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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梓刚好要进门，手里提着一个黑色袋子。
见张梓看来，季秋庭有点儿慌张，担心这人通知大哥，赵温荀却不慌，跟张梓互相打量。
事实上张梓脑子飞速运转时有想过，告诉季珩好报白日里多番挑衅的仇，但跟着理智告诉他不可以！于是张梓只是轻轻点头当作打了招呼，然后推门回房。
赵温荀侧目看季秋庭：“慌什么？”
“担心他打击报复。”季秋庭拉着赵温荀也赶紧进房间。
一进门赵温荀二话不说就把季秋庭抵在门板上亲，他不懂绅士，更不会优雅，可骨子里的野性同样吸引人，季秋庭喜欢死了。
耳边是低沉回荡的浪潮声，季秋庭第二天早上睡得沉如小猪，露出肩膀上有引人遐想的青紫印记。
季珩知道这个房间的密码，担心季秋庭一个人又踹被子，琢磨着时间差不多，所以端着早餐推门进来，然后跟刚从浴室出来的赵温荀来了个照面。
季珩：“……”
赵温荀：“……”
季珩面无表情，手上用力，抄起早餐盘就要往赵温荀脸上砸。
赵温荀：“？”
赵温荀反应敏锐，侧身躲开了，但是“劈里啪啦”一阵响动，季秋庭悠然转醒，一扭头看到大哥跟赵温荀正在对峙，顿时瞌睡全跑了。
“大哥！”季秋庭一个猛子跳起来。
季珩指着赵温荀：“谁让他来的？！”
“我让他来的。”
“我自己要来的。”
季珩：“……”
季珩让气的额角青筋狂跳，感觉有赵温荀跟自己弟弟这件事，这辈子都不可能低血压。
“不是，大清早的你们……”秦照打着哈欠上前，等看清房间里面的场景，果断捂住沈鹤清的眼睛，“走，我们下去吃早饭。”
第87章 锋芒
半个小时后，沈鹤清一边喝米汤一边不动声色朝旁边桌看去。
季珩跟赵温荀面对面坐着，前者抱臂冷漠后者端正沉稳，季秋庭一口包子怎么都咽不下去。
张梓原本还坐在季珩身边，几分钟后拿起餐盘站起身，“失礼了。”
他坐到了沈鹤清这一桌。
秦照打趣：“你这不加入战场化解一波仇恨？”
张梓立刻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您来。”
这边，季珩终于开口：“什么时候来的？”
季秋庭小声：“昨晚……”
“没问你！”
“昨晚。”赵温荀重复，在桌下握住季秋庭的手，然后同季珩说：“别凶他。”
季珩冷嗤：“那是我弟弟，再者你们的事儿我还没同意呢。”
赵温荀不接话了，他理亏，可昨晚收到季秋庭流泪猫猫头的表情就有点儿舍不得，理智一遍遍说着不来，可还是来了。
季珩目光一转，见季秋庭根本不敢吭声，却是肉眼可见的难过。
“先吃饭。”季珩冷声。
看一万遍他也觉得赵温荀配不上自己弟弟。
张梓心中算盘“咔哒”响，他小声问秦照：“季少爷的男朋友从夜店辞职后，现在做什么？”
秦照：“自由工作者。”
张梓：“……”难怪季珩气成这样。
有些东西赵温荀习惯隐忍，说他一个设计最少赚个几十万也没人信，再者没必要，因为这些跟季家产业比起来就是毛毛雨。
“大哥。”季秋庭将一块煎蛋夹到季珩盘子里：“给你吃。”
季珩轻哼一声。
沈鹤清轻轻摇头，季珩是个很难改变自己固有印象的人，但没给赵温荀赶出去已经是进步了。
吃完饭秦照就要带沈鹤清回去，酒店的床还是不好睡。
季珩也要折返公司，他一天不看文件心里空的慌。
沈鹤清看着张梓上了季珩的车，觉得这二人未来的故事一定很有趣。
也是他们运气好，第二天就开始全市降温，沈鹤清不用去学校，就在家中搞学问，跟林筠保持高频率的邮件往来，之前就说过，沈鹤清能沉得下心，这是学术上必不可少也足以堪称“神技”的技能，林筠丢给他一个开题报告，沈鹤清大概扫了一圈，告诉林筠：【可以写。】
林筠心里别提多畅快了，顿觉身上的担子轻了好多。
金秋一过，时间飞逝，跟着沈鹤清顺利保研，新上交的论文将几个院内老教授看得心花怒放，想着瞅准时机就发表到某权威杂志上去。
不出意外，沈鹤清就要接下林筠的班，在A大扎根了。
其实数学系很枯燥，不往上读就业率并不高，加上东西枯燥乏味，很少有人能坚持下来，A大作为国内数学界的权威领域，在想尽办法培养人才，然后投入各个行业，这是沉默无言却激人肺腑的长久事业。
沈鹤清没打算名震四方，他甘愿跟老师一样，能呕心沥血捧出下一代接班人，足矣。
而其中一篇论文一经发表就引来无数目光，今年降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沈鹤清受邀去参加学术研讨。
他的行路跟林筠预计的相差无几下，只要露头，必有锋芒。
秦照则看着书房角落短短两个月就半米多高的手稿，心生骄傲，这些东西不是他处心积虑拿来给他家仙鹤的，而是沈鹤清自己争气。
沈鹤清这日傍晚才回家，夕阳洒在细雪上，他裹着白色羽绒服，抱着一沓文件在玄关处直跺脚。
秦照赶忙上前接过东西，“怎么样？”
沈鹤清笑着感叹：“数字真的很美妙，智慧是人类最大的财富。”
秦照：“……”他就对钱数字敏锐。
沈鹤清的名声逐渐传开，好巧不巧，董家有个亲戚家的儿子就在A大，也是数学系，过年前家族聚餐，他不知道沈鹤清跟董琳森等人的恩怨，在激励弟弟妹妹时偶然提到了院里的“神人”，顿时滔滔不绝满眼兴奋，活脱脱一个小迷弟，当听到“沈鹤清”的名字时，董琳森一时怔愣当场。
他忽然想到了沈鹤清儿时一张张满分的卷子。
羡慕过，想着这要是自己儿子就好了，董毕安学习一向很差，但林柔溺爱，家和万事兴，他便又想着自己积攒家业，蒙荫后代，可他如今明明仍有余力，却总是疲惫不堪，董琳森心里明白，多大的产业都不够董毕安败的。
更重要的，董毕安配吗？
这人骨子里的自私自利逐渐展露无遗，接连闯下的祸、闹出的丑闻，已经让他们成为了圈子里的笑话，连董老爷子都十分不满。
林柔魔怔般上前，追问那个男生，“你刚说……你们院里的学神叫什么名字？”
“沈鹤清啊。”男生眉飞色舞：“听我导师说他是前两天参加学术研讨中最年轻的硕士了，我拜读过他的论文，当真惊为天人！”
董毕安听得真切，猛灌一口酒，满嘴的牙几乎咬