。

“徐科意,我想上厕所。”

听着外面又闷又哑的鼻音,他皱着眉头说了一句,“等着。”

赤脚踩在地面的声音悉悉索索地走到门口。

“可是我忍不住。”

他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掀开了布帘。

徐币商睡眼惺忪的依旧没什么精神,迷迷糊糊地看着他,突然头一低,浑身僵在了原地,本就带着红的脸更是红透了整个脖子。

而徐科意面不改色的看他一眼,越过他走了出去。

听着下楼的脚步声,徐币商无力地扶着额头,低喃出一句,“徐币商,你真的太不懂事了。”

……

因为这个小插曲,吃早餐的时候谁也没说话,而徐币商还在过敏,所以徐科意特地给他做的清淡了一些。

不过他胃口不太好,吃的不多,只动了两筷子就恹恹地停了动作。

徐科意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收拾好碗筷后就去看店了。

门口的篮子放着几把湿漉漉的伞,他撑开晾在太阳下,路过一个拖着蛇皮袋的老人,他指着门口那袋空罐子说:“陈大娘,这里有些罐子你要不要。”

对方头发花白,老年斑爬满了整张脸,好一会儿才慢腾腾地回头,拖着长长的嗓子说:“小徐啊。”

她年纪已经很大了,佝偻着背,一只耳朵不太好,据说她是外省的,年轻的时候嫁到了小溪村,只不过丈夫对她并不好,那只耳朵就是被打聋的。

后来丈夫下水抓鱼的时候被电死了,儿子又在外面和人起冲突被打死了,女儿年纪轻轻的没上学,在外面被人骗大了肚子,知道对方有家庭之后,一时承受不了打击上吊了。

只留一个小外孙,陈大娘靠捡废品拉扯到了八岁,谁知道有一天出去玩的时候,又淹死在了鱼塘里。

村里有人说她命硬,家里一个个的都被她克死了,但一个人的命再硬哪能硬的过天呢。

叮啉咣当的蛇皮袋里面装的都是些空水瓶和废弃罐头,袋子已经很破了,甚至能看见几个补丁,他将那些空瓶子倒进去,又将整袋东西都装进这个新袋子里。

然后从仓库里搬出已经折好的纸箱。

空瓶子卖不了什么钱,但这些纸箱子却很值钱。

“小徐啊,用不上,这些用不上……”

陈大娘不好意思要,连连摆手。

开店的会自己把这些东西收纳好,无论怎么用都能值点钱,用来当废品实在可惜了。

“没事,这些东西在仓库里放着也是放着,昨天下大雨有好些都潮了。”

徐科意面不改色的搬出了好几公斤的纸箱,又用绳子将这些东西扎紧。

他穿着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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