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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鹤清一进去就被锁在窗户漏风的小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什么都没有。
沈鹤清坐在床上,思索着怎么办。
现在他需要保持体能,所以沈鹤清一直坐着休息,他往脑袋右侧摸了下,不仅肿了,还有点儿潮湿,抹了下拿到眼前一看,果然血迹斑斑。
听他们的意思想拿到钱,沈鹤清快速组织说辞,同时想着秦照应该很快就能发现。
的确,秦照习惯在跟沈鹤清分开的时候发信息问问在干嘛,今天也一样,可短信石沉大海,秦照皱眉打过去电话,却提示无法接通,再打,已经关机了,秦照立刻心生不安。
沈鹤清被绑架的时候是下午,时间一晃,夜色低沉,狂风从简陋的窗户倒灌进来,沈鹤清缩在墙角,艰难地搓了搓已经快要冻僵的手指。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但沈鹤清明白恐惧解决不了问题,例如外面那群人,他稍微挣扎或者稍微求饶,都会引来对方的毒打跟嘲笑。
沈鹤清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寒意侵蚀着身体每一寸,可他一想到秦照正在全力找寻自己,就没那么害怕了。
沈鹤清牙齿打颤,将脑袋埋在臂弯,希望呼出的热气可以散慢一点儿。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打开。
沈鹤清立刻抬头,就着微弱的灯光,他看到是白日的那个光头。
光头摇摇晃晃,明显喝了酒,他五官看不清楚,却开始解皮带。
沈鹤清明白他的意图,终于开口:“我劝你最好不要这么做。”
光头一怔,随即嗤笑:“你命令我?”
性子敏感,受不得一点点反抗情绪,本质还是因为极度的自卑。
沈鹤清嗓音发哑:“不是命令,是忠告,我有任何闪失,你们会比死了都难受。”
见光头走来,沈鹤清立刻下床往桌子旁移动,继续说:“对方给了你们多少钱,我可以出十倍。”
“张口就来?”光头冷声:“哥几个做事有原则,不会生意二做,反正你也活不长,不如让老子爽爽!想必你也看出来了,老子是真喜欢你这张脸,听说男人那下面可比女人舒服,让老子试试!”
光头扑上来,沈鹤清立刻绕着桌子跟他兜圈,光头抓了几次没抓住,顿时恼羞成怒,一把扣住碍事的桌子就要扔到一旁,沈鹤清也跟着扣住,跟光头争执不放。
光头嘴上骂骂咧咧,沈鹤清则瞅准时机顺着光头的力道将他猛力一推,跟着朝门口夺步而去,光头骇然,扔掉桌子反手就来抓沈鹤清。
虽然都是男人,但沈鹤清肯定不是这些靠暴力吃饭的人的对手,他听到风衣“刺啦”一声,跟着不等看清外面的局势,就被一脚踹中胸口。
这一脚不轻,沈鹤清闷哼一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有那么一刻大脑断片,他真以为自己要死了。
阿照……
沈鹤清在心中唤道,他自跟秦照重新在一起,就没受过这样的折磨。
领头者披着件衣服出来,脸色阴沉,眼神困惑地看向大开的门,似乎想不通从外面反锁沈鹤清是怎么出来的,直到看见光头,再看看沈鹤清报废的外衣,领头者嘴唇轻动,先是咬牙切齿骂了句脏话,然后上前就扇了光头一耳光,顿时打得光头跌靠在门上。
“老子看你要作死!日.你妈的贼怂!脑子里天天想着跟人上床。”
“大哥?大哥别!”
但领头者狠狠几脚下去,立刻将光头踹得不吱声了。
另外几个男人从对面的房间出来,都是一脸漠然 。
“你帮我问问……”一片死寂中,沈鹤清呛咳着哑声说道:“董毕安将事情做到这个程度,值得吗?”
领头者眼神微闪,俯身抓住沈鹤清的头发,迫使他跟自己对视,“咋,你还知道我雇主的信息?我都不知道。”
“你知道。”沈鹤清神色笃定,“你们不就是图钱吗?我可以给更多。”
领头者说了跟光头一样的话:“生意不二做。”
“那跟命比呢?”
领头者皱眉:“什么意思?”
“听口音你们不是本地人,董毕安肯定只是给钱,让你们做事,我知道,钱到位你们什么都敢,可一切的前提是命在,我活着,你们才能活。”
领头者闻言冷笑:“你他娘倒是聪明,老子跟你说句实话,干完这单老子就走,谁也抓不住我,你死了,我们仍旧能活着。”
领头者一个手势,立刻有小弟搬了凳子上来。
领头者坐上面翘着二郎腿,摸出根烟点上,然后深深吐纳,隔着烟雾打量着沈鹤清,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忽的,领头者伸出手,“手机给老子拿来,老子问问他到底怎么处理。”
领头者的确没深入调查沈鹤清的身份,以他的社会地位也查不到,只知道是个学校的老师还是啥,反正书呆子好收拾,加上董毕安说话说一半,刻意隐瞒,这次烟雾弹他没淌过去,可男人毕竟在刀尖上摸爬滚打十几年了,对危险的感知力还是有的,他看着沈鹤清,总是心里很不安,似乎此人多留一秒,自己跟兄弟们的处境就会恶劣一分。
邪门。
然而电话死活打不通,领头者面色变了变,不懂董毕安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老大,怎么办?”一个心腹小弟小声问道。
“不拖了,先做!”领头者想了不过数秒,就忽然将烟头往地上一扔,带着股沾染血腥味的凶狠劲儿,“完事跟他要钱,不给老子捅死他全家!”
言罢几个小弟会意,上前按住了沈鹤清。
领头者转身进了房间,等出来手里拿着刀,笑道:“小子,剁你一只手,这是雇主要求,你忍着点儿,我很利索。”
沈鹤清拼命挣扎,可他的右手被牢牢按在地上,挣扎间胳膊被用力一压,跟着是直刺脑髓的剧痛。
“住手……”沈鹤清眼中被逼出密密麻麻的红血丝,他看着尖锐的刀锋落在自己腕上,青筋从小臂一路蔓眼至指尖。
“住手!”沈鹤清另一只手猛地捶打地面,跟着就被光头踩住了。
沈鹤清一时间竟然分不清哪里更疼。
“可惜。”领头者都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这手很漂亮,跟玉似的。
跟着男人目光徒然凶残,高高扬起长刀。
沈鹤清红着眼眶死死盯着。
手断了怎么办?沈鹤清在此刻想,对,他还有左手,还可以生活,可以继续学术研究,甚至是抚摸阿照的眉眼,可是他不完整了啊……
砰!
房门从外面被大力踹开,风雪一瞬间迷了所有人的眼睛。
沈鹤清也看不清,可他瞪大眼睛拼命去看。
而秦照看着房间内的一切,心中骤然归于平静,连史无前例的暴怒都是,他像是连人性都丢开了,只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